待小二出去準備鍋底的時候,穆顏清眉頭微微蹙起,看著陸離問︰「阿離,梓繼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陸離怔了怔,搖頭︰「不知道啊,上影,咱們進門多久了?」
上影默默的尷尬了一瞬,有你們這麼不靠譜的爹娘嗎?
雖然爹不是親爹,娘也不是親娘,但你們也稍微上點心好嗎?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了。」
上影報出時間後,穆顏清和香兒同時抬頭,深吸一口氣,然後起身,「我去撈他!」
兩人的動作一致,甚至話都一致,足見這種情況以前有過,但卻讓單純的陸離一時間沒明白什麼意思!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穆顏清已經起身準備去尋穆梓繼了,「香兒你就留下吧,這家小二上菜還是挺快的,估計一會就來送了,你看著點,別讓阿離偷吃!」+.++
陸離無語,他至于偷吃嗎?
穆顏清微微一挑眉,不管至不至于,她總不能讓陸離看到麻辣鍋就跑了吧?
此時,等著穆顏清去「撈」的穆梓繼則是抱著一人的大腿,很是得意的想,這開心撈整個店里的人都沒有比她娘更好看的了,更沒有比她娘的腿長的!
況且年節將近,基本不會有人穿一身的雲州織錦制的白衣了,惟獨她娘娘穿了這樣一身,為了應景,還在袖擺處繡著幾朵清淡的蓮!
那真是清淡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而眼前的人,大長腿,白衣裙繡清蓮,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了吧?
因此穆梓繼手臂一抱,就將人的雙腿給緊緊的抱住了。
「娘,我就是來淨手的…」
試圖解釋的穆梓繼後知後覺的覺得不對,倒不是對這個人是不是穆顏清感到不對,而是覺得自己的話說的不對,「我剛剛去解手,用餐前總要洗洗的吧?」
嗯,對,這麼說就對了,反正面前的人是他娘,干嘛說那些文鄒鄒的話?
這麼想著穆梓繼就抬起了頭,沖著「穆顏清」咧嘴一笑,隨後那笑容就完美的僵在了臉上,這個人是誰啊?干什麼冒充他的娘娘?
穆梓繼憤怒的指責︰「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佔我的便宜呢?你們大人怎麼都這樣喜歡佔小孩的便宜嗎?還有沒有道德心和羞恥心?」
被穆梓繼抱住的人有些愣神,她皮膚白皙如玉,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黛眉微挑似上弦月,小巧的鷹鼻越看越好看,朱唇更是不點而紅。
「寶貝,是你抱著我,還管我叫娘,我可什麼都沒做,你說到底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就是你佔了我的便宜,你還不認賬?你們大人怎麼連點擔當都沒有呢?」
穆梓繼指責起人來那可是頭頭是道,至于這「道」到底有沒有理可不一定了!
「呵呵,到底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的霸道了?」
明明是他撞到她身上,還抱著她,現在倒是把錯怪到她的身上了?
不過這個孩子,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梓繼!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穆顏清剛下樓就听到廚房這邊有聲音,便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真的看到穆梓繼在這,可她怎麼還抱著一個人呢?
穆梓繼看到穆顏清才想起來他還抱著人家呢,松手之快就放佛對方是瘟疫般。
穆顏清見此微微 唇,杏眸眯起,眼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娘…梓繼不是故意的,梓繼以為是她是娘才…都怪她,被人抱了都不出聲喊的?」穆梓繼這話不可謂不毒,被人抱了不支聲,意在說這人放蕩啊!
穆顏清扯過穆梓繼抬頭看向女子,她的容貌當屬上乘,比她有過之絕無不及,但若說比當年的顧家姑娘,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姑娘,梓繼還小,不懂事,說話也沒個分寸,若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孩子一般見識。」
潛台詞是,你若非要跟梓繼糾結出誰對誰錯,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怎麼說穆梓繼都是個小孩,哪懂那麼多大道理?
對方見到穆顏清的時候,丹鳳眼射出一抹凌厲和憎恨,隨即很好的掩藏了。
「原來是陸少夫人…這位就是夫人從雲州帶京中來的小公子吧?」
這話也是有潛台詞的,你是陸少夫人,但這個孩子卻不是陸家的,是拖油瓶!
穆顏清心神微凜,這個人對她似有敵意呢?
這話讓她理解倒是能理解的好听一些,若是別人諸如唐雲燕、雷家姑娘一流去理解的話,那無非是在說穆梓繼是個外室、私生子、無媒苟合下的產物!
「沒想到姑娘竟然認識我,就不知姑娘從哪听來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我似乎從來見過姑娘吧?這樣姑娘都能認識我?莫非是特意打听過的?」
言外之意就是莫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陸少夫人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商女,不敢高攀陸少夫人。」
不敢高攀?
那還知道她就是陸少夫人呢!
因為之前有過關于她是不是妖的傳言,還是被皇上親自否認了,加上她以伶人的身份嫁入陸家二房,成為曾經少將軍的嫡妻,導致京城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她。
饒是外來的,喜歡八卦的隨便一打听也能知道。
誰讓伶人成為高門嫡孫的正妻這種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呢!
可能把人直接就對上號的,她卻是頭一個!
「我姓紀,這次來京城是來串門的…哦,就是定北侯唐家,侯爺是我表舅。」
穆顏清恍然,「如今雲州的第一大家族紀家?」
紀燕華含笑,謙虛道︰「算不上什麼第一大家族,不過是雲州人豪爽,我紀家又因行商需要,家大人多的,這才被稱為是第一大家族了。」
「這開心撈也是你們家的?」
紀燕華搖了搖頭,又點頭︰「具體說來應該說是我的。」
若說一開始穆顏清並未把她當個人物,覺得她跟別的世家大族的小姐姑娘們一樣,只不過是看不過她的身份故意為難罷了,但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
她身在雲州,卻能在京城開起這樣一家紅火的鋪子,這可不是一般姑娘家能做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