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陰謀初現,要比無恥?
紅蠱對外聯系被切斷,養蠱之人立刻有了感應。
對方遠在京郊香山小觀的地下室,試圖再次聯系紅蠱,卻被太陰鏡華芒爆起,光華大作的瞬間,太陰鏡瞬間降下一道帷幕,將六公子的識海籠罩住。
光幕的反彈,使金京郊香山小觀地下室,與紅蠱心脈相連的老人,頓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是誰,壞我好事……」
寶鏡對這一切茫然不知,她對太陰鏡的掌控還太淺薄,若她本身精神力再強一些,完全可以利用那一瞬,叫于紅蠱本命相連的下蠱人暴斃而亡,太陰鏡自主防御,不過是讓對方收了傷。
寶鏡滿頭大汗,六公子不耐暑熱,柳蔭街的房子里本就陰涼,她的汗水卻讓衣服都濕透了。
軟榻之上,六公子還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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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受蠱蟲吸食生機和精血,他不僅整個人處在虛弱狀態,睡眠狀態也極其糟糕,寶鏡為他封印蠱蟲,倒叫他難得睡了一次好覺。
寶鏡勉強收回金針,累得氣喘吁吁。
「佷媳婦,這就是治好了?」
秦善存急忙問道,挨了幼荷一個白眼,「徐醫生,您還是先沐浴換件衣服吧。」
打贏了幼荷,寶鏡不見得會得到尊重,幼荷給自己的定義是保姆,她關心著六公子的起居,關心著六公子的身體健康。寶鏡顯露了本事,哪怕現在只讓六公子好好睡了一覺,都讓幼荷高興。
「嗯,蠱蟲被我暫時封印了,等六哥醒來,再看有沒有異狀。」
寶鏡也很疲倦,昨晚她耗費了功力和精神救許泰達,如今又封印蠱蟲。好在柳蔭街的房子很大,洗了澡,寶鏡就在廂房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聞到淡淡的酒香。窗外天色已暗,柳蔭街的
寶鏡的衣服被幼荷洗淨熨燙好了,放在她床邊。換了衣服出來,原來是六公子和秦善存在走廊下對飲。六公子只是帶著笑,秦善存個大男人,卻激動得哭了。
瞧見寶鏡,他想起自己做小叔叔的尊嚴,趕緊假裝低頭夾菜,趁機把眼淚抹去。
寶鏡也只當沒看見,「六哥,您覺得身體有異樣嗎?」。
六公子臉色微沉,緩緩點頭。
寶鏡心中頓時咯 一下,難道是封印失敗了?
六公子嚴肅道,「的確是有異樣,我思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清晰了。」
醒來後,他就覺得思維十分活躍,好像年輕時那種狀態。可見他從前覺得那東西在蠶食他的思想智慧,並非是錯覺。
這是,好的異樣呀!寶鏡被六公子騙住,有些郁悶。
六公子輕笑,「弟妹,你該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的。」
他倒是慶幸,寶鏡是雲崢推薦的,若非如此,他多半是不同意讓寶鏡治療的。哪怕最後祛除不了蠱蟲,能過一段時間神清氣爽的日子,六公子覺得挺滿意。
「六哥,要操作這種蠱蟲,下蠱之人不會離您特別遠,他不會甘心事情失敗,肯定要卷土重來。兩個月左右,就需得我為您穩固一次封印,絕對不能讓下蠱之人喚醒蠱蟲。」
這件事,寶鏡說得很鄭重。
第一次封印,她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旦蠱蟲被養蠱之人喚醒,寶鏡沒把握能施行第二次封印。
「兩個月一次?那就太麻煩弟妹了。」
寶鏡搖搖頭,「無妨,我在京城也有些生意,一兩個月,本也該定時來查查賬。」
現在又不能遙控指揮,視頻會議啥的,簡直是白日做夢,還是從蜀省常常坐飛機來京城比較好,鑒于她還得念高中,兩個月來一次,頻率十分合理。
大恩,不一定是要掛在嘴上。
六公子沒提酬金那一著,他這樣的人物,對寶鏡的報答肯定還在港城霍家之上。
「弟妹,這是舊明御制的梨花白,在宋時就極有名望,酒香而不烈,可小酌一杯?」
秦善存抬起頭,「來來來,我給佷媳婦滿上。我家雲崢啊,真是走了八輩子好運,才能找到小鏡做媳婦。」
秦善存語帶心酸,都說他放浪形骸游戲人間,若能找個像佷媳婦一樣的,能賺錢,又能打,又懂醫,長得還不賴,居家旅行必備的完美對象……他還是願意走入婚姻墳墓的。
咳咳,想得倒挺美。
酒都滿上了,寶鏡只能坐下來淺嘗幾杯。
六公子此處的酒,也就和那養生野茶般,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酒水入喉,其中有什麼藥性,寶鏡也模得七七八八,擱下酒杯她道,「六哥,您這里的茶和酒都不俗,你暫且不用吃什麼大補之藥,體內生機過盛引得蠱蟲蠢蠢欲動反而不好。平時多注意飲食,再適當鍛煉……哦,我倒是忘了您的腿,還有別的傷。」
六公子坐輪椅,身體虛弱倒不是主因,封印蠱蟲前,寶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任何替他保命上,一時也顧不得研究腿傷。
秦善存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酒水,「他的腿還有的治?」
寶鏡不知道秦小叔情緒激動的原因,想來是有些內情。她也沒多問,放下酒杯又替六公子搭脈,過了一會兒,她方道,「六哥這傷,應該是十來年前,被流彈打斷了腳筋,雖然當時接受了西醫手術,卻沒有進行復建……」
操刀的醫生技藝精湛,手術做得很完美,只是沒能及時復建,浪費了手術的效果。
「呵呵,那時候還沒檢查出蠱蟲,身體雖然虛弱,還是能勉強出行的。只是手術後,情況越來越糟糕,醫生說的復建也堅持不了,干脆讓人給我弄了輪椅。」
六公子如今回憶起往事,頗為雲淡風輕。
秦善存親歷對方腳受傷那一段時間,怎不知當時情形?哪里是堅持不了復建,意志力再強悍,虛弱到雙腳都提不起半絲力量,根本不能進行任何復建。
眼睜睜看著一雙腳殘了。
眼睜睜見那人,提拔的身姿矮了半截,只能用輪椅代步。
秦善存嘴唇嚅動,「都是我,都是為了救我……」
六公子皺眉,輕聲喝道,「善存,你要是心結不解,柳蔭街從此便不歡迎你!我已說過無數次,當時在身邊的,縱然不是你,我也會救他。」
秦善存不敢再說話,然表情依舊十分痛苦。
他也不嬉皮笑臉叫佷媳婦了,臉上皆是哀求,「小鏡,你要是能治六公子的腿,以後我秦善存一條命都是你的!」
寶鏡噗嗤一笑,「秦小叔,我拿您的命做什麼?您就是太心急,我啥時候說過腿不能治了?」
六公子耳朵微動,人都是貪心的,暫時保住了性命,他也想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
「是不是有困難。」
「困難肯定是有一點,不過我相信以六哥您的意志力,肯定能克服。您現在體質還太差,等養了幾個月,我們再說治腿吧。」
腿部的筋骨都萎縮僵硬了,哪里會那麼好治?
就像馮堂說要給秦雲崢治療身上的舊傷疤,他說再把陳年舊傷劃開,重新縫合生肌,只會留下淺淺的痕跡。
要治療六公子的腿,方法異曲同工,非得把雙腿腿筋挑斷了,重新續接,再配合復建方可漸漸站立行走!
以六公子如今的體質,可承受不了這番罪。
一斤裝的古方御酒,大半都進了秦善存的肚子,寶鏡瞧著時間都快九點了,站起來想要告辭。
六公子卻叫住了她,「弟妹,你先別走。」
幼荷打開門,五個柳押著灰頭土臉的閔封岳走進來。
「我看閔國手有些事想找你談談,都到柳蔭街來堵門了。」六公子的聲音微冷,屋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氣氛實在有些滲人。
他只是坐輪椅坐久了,誰惹了他不高興,並不代表六公子不會發怒。
寶鏡在房子里替六公子封蠱,完了之後又疲憊入睡,閔封岳愣是被幾個柳姓壯漢按住蹲了一天牆角,不讓他打攪屋子里的人。
大熱天的,可憐閔國手沒有飯吃,精神狀態萎靡,被六公子氣勢一壓,他更覺口干舌燥。
有的人,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特別是他丟了風尾九針,還有更重要的龍首九針在寶鏡身上,相比起來,六公子的權威也不會那麼令人害怕了——這個男人固然身份高貴,受蠱毒侵擾,已不問世事十多年,在京城權貴圈中,就像是一個影子。
閔封岳挺了挺胸膛,整理了皺巴巴的衣角,配合他那賣相,還挺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六公子,您舉薦的神醫,從許老病房里拿走了我行醫的工具!走到哪里都是我有理,金針我肯定要取回來的。」
他行醫的工具?
馮師傅既無弟子,又說針具是不慎遺失的,閔封岳一身醫術和鳳尾金針,來歷就頗為怪異了。不管怎麼說,事關馮堂唯一囑咐,揣到兜里的東西,讓寶鏡又拿出來,肯定要心痛的。
「閔國手,醫學界也講究個排輩論資,您年紀比我大,我敬您是前輩,有些話我就不點穿了,鳳尾金針到底怎麼來的,您心中有數不是?這是我師門之物,我還沒有追究您盜寶偷師的行為,您也別反咬一口,冤枉我取走鳳尾九針!」
她有個鬼師門,本身也是馮堂的編外弟子。
質疑閔封岳盜寶偷師,寶鏡是在那話詐對方,她刻意留心閔封岳的面部表情,果然發現了一絲異樣。
閔封岳不悅,「簡直胡說八道,老夫在京城成名時,你這個小丫頭可曾斷女乃?快快將我鳳尾金針還來!」
閔封岳不顧顏面,徑直向寶鏡攤手討厭。
五個壯漢見他態度囂張,拳頭都十分癢,若不是六公子沒下令,他們正要好好揍揍這老頭兒,特別是柳三,胸口還帶著閔封岳給抓的血洞洞。
寶鏡滿臉無辜,「閔國手,先不說鳳尾九針的歸屬,您現在就是想要拿回去,也不太可能。」
她干脆打開藥箱。
針套里,鳳尾和龍首緊緊挨在一起,眾人親眼所見這怪誕靈異的一幕︰金針和金針,還能做出不願分開的姿態,可真是奇異。
「喏,您看。」
六公子眼角都是笑,他犯不著生氣,雲崢的媳婦處理這種事,游刃有余呢。
閔封岳眼皮一撩,故作沉思,「金針有靈,它們既不願分開,所幸讓它們配成一套也罷……你開個價吧,老夫小有積蓄,為了今後行醫更方便,願意買下你手中的龍首九針。」
分不開,太好了。
寶鏡也覺得太好了。
既然對方如此無恥,她也不必再計較節操。
「你說得也對,為了感謝你替我保管師門之物,不如我出錢買一斤黃金,打造一副108全套金針針具送給你以作酬謝?你要是實在喜歡這樣子,我保管找大師傅動手,定要做的一模一樣才好。哎呀,閔國手不必滿臉心痛,我雖然年紀小,也是薄有積蓄,一斤黃金要是不夠雕龍刻鳳,那我出兩斤如何?!」
閔封岳氣得臉色鐵青,六公子點頭以示贊許。
「如此甚好,閔國手想來是沒有異議的吧?」
……
京郊,香山小觀。
老道士打扮的養蠱人從地下室走出來,衣襟上粘著斑斑血跡。
他整個人看上去較平時蒼老了不止十歲,狼狽的模樣,驚動了觀里侍童。老道揮揮手,制止侍童相扶,「去,聯系城里的人。」
城里的人,是個代指。
侍童恭恭敬敬跑到隔壁打電話。
如今城里想安裝個固定電話還極為不易,這藏在山間的小觀,倒有了電話,不知耗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鋪設電纜。
老道在地下室里調息打坐了好幾個小時,否則身受重傷的他也沒那力氣走出來,此時天色已經盡黑,山間樹影叢叢,觀里沒開燈,一個小時候,借著夜色,有個身影被侍童引了進門。
「仙師,今日下午,我正在主持一個工作會議,腦中忽然鈍痛,你就是不找我,我也是要上山來的。可是那事,出了岔子?」
這人聲音十分渾厚,听來更是正氣十足,只听說話的強調,便知是時常需要發言的大人物。
老道的傷還沒好,他也十分氣惱,「那人眉心埋蠱,這些年氣運盡被你所吸收,如今你們的氣運息息相關,他運道轉強,蠱被人封印,你自然要大受影響!」
只是鈍痛,還不算什麼。
一旦終止這種以蠱轉命的術法,他與此人都遭到反噬。
柳蔭街那位,他的命線明明已經時斷時續,如今重新被人接上。很老道眼中有一簇簇怒火,「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偏偏被人從中作梗,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于老道作對!」
抓住那個多事之人,他非得將其扒皮抽筋不可。
隱于陰影中的大人物,暗暗皺眉。
他雖稱呼老道為仙師,卻知道對方是個極為狠辣的人。柳蔭街那位,當年誰敢算計?若不是這老道找到他,展現了些神秘手段,他是絕對不敢對柳蔭街那位動手的。他需要對方的氣運,老道需要對方的精血來延續壽命,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
大人物眼皮微垂。
不是他心狠手辣,這些年靠掠奪柳蔭街那位的氣運,一路走得順風順水。
就算沒有反噬,他也舍不得此時叫停。
當蠱蟲成熟破體而出時,他會得到六公子的至尊相!
至于天子命,可以分潤給老道延壽……男人掩去所有心思,這些年他早非吳下阿蒙,獨有至尊相,沒有天子相,他始終站不到最高處,最多做個把持朝政的大權臣,比如歷史上的王莽!
不過,這也是成功後的事。
現如今,要解決的是,蠱蟲被人封印的難事。
「依仙師所見,是柳蔭街那位,尋到什麼高人了?」
這些年,但凡有能力為六公子祛除蠱蟲的能人,都被兩人聯手暗暗除去。反正前些年世道亂的很,搞封建迷信的,死了也就死了,極好掩蓋痕跡。
老道也想不出,還有何人有這個本事。
難道是他?
不不不,若是那人還活著,親自出手,今天就是直接祛蠱蟲而非暫時封印。
「不管是誰,緊緊出手一次,他還切不斷子母蠱蟲間的本能聯系。早不過一個月,晚不超出兩個月,破壞我們好事的人必然會再次出手。」
大人物了然。
那只要監視好柳蔭街,兩個月內,就會找到搗亂的人。
單槍匹馬的獨立個人,捏死了,也就捏死了。
「仙師,您看我最近的氣運……」
老道似笑非笑,「在事情重歸正軌前,你只有先忍耐忍耐……天將降其大任,必先苦其心志,累其體膚。」
……
許泰達的生命體征已經趨于平緩。
沒吃什麼藥,不過是有人治療一番,就取得如此效果,對其他國手而言是個不小的刺激。
許泰達平安無事,于他的盟友而言肯定是喜笑顏開,對他的敵人來說,就不那麼愉快了。心里再不高興,還是得裝作高高興興,紛紛送上慰問。
病房里,堆滿了鮮花和高檔水果。
更有各種滋補藥品,陸枚嫌棄堆在病房里佔地方,全部叫人搬回了許家。自然,她認為許泰達根本不會去動這些東西,有一部分不免被她送到了陸家。
哥哥陸銑的身體,還在復建之中,需要好好補補。
陸枚給許泰達削隻果,將隻果切成小塊,送到許泰達嘴邊,後者將頭扭到一邊,示意自己並不想吃。
陸枚也不以為然,許泰達醒後,對她的確有些冷淡。
可誰大病初愈,不是如此呢?老許畢竟上了年紀,身體素質大不如前。
「老許,我看于燁這次表現得挺好,要麼,早點讓小晴和他訂婚?」
訂了婚,許晴對秦雲崢的迷戀或許會慢慢變淡,于燁同樣很優秀,再加把力,完全有能力轉移女兒的注意力。陸枚總覺得,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漩渦,腦子就會不清醒。
沒了對秦雲崢的痴迷,小晴定能清醒許多。
許泰達也想叫女兒早點定親。
陸枚兄妹的事,不該牽扯到小晴。縱然對陸枚心存警惕,小晴還是他的親生骨肉,大人的事,不該牽連到孩子身上。
「等我出院後,見見于燁。」
這是要親自相看了?陸枚心中一喜,見許泰達沒有了談話興致,她輕輕帶上了房門。
陸銑在走廊里等著妹妹,「妹夫身體好些了?」
陸枚點頭,「走,我們到休息室說話。」
兄妹倆關了房門,談起了正事。
「大哥,小晴她爸爸發病,讓人手忙腳亂的,貸款是批下來了,把許晴叫來問問,她那些地和房子找好沒有?」
陸銑松了口氣,妹夫許泰達還沒出院,他不好提起此事。但陸枚主動說出口,他也沒有了顧忌,「小晴是找于燁那孩子幫忙辦的吧?今後都是一家人,自然好說。」
秦家人過于剛直,外甥女真如願嫁給秦雲崢,陸銑覺得自己也從秦家身上討不到什麼便宜。
于燁就軟和許多,相對來說,陸銑更滿意于燁。
許晴被父親的病危嚇住,最近兩天十分老實,她也怕子欲養而親不在,特意學了如何煲湯,回家親自下廚給許泰達拎來了一保溫瓶。
沒走到病房,就被陸枚叫住。
「小晴你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自然是談她和于燁的婚事。
許泰達病危時,于家沒有落井下石,于燁當時的行為也很暖心,那時候,許晴是極為感動的。
可等許泰達轉危為安,許晴的感動褪色不少,想要與于燁結婚,她打從心底抗拒。于燁不是不好,可在她眼里,就是不如雲崢哥……就是于家,也不如秦家。
不過僅僅是訂婚,誰知幾年後,又是什麼光景?
「我同意訂婚,結婚的事,過兩年再看。」
且等她收拾了姓徐的那家人,騰開了手,再來說婚事。十年,二十年,只要她不放棄,倒要看看雲崢哥能娶誰?她一定會得到雲崢哥!
「你爸也同意,等他出院後,要先見見于燁。」
于燁本人又沒什麼缺陷,許泰達哪里會反對?陸枚覺得,老丈人相看女婿,不過是走個過場。
母女倆又說買地皮的事,許晴倒是挺有自信,「于燁他們就靠這個賺錢,豈能有不盡心的?」
她決定約于燁出來談一談。
等父親出院,超市也該開始正式籌建。
陸銑本想商量下股權分配,不過一千萬是陸枚貸的,地皮要外甥女去搞定,他認為兩個女人無法具體幫他管理超市,如今他卻只能依靠兩個女人翻身。
這股權的分配,就不太好談了。
……
章家。
章母舍不得電費,屋里的燈泡都是十五瓦的,章則晚上看書極為不便,章茹嘴巴靈巧,在鄰居家借來一盞舊台燈,暫時擺放在了哥哥房間內。
小平房附近環境不好,蚊蟲多,紗窗不能全部堵住轟炸大軍,章則胳膊上被咬的都是紅疙瘩。前幾天被李二舅打翻茶水燙傷的地方,結了一層褐色的疤,章則手臂癢的厲害,又不敢放手去撓。
蚊子叮咬,平房低矮,小小的房間,還不如京大的宿舍環境好。
章則心煩氣躁,哪里還能看得進去課本?
偏偏,章茹借來的舊台燈接觸不良,時亮時熄的,章則忍無可忍。
章母端了一碗綠豆湯進來,「放井里冰過的,你喝一碗,去去熱。」
章則不好當著母親的面發火,听話喝完了綠豆湯,心里的燥熱果然散了些。章母盯著兒子的課本,那些奇奇怪怪的英文字母她是不認識的,但並不妨礙她為兒子驕傲。
在她們老家,許多人連自己名字都寫不起,別說認識外人,會讀會寫會說。
章母收回視線,輕聲道,「你這幾天都沒去找蘭芯?」
章則低著頭沒做聲,四百塊錢沒還給蘭芯,請客那天又用了些,現在越發湊不足——不還錢,他拿什麼借口去找蘭芯?高檔的友誼賓館,總叫章則心里沒底。
再說了,蘭芯叔叔燙傷了他,也該蘭芯主動上門吧?
總不能,沒個說法,含糊混了過去。
「傻兒子,蘭芯人又漂亮,你若是不追緊點,就不擔心其他人搶走?」
章母雖覺得李蘭芯堪堪配得上她兒子,但見了那姑娘,長得十分漂亮,那就不是非嫁給章則不可……那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一旦成了章則的人,那就十拿九穩。
她的傻兒子,就是太善良了。
將來成了兩口子,還不得一個被窩里睡覺?現在就是提前了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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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兒飯局去了,「天子命至尊相」這個設定,引自打眼大神的《大豪門》,就是個推動情節的說法,本書不寫風水命理,大家不必較真嘿嘿……你們的月票準備好了嗎?明天大封推兩更,揮起大家的小手讓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