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譚曜明志,命牌再啟
郁悶!
僅有此二字能代表譚曜的心情。
譚大少雖打著介紹生意的幌子,哪里是真的想替寶鏡與凌雅楠牽線搭橋?譚曜從來不是大公無私的好人,可事與願違,寶鏡和凌雅楠反而一見如故。
不論自己說什麼,這位高學歷高智商的商業精英,都能順著話題聊下去!
寶鏡很少有這麼痛快的談話興致,就算偶然說點超前的話題,凌雅楠的理解力也遠超常人,她和凌雅楠相交流,沒有任何障礙。
凌雅楠本人也很吃驚。
她待人禮貌,其實是一種偽裝,對于天才美少女而言,凌雅楠的成就遠超同齡人,她對什麼都不太在意,所以才會有格外禮貌的態度。
面對寶鏡,倒叫這位美少女CEO有了真心的笑容。
()她吃驚于在落後的內地,能遇到在商業上很有見地的寶鏡,甚至比她更年輕。
同時也慶幸,自己是早早遇到了徐寶鏡,她的存在替自己敲響了警鐘,凌雅楠可不想因為自驕自傲,使得凌氏在國內的投資一敗涂地。
「如果能和機會合作,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凌雅楠感嘆,她和寶鏡十分投契,只聊了一次,卻好似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會有機會的。」
寶鏡也覺得她和凌雅楠一見如故,至于合作,只要合作伙伴選對了,在百廢待興的80年代,能一起合作賺錢的項目實在太多太多。她不覺得自己天資出眾,凌雅楠今年不過19歲,已經能獨立運作集團在華國的投資,要不是仗著重生,她能和凌雅楠惺惺相惜麼?
寶鏡對自我的定位從來很穩,她的不驕不躁,也給凌雅楠留下了好感。
請客的譚曜被晾到一邊,凌雅楠的小堂妹也搭不上話,她就拿眼楮瞪譚曜。
譚曜不想和小丫頭一般見識,等飯局結束,送走了凌雅楠姐妹,他忍不住嘀咕道︰「太強勢的女總裁,我怎麼可能看得上?」
寶鏡忽然扭頭,冷笑道︰
「可惜,強勢的女總裁,你家里才看得上,不管是父系親長,還是母系親長!譚曜,我徐寶鏡的表姐,可不是任由你姨媽挑挑揀揀的,她再敢去打攪蘭芯姐的生活,我可不管是什麼女外交官!」
看在秦雲崢的面子上,以及兩人的合作關系,寶鏡已經很久沒有對譚曜橫鼻子豎眼楮了,譚曜憋了半天,也知道姨媽嚴方琳去找蘭芯,是他家理虧,好不容易把怒火憋下去。
「你放心,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听著譚曜咬牙切齒保證,寶鏡不置可否。
看重晚輩結親的家世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嚴方琳孔雀自戀的心態,蘭芯表姐根本不願意和譚曜發展,嚴方琳對內情一知半解,就能找上蘭芯表姐的麻煩,還不是仗著夫家的權勢?
寶鏡十分厭惡,譚曜家里要都是這態度,就算表姐和他兩情相悅都落不到好,別提現在是譚曜單方面蹦。
她來京後,雖然沒有去過京大,並不代表她沒有關注表姐的情況。
譚曜的長輩固然讓她不喜,被京大開除的章則,寶鏡也打算與之說道說道。
做出那麼惡心的事,章則,還打算逆襲人生,變成高富帥回來報復?
寶鏡只想送他,以及章家人兩個字︰呵呵。
……
「雅楠姐,你很喜歡那個徐寶鏡?譚曜介紹的朋友,能有什麼好人!」
家境小康的程君瑤,雖然嬌憨可愛,情商還沒有低到當眾不待見寶鏡的份兒上。但忍到回賓館,她是真忍不住了。
凌雅楠還詫異呢。
「徐小姐和譚大少明明是兩種人,一個是靠著家世背景肆無忌憚的高干子弟,一個是靠著自己奮斗成功的商業天才……和她交談,你很難相信,她今年才15歲!瑤瑤,雖然只相處了很短的時間,我認為徐小姐是一位值得相交的朋友,你們要是熟悉起來,你會從她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程君瑤抱頭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痛苦申吟。
「天啊,饒了我吧!」
有一個優秀的堂姐,已經叫她嫉妒無能了。現在又出了個15歲的天才美少女,人與人之間還能好好相處不?堂姐的優秀,還能推說是在國外受到的教育不同,這位呢,完全是國內教出來的天才,程君瑤察覺到了世界對她滿滿的惡意。
「我知道了,你們天才與天才之間,肯定有著特殊的氣味,能讓你們在人群中發現對方,一見如故!」
凌雅楠失笑。
和譚曜相親的唯一收獲,大概就是通過譚曜認識了徐寶鏡?
譚曜想讓她解釋,凌雅楠想起上次在公園見過的那個大美女,如果那是徐寶鏡的表姐,那譚大少的追求之路,肯定布滿荊棘……倒不是說徐寶鏡有多麼可怕。凌雅楠相信,在同樣的教育環境背景下成長的表姐妹,骨子里應該有著相似。
那位表姐看起來柔弱似水,卻絕不會軟弱可欺。
就像她今晚結識的徐寶鏡,女性就該有自己的剛強,外表千變萬化,可丑可美,骨子里不會被人打倒,那就沒人可以真正欺辱女性。
「君瑤,我不是開玩笑,答應我,有機會一定要和徐小姐好好相處,知道嗎?」。
程君瑤扯過枕頭蓋住腦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凌雅楠很無奈。
她唯一覺得還不錯的父系親戚,小堂叔兩口子都是精明人,卻將小堂妹保護的太好了。
轉而凌雅楠嘴角又掠過一絲譏諷︰其實她格外照顧小堂妹程君瑤,不正是因為對方的天真軟萌嗎?要是堂妹和她那些斗來斗去的表姐妹一樣糟心,凌雅楠估計自己會有多遠躲多遠。
人啊,就不能太貪心,有五想六,最是要不得。
世界上有純粹的天才,但肯定不是她凌雅楠。
就像現在,程君瑤沒心沒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沾到枕頭就能睡著,她卻一刻都不能松懈,要翻出公司的調研來繼續研究。
……
徐寶鏡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對于這一點,譚曜從來不懷疑。
若說之前還小看過崢子哥的未來媳婦,在年家的事情後,譚曜也收起了自己的漫不經心。白羽回京後,在幾個朋友里,對未來大嫂贊了又贊,說她在對付年家時松弛有度,從不拖泥帶水。
松弛有度?
看看年淮山一家三口的下場,年凱死了,還成了全國有名的高干子弟罪犯。
年淮山死了,也是死于槍決。
年淮山的夫人僥幸逃得一命,至今還關在精神病院里呆著,白羽偷偷去瞧過,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這一切的開始,僅僅是因為徐寶鏡的朋友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譚曜本身也不是啥聖父,要是年凱得罪的是他,譚曜非得讓年家比現在慘十倍不可。他就是覺得怪心虛的,從年家的事,可以看出寶鏡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對待朋友尚且如此,要是有血緣關系感情也十分要好的表姐受了委屈呢?
譚曜相信,寶鏡那句威脅,絕不是在開玩笑。
他回家的路上就在想,三姨媽呆在國內休假已經夠久了,久到有閑心操心他的感情生活。為了姨媽的安全,他該促成三姨趕緊再出國……自己真是個孝順體貼的外甥啊!
譚曜一路上想得挺美,回家一瞅,嚴三姨又在譚家客廳里坐著,不知道和他媽在嘀咕些什麼。
譚曜腦門心發疼,沙發上的兩個女人,絕對是最關心他的兩人,但他現在是二十多歲,不是兩歲,有的關心,真的不需要啊。
譚曜拔腿想溜走,被譚母眼尖叫住︰
「小曜,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嚴方琳滿臉都是慈愛縱容的笑,譚曜硬著頭皮走過去。
「你給媽媽說說,哪里不喜歡凌小姐啦?我看她人長得漂亮,腦袋瓜子聰明,更重要是家世和我們家也匹配,你這個傻孩子,要是不抓緊點,京城里想要搶走凌小姐的子弟不知道有多少!」
譚曜沒吱聲兒。
嚴方琳拉住妹妹的手,又換了個說法︰
「姨媽知道,你喜歡京大那女學生。喜歡歸喜歡,我和你媽媽也不準備攔著你們來往,不過那得是在婚後,結婚前,你可得給我們收斂些……遠的不說,就說你和于家小子吧,你倆從小玩到大,你看看人家于燁就聰明,知道和許家聯姻。許家那姑娘,早兩年多痴情秦家大公子,還不是被于燁軟化了態度同意訂婚?你和于燁都有同樣的出身,現在還看不出來差別,我們真要放任你去娶沒根底的姑娘,再過十年,二十年,你和于燁差距越拉越大,到時候你再後悔,還有意義嗎?」。
嚴方琳學了一肚子外交辭令,在說服人心上頗有一套。
換了之前的譚曜,她這番話,肯定能動搖他的意志。
一塊兒長大的朋友,譚曜肯定不想被于燁甩到身後。一開始認識李蘭芯時,雖然有種強烈的心動感,譚曜也還是抱著玩一玩的隨意態度。知道寶鏡和秦雲崢的關系後,譚曜想過退縮……因為他知道,那時候他還沒有娶李蘭芯的想法。
就是看在崢子哥的面子上,如果不能認真走下去,他不會去踫崢子哥的妻姐。
那是從什麼時候,自己悄悄改變了主意?
是看見李蘭芯在游泳池邊上垂淚?不,那一幕,讓他血液逆流,覺得憐惜,燃起了保護欲,是想疼惜這個女人,不讓她被其他男人傷害。
真正想要娶她,認為這個女人可以做他譚曜的妻子,是在章則算計她,譚曜推開門卻看見李蘭芯強自鎮定,將章則綁起來那一幕……李蘭芯說破他的心思,譚曜沒有羞愧,他燃起了對李蘭芯強烈的渴求。
這個女人,他一定會娶她!
他不會讓她當情人,當外室,當二房,李蘭芯值得更好的。
譚曜的心思既已經有了微妙的轉變,嚴方琳的話非但沒有撓到他癢處,反而惹得譚曜反感。
「姨媽,我不會讓她當情人……先不說這個,難道您和我媽都認為,我只有靠女方的扶持,才能和于燁相提並論?您二位,讓我太失望了,我現在不舒服,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譚曜皺眉站起來,走之前又加了一句,「三姨您還是快出國吧,誰再去打攪她,不要怪我不管不顧,干脆帶著她私奔好了!」
譚曜黑著臉一走,嚴方琳還沒生氣,她妹妹氣得仰倒。
「你看看這個小兔崽子,八字還沒有一撇,先就不要爹媽了。不行,就是為了這點,我也絕對不會同意那個李蘭芯!」
嚴方琳自省了一番,自我檢討道,「小曜長大了,有了自尊心。這件事,是我操之過急。」
譚母一臉不滿,對于譚曜的「叛逆宣言」耿耿于懷。
譚曜在外面欺男霸女,一向卻很能哄家中女性親眷,譚母和幾個娘家姐妹疼他入骨,真是第一次被掃臉面,哪能不介意?……
且說譚曜跑回房,莫名其妙覺得燥熱。
他剛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李蘭芯那邊,還很抗拒他,譚大少已經在腦補他和李蘭芯的婚禮了。
他越想越興奮,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干脆給死黨打電話。
「燁子,爺想明白了,爺要娶李蘭芯當媳婦兒!」
于燁不掩吃驚,「你說真的?!」
譚曜哈哈大笑,「當然是真的!我姨媽說了,我要是娶了普通人家的姑娘,十年後,必然和你這個許家女婿拉開差距,爺不信這個邪門兒,十年後,咱倆再戰一戰?!」
于燁就像吃了只蒼蠅。
「你不要得了便宜再賣乖,你姨媽覺得李蘭芯家世普通,可她知道人家還有個好表妹嗎?就咱未來大嫂那發展趨勢,她還是秦家未來的長媳,有這層關系,你和許家女婿也沒差多遠吧。」
還有句話于燁沒說。
寶鏡不知道和許家有什麼仇,超市要打壓許晴生意,在超市開業那天,許晴的舅舅還出了一場詭異的車禍。
于燁因為被陸枚視作未來女婿,雖然沒對他說明寶鏡和許家的關系,倒毫不掩飾她和許晴對寶鏡的忌憚、厭惡。
于燁是琢磨著,就寶鏡那能掀翻一切的戰斗力,真要和許家有仇,他這個許家女婿的便宜,能佔多久?
譚曜還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于燁忽然思維一轉,打了個磕巴︰
「……你要真娶了李蘭芯,她又是徐寶鏡的表姐,臥槽你不是成了崢子哥的表姐夫?!」
媽蛋,這是個什麼世界,太扯淡了!
于燁的話讓譚曜發愣。
這個問題嘛,挺嚴肅的。
他要是娶了李蘭芯,能不能當崢子哥的表姐夫,該看的,是崢子哥和徐寶鏡兩人在家中的地位吧?若是崢子哥夫綱不振,肯定得按照老婆的輩分來……呵呵,不要白日做夢了,雖然崢子哥叫他表姐夫的場面,想想也很激動人心,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譚大少腦補過度,心理說著不可能,一邊嘴角卻忍不住傻笑。
他想得倒挺美,就沒有想過,李蘭芯願意嫁給他不?
這通電話要是被寶鏡听見了,少不得要送他四字真言︰藥不要停!
……
再有幾天,就是替六公子封印蠱蟲的日子,而寶鏡所受的傷,卻尚未痊愈。
這也是她在收拾了陸銑後,沒有對陸枚母女繼續窮追猛打的原因,取人性命容易,給六公子封蠱,稍有不慎,卻會害六公子性命。
先不說六公子說所代表的權勢地位,治壞了他,寶鏡肯定會受到影響。
就說雲崢對他的看重,愛屋及烏,寶鏡不會叫雲崢失望難過。
「閔老頭的話虛實參半,看來他口中的醫仙谷,倒是非去不可了?」
要解除堂嬸王月瓊所中的巫術,以及徹底祛除六公子額心的詭異紅蠱,僅靠寶鏡此時掌握的醫術,似乎都無法辦到。一個是她極為在意的人,一個是雲崢極為在意的人,兩人的安危,都寄托在她必須突破自己的醫術身上。
再者,馮師傅不告而別,他會不會就出自閔封岳口中的「醫仙谷」?
寶鏡是真的想再見見馮師傅,起碼要告訴他,龍鳳金針已經重聚,108根銀針,都被她湊齊成為一套。
自從龍首九針和鳳尾九針重逢後,針與針溫情眷眷難舍難分,寶鏡還沒有刻意觀察過它們,受到閔封岳說法的影響,左右無人,她忍不住將龍鳳十八根金針擺放在桌面上細細打量。
龍首栩栩如生,鳳尾秋毫畢現,單說鑄造工藝,絕對是她所見過的頂尖技藝。
那種若有似無的奇妙磁性,兩種金針之間的相互吸引,也能真切感受到。寶鏡想起太陰鏡的神奇,知道世間還是有些奇異寶物。
僅僅說馮堂師傅的存在,就十分奇異了好吧?
她師傅祁震山說過,兩人相識于幾十年前。那時候,祁震山還是個莽撞好戰的年輕人,而馮堂,已然是鶴發童顏的醫者。幾十年過去,祁震山垂垂老也,馮堂的外貌,卻基本毫無變化,這難道不是傳說中才有的活神仙麼!
閔封岳手中說掌握的神奇綠丸,他所描述的醫仙谷,還真能和馮師傅的神秘強大應對上。
不同于閔封岳的野路子,馮師傅可能才是醫仙谷真正的正統傳人。那馮師傅不告而別後,會不會已經回到了醫仙谷?寶鏡想親自去看看,至少,也要將龍鳳金針呈現在馮師傅面前,告訴他,自己完成了他的托付。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龍鳳金針,喃喃道︰
「紅蠱,噬魂巫術……這些事,上輩子是不是照常發生了,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還是,因自己的重生,事情起了變化。」
就說堂嬸,前世的養母。
她並沒有經歷過忽然昏迷的癥狀,而是在養父徐海昌殘疾後,身體漸漸衰弱,最終在她讀大二那年去世。
養父痛失愛妻,勉強等堂妹寶珠十八歲成年,也緊跟著撒手人寰。
別看寶珠堂妹如今對她親熱信任,在上輩子,徐寶珠特別厭惡她……寶鏡能理解她的厭惡,要不是為了自己讀書,寶珠的父親,自己的養父,也不會為了湊學費而到黑煤窯打工,導致殘疾。
養父的殘疾,加重了家庭負擔,養母身體本來就不好,又能硬撐幾年?
那是什麼,導致養母王月瓊的命運發生了變化?寶鏡原本認為,是小吃店的存在,讓王月瓊因疲憊發病,是先天不足的禍根,而閔封岳的話,卻把她引向了新的思路。
上輩子,養母身體漸漸衰弱,真的是先天不足?
她雖然重生了,對一些事情先知先覺,對身邊人的命運,卻越發霧里看花。
就像上輩子,她從來不知道,身為退休老教師的外公,精通多國語言,而且其他知識也多少懂一些……這水平,窩在中學當老師?就算去大學任教,也會有人搶著要吧!外公的來歷,外公的過去,上輩子寶鏡從來沒有機會得知,隨著大舅李立平入獄,老爺子的曾經,都被掩蓋在一杯黃土中。
而養母王月瓊的異常,讓人未曾料到的噬魂巫術,會不會上輩子同樣發生了,自己卻毫不知情?
她以為自己是大首長流落在外的親孫女,這身世就夠曲折了,親外公和養母,卻一個比一個神秘︰養母那先天不足的身體,原本該活不到成年,又是什麼樣的靈藥,在支撐著她?
能服用那樣靈藥的人,本不該嫁給她堂叔徐海昌這樣的家庭。
那麼王月瓊本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重要的是,是六公子的第二次封印,就在幾天之後……」
寶鏡擔心自己的傷勢,她甚至有種干脆再把閔封岳最後一顆小綠丸搶走治傷的念頭——不行,龍鳳金針的問題還沒解決,再搶小綠丸,閔老頭非得和她拼命不可。
到時候,估計閔老頭就算拼的自己落不到好,也不肯再提供醫仙谷的位置。
寶鏡一邊胡思亂想,手指亂動,不小心被放在桌面的金針扎了一下。
「嘶……」
酥麻的刺痛,她知道自己針灸的手法極佳,扎別人時是不疼的,沒想到扎到自己,卻特別不是滋味。
龍首金針上,尤掛著一顆血珠。
就在她眼皮子下,龍首金針將血珠吞沒……針雖然是中空,但本身細弱毫毛,哪里還藏得下她一滴血?她忍不住月復議,有面鏡子也是抹了她的血才產生了異狀,怎麼她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有這變態的愛好?!
寶鏡正待研究龍首金針,想看看這吸血的玩意兒,究竟哪里吸引的閔封岳如此瘋狂。
可還沒等她細看,系在脖子上的黃銅令牌,變得灼熱滾燙。
一股熱浪,直往她胸口撞去,話說黃色的氣流,在她體內橫沖直撞。
寶鏡大驚,想起了祁易水活死人的狀態,可不想自己變得和祁易水余生十年的狀態……黃色氣流在她經脈里亂撞,她下意識想要抓起金針封住穴道,阻止氣流流竄。
猛然又想起,那龍首金針,剛才還詭異吸血,更別說,正是在同一瞬間,黃銅令牌才起了異狀。
寶鏡不敢再寄希望于龍鳳金針,她忍不住呼和︰「太陰!」
太陰鏡從她體內破出,圍著主人歡愉打轉,感受到寶鏡的心意,又化作一道流光鑽進寶鏡體內,往黃色氣流追去。
太陰鏡速度極快,後發先至,很快就追上了黃色氣流。
寶鏡正待松一口氣,卻見太陰鏡化成的流光虛影圍著黃色氣流,沒有什麼攻擊舉動。相反,黃色氣流猛然光華大作,她發誓她這次看清了,華光中,黃色氣流變成一條鱗片金色的小龍,張嘴對著太陰鏡一吼︰
——媽蛋,太陰鏡遲疑了一下,竟然自己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