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兩百二十三章 毒入心扉,形勢顛倒

作者 ︰ 偏方方

第兩百二十三章毒入心肺,形勢顛倒

從古至今,「玉」都被華夏人視為祥瑞。

贊美他人時,時常用到玉字,美玉養人,從來都只听說過玉對人的身體有好處……玉毒?劉鈺出身玉石世家,卻從未听說過。

看見劉鈺臉色的懷疑,寶鏡也沒有生氣。

醫生肯定不喜歡自己的話被病人家屬質疑,不過血脈至親,家屬也的確有質疑的權利。

病床上的劉璋,瘦的只剩下一把枯骨,除了厭食癥患者和非洲難民,寶鏡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瘦的人類。六公子被蠱蟲折磨,身材消瘦,和劉璋比起來都像個壯漢了。

劉璋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哪怕是流質食物。

和田最好的醫院已經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劉璋還有一口氣吊著,全靠意志在撐著。

沒有得病前,劉璋是個精力充沛的壯年人,雖然年近半百,仍然能跟著開礦的人爬山涉水親臨玉石開采的第一線,比他小二十歲的劉鈺都辦不到這點。

從前有多麼意氣風發,此時看著自然分外可憐。

走廊外,還有佷兒們的辱罵,有大嫂的哭啼,他們不是在為大哥真心難過,而是在關心大哥劉璋名下的股份……劉鈺格外難過,父母早就先後去世,劉家只剩下他們兩兄弟相互扶持,如今能救大哥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如果連他都放棄了,大哥就真的沒救了。

所以盡管寶鏡看上去年紀輕輕,說出來的病癥也玄幻無比,劉鈺還是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舍不得放手。

「徐姑娘,醫學上的東西我並不懂,您就說說,這玉毒到底能不能解……我大哥看還有救?」

真是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寶鏡心知肚明,玉毒的確是很罕見,她恰巧親自見過這種病例。

不過是在石碑世界。

「不是每種玉石都對人體有益,玉石原礦被污染後,長期接觸它的人就會有玉毒入體,令兄就是如此……患這種病不是一朝一夕,必然要長期接觸被污染的玉料,你可以從這個線索查,能不能救令兄我現在不敢保證,先把他命保住,找到被污染的玉料,才能對癥下藥。」

劉鈺恍然大悟,這意思是,大哥並不是被人投毒?

兩年前,劉璋喜歡親力親為,若真是接觸到什麼被污染的玉礦,也挺符合邏輯。

「麻煩徐姑娘了,懇請您先保住我大哥的性命,需要什麼東西,劉鈺定盡全力尋來!」

「還真需要劉老板出力……勞煩你先尋幾塊極品羊脂玉來吧,玉質越好,治療的效果也越好。」

劉家是不缺玉的。

見寶鏡不像說笑,劉鈺也顧不上給大嫂面子,直接讓人把大嫂和佷兒佷女們「請」出醫院,劉鈺佷子在大街上罵娘,說他小叔想要趁著他父親死了侵吞劉家資產。

一時劉扒皮的名聲又臭了些,不少人競爭對手等著看劉家笑話。

劉鈺哪里理會,他讓人在把庫房整個翻了遍,羊脂玉不少,最好的卻是一尊三寸高的白玉觀音。

「二少,這是下個月要送給軍區領導的壽禮……」

和田地區混亂,劉家能安然無恙,絕對不僅是因建國時捐獻了大筆家財。

他們家在西北是有靠山的,恰逢軍區大領導整壽,白玉觀音從兩年前就開始準備,從選定原料到請名家雕刻,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如果白玉觀音毀了,半個月內,劉鈺不可能找到第二份同等的替代品。

劉家的靠山重要,可大哥都死了,靠山再好,也抵不過他大哥的命。

劉鈺制止了手下的話,親手將白玉觀音送到病房里。

他這舉動,倒是贏得了不少劉家老人的心。

「的確是罕見的好玉,價值難以估計!」

用極品美玉救命,不僅是毀了玉,也毀了這一雕工無暇的藝術品,主人家舍得,寶鏡都有些感概。

病床上的劉璋,在寶鏡「眼里」看去,身體里到處游離著黑氣。這些氣體狡猾萬分,寶鏡的真元探去,它們就四散逃走,緊緊纏繞在劉璋的四肢百骸,骨血深處,輕易不肯離開。

玉毒因玉而生,生來就有污染美玉的本能。

唯有極品美玉,才能將它們引誘出來。

羊脂白玉觀音品質絕佳,寶鏡也挺有信心。

她飛快在瘦弱昏迷的劉璋身上下針,以銀針之勢,逼得玉毒到處逃竄,然後在劉璋的食指扎了一針,將他的手指點在羊脂玉觀音之上。

手指被刺破了,偏偏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倒是羊脂白玉觀音,在極短的時間里由白轉黑,變成了黑色。

絲絲黑線游走在白玉觀音像上,慈眉善目的觀音娘娘變得猙獰恐怕,劉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玉毒?」

羊脂白玉質地細密,就連強烈燃料都不能改變它的色彩,世間少有能污染它的穢物,所以世人才說君子如玉!

但燃料無法改變的顏色,放在大哥手指下,卻變成黑了。

劉鈺大驚失色,總算是有了七八分相信玉毒的存在。

「這就是玉毒,羊脂玉觀音雕像雖然好,看樣子是不夠的,你把其他玉拿來。」

劉鈺還準備了一塊為雕琢的羊脂玉料,大概有西瓜大小,品質稍遜一籌,卻能以體積取勝。等兩塊羊脂玉都變得烏黑如墨,劉璋體內的毒氣總算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玉毒都深深扎根在五髒六腑,並非簡單的以玉引誘就能除盡。

天下的藥理通了,毒理也通了。

剩下的玉毒,若由她調養慢慢祛毒,一年半載,也是能去掉的。

但這種治療手段對寶鏡來說太慢了,她已經在和田停留了好幾天,心中還惦記著那爐丹。

「能找到令兄感染玉毒的玉礦石自然最好……」

劉鈺急匆匆打斷寶鏡的話,「徐姑娘,我大哥大概何時才能醒?」

劉璋就是中毒太深,醒來也容易,寶鏡挺能了解家屬的心情。

「待我喚醒他,你和他說幾句話吧,不過不要耽擱太久,令兄的身體狀況糟糕,需要休息。」

只要在劉璋虎口扎一針他就能醒,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劉璋已經水米不進兩三日,醒來後大概需要養養胃。

寶鏡剛收回劉璋虎口上的銀針,病床上的枯瘦小老頭兒就醒了,他連睜開眼皮都費力,可見真是精力不濟。寶鏡將私人空間留給劉家兄弟,自己起身離開,還帶上了門。

當然,她還帶走了兩塊被污染的羊脂玉,用袋子提著,半點不敢沾手。

病房外面,有幾個劉家老資歷的師傅,都是劉璋最信任的幫手,他們年紀都不輕了,臉上寫滿焦急,看見寶鏡出來,很害怕听見不好的消息。

「大劉老板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樣吧,我寫一張藥膳方子留下,等他想吃東西了就照著方子煮,至于後續的治療,小劉老板有空了……讓他來我的住處尋我。」

輕飄飄一張紙,被解玉的老師傅揣在懷里。

老人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知道怎麼感謝徐醫生好,您真是劉家的再造恩人……」

稱呼已經由徐姑娘,變成了徐醫生。

寶鏡笑笑,領著兩塊被污染的羊脂玉回了住處。

招待所是不能住了,她把人家牆壁都砸穿了,害得招待所不得不暫時歇業,賠付了一筆錢後才得以從招待所里搬出來。幼荷出面租住了當地人一個小院,左鄰右舍都是和田地區的富人區,就在政府大樓的斜對面,也是為安全考慮。

招待所的監視行為,已經讓秦雲崢厭煩不已。

上面對六公子照顧,托六公子的福,寶鏡首次享受到了警衛站崗的待遇。

年輕的小伙子們荷槍實彈站在住所外面,寶鏡沒有欣賞小鮮肉的心情,反而覺得怪不習慣。

她把兩塊染了黑氣的羊脂玉提回來倒不是貪心,這玉毒若不徹底除掉,落在別人手里又會新添加病例。和田的冬天陽光溫和,除了早晨和夜晚,只要穿了保暖的衣物,白日里呆著還是很舒適的。

六公子就在曬太陽。

寶鏡迎上去,「六哥,本來早回了京城,如今看又要被耽擱了。」

六公子失笑,「弟妹你太客氣了,你覺得我回到京城,又有什麼大事要辦嗎?如今的生活就很好,西北的大漠風光,早年我曾經見識過,闊別許多年,重溫舊夢,我甘之若素。」

六公子的心態很開朗。

寶鏡想,若不是有這樣舒朗開闊的心胸,六公子在與蠱蟲的對抗中,絕對撐不到現在。

「我會盡快處理好劉鈺大哥的事。」

一時沒瞅見雲崢,寶鏡也沒細想。

她拎著兩塊烏黑的羊脂玉到廚房,這種玉毒,非得用火燒才能滅盡,不僅是玉毒,世間很多病菌和毒物都怕火,火是它們的最大克星。

拎著袋子到廚房,寶鏡發現廚房里居然已經有了兩個人。

是幼荷和秦雲崢。

幼荷居然在指點秦雲崢做菜!

笨手笨腳切菜的人,不可能是她的親親男友,寶鏡揉了揉眼楮,眼前的幻覺並未消失。

秦雲崢在切胡蘿卜,切過這玩意兒的人都知道它的堅硬度,對刀工要求有多高。

幼荷一板一眼的,教的還挺認真。

秦雲崢拿菜刀的嚴肅表情,和拿槍也差不多了……切出來的胡蘿卜條,就和用尺子量過一樣標準。

寶鏡想了想沒驚動兩人,提著袋子又原路返回。

六公子笑眯眯的,還在原地等。

「六哥,雲崢這是鬧哪一出?」

鬧哪一出?六公子很感概,也不知小兩口的感情在招待所混亂時如何突飛猛進,雲崢已經不滿足做一個外冷心熱的老婆奴,年輕人這是要把寵老婆的行為落到實處——什麼叫小鏡給人看病肯定很累,需要補補?

喂,你六哥從前都快死了,你怎麼不做點愛心飯菜給六哥補補?!

寶鏡覺得仙氣飄飄的六公子雖笑得神秘莫測,那笑容里總有一絲控訴。

肯定是她給劉璋施針累了,今日總是出現幻覺!

……

因寶鏡一行人往和田方向走,老道倒是逃出生天。

離得越近,他和蠱蟲之間的羈絆就越大,離得遠了,倒是掙得一分生機。事有不巧,寶鏡是在和田得到玉髓才突破的,若她從醫仙谷出來時就達到了先天境界,估計已經察覺到了妖道的存在。

直到被兩個道童送回京城,老道僵硬的四肢才漸漸能動彈。

也僅僅是能動彈,行動起來仍然十分別扭,手腳不听使喚,好像中風偏癱的病人。

大人物得到消息來看望仙師,被老道的情況驚到。

他知道所謂的仙師並非不死之身,正是為求續命,老道平日里吸食人的生命血肉,還打上了楊六公子的主意——狗膽包天,大人物每每想起楊六公子那位說一不二的父親,午夜夢回時都會嚇醒。

他也是走到了絕處,才打上楊六的主意。

再有威懾力的人,畢竟早幾年已經死了,大人物的心漸漸落回實處。

不過知道老道的情況歸知道,看見老道如此狼狽,畢竟還是第一次。

「仙師果真無礙?」

老道牙齒咯吱咯吱響,那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子蠱被人鎮住了,不比封印,這次是真的失去了聯系,子母連心,他體內的命蠱也沒辦法動彈。離的楊六遠了,他才能自如活動。可楊六現在不在京城,早晚是要回來的……在找到破解之法前,他必須避著楊六走。

楊六如果在京城,他至少要跑到南邊兒去。

不距離個七八百里,很沒有安全感。楊六要是一時興起要去南方,他又得避到北方。

從前是他將楊六玩弄在股掌,如今情況顛倒,倒是楊六攆著他到處跑。

不跑還不行,要是知道他不能動彈,楊六絕對不會放過他。

「那個徐寶鏡,是不是許家流落在外的孩子?你上次可說了,許首長的繼妻和女兒與徐寶鏡有仇……」

大人物點點頭,「的確如此,京城差不多都傳遍了。」

誰說權貴們不八卦了,反正他就知道,許首長因為發妻被害的事,現在對繼妻和繼妻生的女兒很冷淡。如果徐寶鏡一躍成為許首長的新寵,他對付起來又添加了難度。

蠱蟲被震住,不僅是老道受傷嚴重。

大人物的氣運和楊六公子緊密相連,如今蠱蟲被震,之前被切斷的氣運久久未恢復,大人物近來在工作生活中行事都多感掣肘。

他肯定不能在此時放棄。

等楊六查到他頭上,反正也沒有個好下場,那不放賭一賭。

「仙師您的意思是?」

老道冷笑,「我的意思是,咱們替那位醫仙谷傳入找點麻煩,讓她處理好家事,才沒空多管閑事!」

找什麼麻煩,人家隨時都會被許首長認回去。

還和秦雲崢談著戀愛,有了秦家當靠山……想到此處,大人物就心中暗痛。不管是許泰達還是秦勝利,眼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正是因為秦雲崢,才將徐寶鏡引薦給了楊六公子。

對秦雲崢和寶鏡在一起,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像許晴一樣痛恨,一定是老道和大人物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老道和大人物此刻忽然有了默契︰他們不方便出面,但是許大小姐是方便的。

本來就有舊仇,不管干出什麼事,都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吧。

「你安排下,在楊六等人回京前,我想見見許大小姐。」

……

寶鏡的愛心午餐還沒吃下肚,劉鈺前後腳就來找她了。

劉鈺是帶著疑慮來的,「徐醫生,您說我大哥是玉毒入侵,那讓他感染的玉石,會不會仍然留在劉家,可我們其他人並沒有同樣的癥狀。」

劉璋的病,是兩年前炸礦操作失誤才引起的。

劉鈺就是想不通,劉家人不少,獨獨只有大哥中了玉毒,似乎說不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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