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畫影撒網,你要打我?
人性中就帶著欺軟怕硬的因子,譚曜表情陰郁,腕上的鑽石表價值不菲,能在友誼賓館撒潑,肯定是挺有身份來歷的。果然他一吼,看熱鬧的客人就散了。
咖啡廳本來就小眾,此時越發冷清。
服務生拎著個托盤遠遠站著,看表情都快哭了。
咖啡廳生意不好,服務生的獎金就少,事關收入,服務生卻不敢向譚曜討要。
「喲,譚大公子,現在淪落到欺負賓館的工作人員了?」
寶鏡抱著徐朗走近,譚曜被她說得面如豬肝,從褲兜里掏出一疊錢,想來也有一兩千塊,數也未數,遞給服務生,「當我包場一小時行吧?走走走,站在這里像我差你們錢一樣。把剛才這桌的錢也結算在內!」
譚曜一**坐在蘭芯剛才的位置上。
不知是否是錯覺,蘭芯明明走了,這里似乎還殘留著心上人的味道。
似蘭非蘭的幽香,叫譚曜漸漸平復了心情。
深吸了一口氣,譚曜臉上又有了笑容,「嫂子,不管怎麼說,蘭芯把你章姐夫甩了,這對我來說總是一個好開始吧?」
他站起身來走到角落,把剛才扔那里的大行李箱拎出來。
「這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原文書,嫂子幫我交給蘭芯吧。我沒別的意思,你可以不用提我的名字,就說是嫂子送的。」
譚曜還特意把箱子打開,讓寶鏡當場驗看。
「給我們這桌上一杯牛女乃,譚曜你要喝什麼?我不太喜歡咖啡,給我來一杯鮮果汁吧。」
牛女乃是點給徐朗的,寶鏡要了杯果汁,譚曜要了一輩白水。服務生戰戰兢兢的,花兩千塊包場一小時,就喝杯水的人,他還真沒見過。
該上哪里的水?
「書的事先不說,你剛才說有什麼正事兒?」
說到正事,譚曜又想起于燁那副影帝嘴臉。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姓于的他媽的就會這手,譚曜自己呢,在蘭芯面前沒演多久就暴露了真面目。
真是越想越郁悶。
譚曜兩手放在頭上,把梳了發膠的頭發刨亂,徐朗揮舞著小短手不動聲色把牛女乃杯子往旁邊挪,生怕譚曜頭上的髒東西飄到他杯子里。
譚曜在家里,人人寵愛,在外面,狐朋狗友們也都捧著他。
今天剛被心上人給嫌棄完,又被個小女乃娃子鄙視,小女乃娃他姐姐更是從來沒給他好臉色。譚大公子本來挺生氣,被徐朗的動作一打岔,他又給氣笑了。
「許晴那邊,她已經知道地皮被買走的事了。我也按照嫂子說的,把備選地皮交給了許晴,不過,我們真要和許家打擂台?」
超市里還有于燁的股份呢,死黨真要和許晴結婚,譚曜怕他立場動搖。
坑不坑許晴,譚曜哪里會在意。
「你是擔心于燁呢,還是擔心許家的權勢?若擔心于燁,他的股份不多,將來根本影響不到連鎖超市的決策。若是擔心許家之勢,我以為譚家是不必怕許家的吧?」
徐朗豎著耳朵在听,他年紀雖小,卻不好騙。
那晚去過軍醫總院後,他就知道自己親爺爺姓「許」,他偷偷問過蘭芯,徐字和許字的普通話發音,此時一听說「許」,徐朗就知道是在說親爺爺。
譚曜在考慮,徐朗心中著急,香噴噴的哥哥好笨的,姓許的是他和姐姐的親爺爺,很不必怕得罪姓許的嘛。
小女乃娃沖他擠眉弄眼的,譚曜也沒考慮太久。
「那就照嫂子說的辦。」
打壓許晴生意又如何,又不是許老親自上陣,譚曜認為自己不需要顧慮許晴,誰叫許晴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智商不夠的女人,實在叫譚曜很難畏懼。
就像章則,叫囂著等幾年發達後要百倍奉還蘭芯一家給他的「羞辱」,听到這話,譚曜就下決心讓章則混得不如人意。
「這個超市,是我和許晴的私仇,所以要可以打壓她生意。但拋開這點來看,它同樣是一門極有潛力的生意,譚曜你將來不會後悔的。」
譚曜給許晴選定的地,只要許晴買了,等許晴創辦的超市一開張,就會發現緊臨她超市不遠的地方,會開一家更大的超級市場。
京城如今的消費市場,要不了幾家超級市場就會飽和。
許晴在哪里開新店,寶鏡就會將自己的店開到哪里,誓比要壓得許晴喘不過氣來。
她倒要看看,等許晴的超市虧本,陸枚兩兄妹要挪什麼錢去填坑。現在銀行管理混亂,銀行的錢可以拖著幾年不還,越借越多,等許泰達都掩蓋不住這個窟窿時,又該如何是好?
何況,到時候許泰達會不會幫助陸枚兄妹,寶鏡都要打個問號。
位高權重的男人,對糟糠之妻的兒孫可能沒良心,但他絕對忍不了枕邊人的欺騙。
寶鏡等著看,當天平的一頭,壓著許晴母女,另一頭壓著她爸和自己姐弟,還有那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親女乃女乃陸敏之,當天平兩端,注定了無法和睦相處,甚至要斗個你死我活時——我的爺爺,您會選擇天平哪一頭?
寶鏡唇邊蕩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譚曜覺得脖子後面涼悠悠的,崢子哥的媳婦,一露出這個表情,怪可怕的,總覺得有人要倒霉呢。
……
許晴不要于燁送,回去到底有什麼事呢?
她去找秦霜了。
「你還記得上次去雲崢哥家吃飯的徐寶鏡嗎?」。
秦霜點頭,先問過了許泰達的身體,帶著歉意道,「你也知道,我爸不在京里,我就是想去軍醫總院,都走不到那層樓,所以當時沒去醫院看望你們。不過,你問徐寶鏡做什麼?」
秦霜是往自己父親臉上貼金呢。
就算她爹在京城,官位和許泰達差了有幾丈遠,除非秦勝利願意帶著佷子進去,否則秦霜她爸只能抓瞎。
許晴也不揭穿,她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上次謝阿姨不是讓我們多和徐寶鏡玩玩?她還在讀書吧,這都快開學了,不知道離開京城沒有。」
秦霜無語,「讀高中的丫頭有什麼好玩的,說不到一塊兒去。」
就像三爺爺家的堂妹,就是在京城讀高中,秦霜可煩那小丫頭片子,自覺是大人了,不樂意帶堂妹玩。
許晴目光一閃,「謝阿姨畢竟說過了。」
秦霜頓時了然。
這是拿未來婆婆的話當聖旨在听呢。
「你說崢子哥眼楮像被泥糊住一樣,哪里去找小晴姐這麼好的對象,他還挺傲氣,等你被人追走了,崢子哥才有的悔呢。」
秦霜隱隱听到了風聲,都說許、于兩家要結親,她在探許晴口風。
許晴沒正面回答。
她在想秦霜說的話,難道真要等到失去,雲崢哥才會知道珍惜麼。
見許晴不說話,表情落寞,秦霜也不好再試探了,干笑道,「那我幫著問問堂嬸吧。」
謝子君一听佷女問寶鏡的下落,她也沒多想。婆婆說徐、秦兩家交情好,她又挺喜歡寶鏡,樂意見秦霜和寶鏡親近。
「你們多玩兒一塊去總沒錯,小鏡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最近挺忙碌,總給我打電話,卻不見她來秦家玩。你去找她,帶她逛逛街去,小姑娘家,多走動走動。」
謝子君覺得徐家父母也挺不負責的。
若是她女兒像寶鏡一樣乖巧有本事,謝子君才舍不得讓她一個人在京城打拼,小小年紀,肩膀能扛得住?
秦霜一走,謝子君就往友誼賓館打電話,內線轉到寶鏡手里,她忍不住嘮叨一番。
「錢哪里賺得完?我讓秦霜來賓館找你玩,小姑娘活潑點,多出去逛街轉轉。你爸媽把你丟到京城,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呢!」
謝子君的嘮叨叫寶鏡心中發軟。
「謝阿姨,我爸來京城幫我了,現在沒前段時間忙了。再過兩天我回蓉城前,會再來秦家看您的。您讓秦霜姐來吧,我在友誼賓館等她。」
許晴母女現在已知自己和秦家相認,其實也不必再隱瞞謝子君她和雲崢的關系,寶鏡總想找個機會說出口。離開京城前,不處理好這件事,謝子君對她越好,她越是心中有愧。
謝子君得到滿意回復,心滿意足掛了電話。
寶鏡則挺愁。
秦霜這個未來的堂姑子,如果寶鏡沒有記錯,和許晴關系挺好?
那到底是秦霜要見她,還是許晴想要送上門找虐呢。
如果是後者,那寶鏡還挺期待。
……
陸枚在醫院守了好幾天,病房里睡不好覺,許泰達見她干熬著,就勸她回去休息。
「病房里有醫生值班,再不濟,還有老張,你好好回去睡一覺。」
許泰達病得突然,陸枚自覺這次可算是和他共渡生死了,慢慢的,總能將他心中的天平從陸敏之身上傾瀉過來吧?反正她都花了三十年時間,也不差更多時間。
許泰達的關心,陸枚也就含笑應了。
「那我下午再看,順便替你熬點雞湯。」
許泰達點頭。
等陸枚一走,他可算找到了機會單獨見警衛員老張。
「那輛奔馳車,查的怎麼樣了?」
那個夢境,越想越像真的。自己真有一個兒子,叫做許東吧!在中央公園,他明明已經看見許東了,卻沒有及時相認。許泰達如今很相信陸枚兄妹,為了避免女兒許晴偏向陸枚說漏嘴,他連許晴都不想告訴。
如今尚未出院,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老張。
老張對他肯定是忠心耿耿的。老張出身窮苦,在部隊里表現出色,才被調到他身邊。許泰達也懂馭下之術,驗證過老張可靠後,這些年許泰達慢慢將老張一家人都調到了城里,給他妻子解決了城市戶口,給老張的兒女安排了工作。
投桃報李,老張對他也盡心盡責。
听得許泰達相詢,老張面有愧色,「首長,您說過不要驚動夫人,車子的來源我還在查。」
在沒有電腦沒有無孔不在的監視網絡,想要在京城找一輛車,連車牌號都不知道,對老張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你要盡快找,听他的口音不是京城附近的,我怕他回蜀省去……天高皇帝遠,蜀省那邊,我們再想不驚動其他人,就有些困難。這樣吧,你還是安排些人手,也往蜀省去找。趁著小晴她媽沒回來,你給我安排個刑偵隊的畫師來。」
刑偵隊,全稱「刑事偵查大隊」,辦案民警有時需要根據受害人或者目擊者的口述來鎖定犯罪嫌疑人,刑偵隊的畫師能根據描述還原嫌疑人的圖像,幫助發通緝令抓捕罪犯。
許泰達閉上眼楮,能想起公園的每一幕。
和敏之一模一樣的眉眼五官,他是不可能忘記的,所以他需要刑偵隊畫師的幫助。
這件事老張不為難,根本不用他自己去,給市局打個電話,畫師就算在家里休假,一個小時內總能趕來軍醫總院的。何況,還沒到半小時,這位幸運的年輕人就出現了病房中。
他被領導推了進門,瞧見病床上躺著的老人。
年輕畫師喜歡看新聞,許泰達讓他覺得眼熟,再結合其住在軍醫總院霸佔了一整樓的身份,畫師猛然醒悟,「許、許老……」
「咱們今天不談身份,小同志,我請你來希望你能幫個忙,你願意嗎?」。
面對許泰達的詢問,畫師難掩激動,重重點頭。
「我看你帶了工具,那咱們抓緊時間開始吧。」
許泰達的聲音很沉穩,盡量放得輕柔,年輕畫師依舊激動得快拿不住畫筆。好不容易才在許泰達床邊,在他視線以內的地方擺好了畫架子,年輕畫師額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許泰達是槍林彈雨中走出的大領導,態度再親民,畫師難免緊張。
好比前朝中堂大人,要見六扇門里的一個差役,不緊張,才見鬼了呢。
不過能被市局的領導推薦前來,年輕畫師還是有幾分功夫的,隨著許泰達開始描述,畫師慢慢在畫紙上勾勒,他漸漸沒有緊張。
「眉毛要再粗點。」
「恩,對,是雙眼皮,大眼楮。」
「嘴巴你畫的太厚了。」
「脖子那里,沒有那麼多肉。」
一點一點修改,涂抹,當畫師最終定稿時,已是整整兩個小時過去。
「不錯,就是這樣……」
許泰達眼楮酸澀,畫紙上的素描人像,和他在公園見到的那青年人,是有八九分像的。
「謝謝你了,小同志。」
兩個小時一動不動,年輕畫師手腳僵硬,听到許泰達夸獎,他脖子都興奮泛紅。
老張將人送出去,還對市局的領導笑了笑。
「首長讓我謝謝兩位,今天的事,我想兩位不會說出去吧?」
說出去?
博首長看重的機會,傻子才會說出去和人分享呢。
領導一醫院的門,就重重拍了拍畫師肩膀,「回去後,嘴巴管嚴實點,今天的事誰也不要說,就當做了一場夢,明早睡醒了你就什麼都忘了。當然,小魏同志還是挺有前途的,下個月局里分房,你按照規矩打個申請報告。」
小魏興奮得走路都開始同手同腳。
他能分房了!
他決定按照領導的吩咐,將今天的經歷全部忘記。他沒有來過軍醫總院,也沒有見過許老,更沒有替許老畫過人像——盡管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和那畫中人沒有交集,此時也禁不住小魏發自內心感激。真是一張像,換了一套房呢,豈能忘記?
病房里,許泰達有多看了兩眼,才將畫像交給老張。
「拿去吧,找人多畫兩張。蜀省那邊,好像有很多地下勢力?實在不行,給他們些好處,讓他們幫忙,要比我們從京城派人過去方便。」
老張鄭重將素描揣在懷里。
只要他命還在,就會好好保護素描畫。
這可是找到首長兒子的重要線索。像老張這種部隊里出來的倔驢,絕對只認公子,不承認什麼許小姐。擱古代,許首長對他就是知遇之恩,提拔之恩,若是要效忠,總不會向許家女眷效忠吧?
老張覺得,自己首長膝下,缺一位公子很久了。
總不能讓許小姐扛起首長打下的家業吧?老張暗自搖頭,不是他看不起許晴,嬌生慣養的,可不是那塊料。
老張離開沒多久,陸枚回到病房。
許泰達閉著眼楮假寐,連話都不想和陸枚講。
听呼吸聲,就知道老許沒睡,可這又是哪根筋沒搭對?明明她離開之前,情緒還好好的。
陸枚將保溫瓶放在櫃子上,頗有些憂心忡忡。
或許,她應該再找那位神醫問問,老許是不是在治病途中,留下了什麼後遺癥。
……
寶鏡得知秦霜要來賓館,也不好和譚曜深入談論下去。
「我二舅這人呢,小事精明,大事上卻糊涂,他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和于燁千萬別忍,一定要早點告訴我。」
二舅李立德,能改造呢,寶鏡不介意拉一把。
若是不服管教,寶鏡也犯不著為了他去得罪譚曜二人。她不喜歡譚曜纏著表姐,但譚曜二人畢竟是雲崢鄭重介紹的朋友,總不能合伙做生意,最後還把雲崢朋友都得罪光了。
李立德最近在跟著妹夫徐海東跑工地呢。
他這人吧,干實事肯定不靠譜,叫他認圖紙就是對牛彈琴。但要拿出本事來給財神爺外甥女寶鏡看看,李立德使出渾身解數,吹牛打屁,和建築隊的工人們關系處的還挺好。
在他的協調、調動,再加上大棒胡蘿卜那一套,工人們還算比較配合。
沒有沿海那邊「三天一層樓」的速度,中紡的宿舍修的,也沒落後多少了。等到寶鏡離開京城時,基本上樓層封頂,內部裝修啥的,就沒那麼快了。
李立德正裝模作樣背著手在工地視察,像個地主老財,讓工人們暗暗發笑。
忽然重重打了一個噴嚏,李立德裝出來的那股氣勢全沒了。
他湊到帶著安全帽的徐海東身邊,「妹夫,你說寶鏡啥時候才開超市呢?」
徐海東頭也沒抬,「怎麼,二哥等不及了?」
李立德訕笑,「哪里的話,就是我們來京城也挺久了,我還把明雨仍他姥姥家,誰知道王家人待他咋樣,怪擔心的我。」
想兒子,的確是天經地義。
徐海東忍不住道,「要麼你買票回蓉城看看小雨,工地這邊,也就是收尾工作。」
他是好心好意,李立德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哪行?我得留在京城幫你們。」
幫忙是假,好好表現才是真。和大哥一家比起來,他和外甥女寶鏡本就不是那麼親近,誰知一個沒留神,外甥女會不會又變了主意,讓大哥來接手超市?
肉聯廠的廠長,和兩千萬資本的公司10%的股份,要李立德選,肯定是選後者。
肉聯廠再大,早晚一天要退休,那可是國家的財產。
10%的股份看似不多,他卻能永遠拿分紅,李立德心里算過一本賬,誰也別想輕易糊弄他離開京城。
就是,缺個叫他在外甥女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
幫忙管理工地,李立德覺得太小兒科了。
可他要到哪里去尋找機會呢?李立德低頭琢磨起來。
……
把徐朗抱回房,蘭芯眼眶紅紅的,可見是哭過了。
不僅是表姐,就連大舅媽眼楮也有些腫,章則那混賬,叫大舅媽丟盡了臉面。見寶鏡進來,大舅媽遲疑道,「小鏡,你看我是不是先回南縣?」
友誼賓館里,鬧了這麼一場,大舅媽自覺無臉再待下去。
寶鏡了然,也不勸她,只轉移話題,「舅媽,我在後海那邊看中了個小院子,地段不錯,就是房子挺破,您什麼時候和我去看看,咱倆商量下怎麼裝修。」
大舅媽眼帶迷茫。
寶鏡裝修房子,和她有什麼好商量的?
「咱老住在賓館,也是挺大一筆花銷不是?我就想著有個房子落腳,以後時常跑京城,就不用住賓館了。」
大舅媽深以為然,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那可不是,這地方太花錢了。」
寶鏡把箱子交給表姐,嘆氣道,「雖然我也不喜歡譚曜,但還無法厚臉皮把他花費心思準備的禮物安在自己頭上,表姐你慢慢看,我出門兒一趟。」
謝子君說的時間,也到了。
寶鏡丟下行李箱,將徐朗塞給大舅媽,自己站到賓館門口等秦霜。
秦霜是坐許晴的車來的。
遠遠瞧見賓館大門台階下,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少女,許晴惡膽橫生,腳就往油門踩下去。
秦霜見她猛然提速,嚇得她緊緊拉住許晴的胳膊,「小晴姐,快減速!」
不減速,就等著撞柱子吧,秦霜認為許晴是踩錯了剎車。
許晴被秦霜抱住手,車子一滑,險險擦著寶鏡的人飛過,撞到了花台上。
許晴狠狠打了一下方向盤,怒氣沖沖下車。
「徐寶鏡,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死了,對我們大家都好!非要賴在京城和我搶是吧?你這個賤人!」
許晴掄起胳膊,寶鏡壓根兒沒有躲避,她早積蓄了力量,等許晴走近,一巴掌狠狠抽了上去!
「小賤人罵誰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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