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生怕婁望舒反悔似的,像吃糖丸一樣,將生機之氣小藥丸一口吞下。
婁望舒見赤火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樣子,只在心中冷笑幾聲,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
很快,赤火身上便有了些許變化,隱隱有金光從他「毛發」的間隙投射出來,讓他看起來像一顆發光體。
他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蹦了幾下。又好奇地聞聞身子,舌忝舌忝爪子。末了,赤火好不得意地看著婁望舒。
婁望舒目瞪口呆。
這便完了?
明明,他那副睜眼肖似閉眼的樣子一點也沒變。
難道是小藥丸出了問題?
赤火似乎看出婁望舒在想他為什麼沒有變化,臉上帶了幾分譏色道︰「我若是變一個樣子去見紅紅那個母夜叉,豈不是不打自招?」
婁望舒恍然大悟,覺][].[].[]得赤火相當精通犯罪心理,又好奇道︰「那你變化一次,給我看看唄!」
回答他的是赤火傲嬌的表情︰「不給。」
若是被人知道了他變化後的樣子,他還怎麼出其不意,執行秘密任務呢?
婁望舒生氣,用力打了一下赤火的**。
這下可是捅了螞蜂窩。赤火頓時發狂,跳起來,試圖咬她的腳踝。
婁望舒根本沒想到,剛才還一口漂亮的官話,文質彬彬地跟她討價還價的小動物說翻臉就翻臉。居然,還咬人。
她因為驚慌而大叫出聲,第一反應是蹦起來,離地十尺高,恰巧躲過赤火的攻擊。
婁望舒還試圖跟赤火溝通︰「喂!你怎麼咬人?咬人是犯法的!」
溝通失敗。赤火嘴里的哈喇子一滴滴流在地上,兩眼因為興奮而瞳孔放大,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婁望舒見他這個樣子,莫名的有一種恐懼。她想到了前世那些患了狂犬病的動物。
還是走為上計吧!
婁望舒試圖瞬移。令她有些絕望的是,無論她跑到什麼地方,赤火總能下一秒鐘準確無誤地出現在她身邊,誤差不超過八尺。
論跑步速度,她跑不過赤火。論地形的熟悉程度,婁望舒比赤火更勝一籌。
而她這小小的優勢,也即將失去了。赤火追上她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他神定氣閑,每追上婁望舒一回,便裝模做樣地吹一下自己的爪子。
婁望舒想去找周雅楠尋求政治,可惜她正和張氏和楦姐兒呆在一起。若是沖撞了懷有身孕的張氏,又恰好被楦姐兒撞到,那可了不得。估計楦姐兒一怒之下,真的會將婁望舒的神智抹去。
她覺得,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走那一步。
赤火則將婁望舒當成了獵物,打算當作一整個下午的消遣。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周府的上空,紅紅懸空背手立在某處,面無表情地看著赤火和婁望舒。
她怕曬,因此召喚一片雲,將自己的臉遮住了。她以為有雲層擋著太陽,就可以不被曬黑了。
紅紅原是回去了。想想覺得不太對勁,畢竟赤火是一位新的小伙伴,她還不是很了解他的習性。
她便重新返回來,恰好听到赤火叫她母夜叉,氣得臉色都變了,當場就要發作。
可是紅紅是一個很能忍辱負重的小東西,內心又仿佛有一個聲音對她說︰一定要逆著本能行事噢!千萬不能隨便發脾氣!她便悄悄藏起來,偷听他們還會說什麼。
結果,紅紅沒能听到太多情報,便看見赤火開始追打婁望舒。
她嗤笑出聲,忍不住說了一句︰「狗咬狗。」
她很是享受此刻的視角。底下的人便如螻蟻一般,庸庸碌碌地忙著毫無意義的事情。只有她,凌空而立,仿佛通曉一切過去現在未來之事,掌管世間萬物的生殺大權。
她眼中隱隱有些慈悲……那是站在一定高度的人才有的。
她甚至覺得,此刻,她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她多麼希望吹向她的風能刮得更猛一些啊!她的頭發被吹得十分凌亂,配上不羈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一名真正的女王。
如果這一刻能變成永恆,該有多好啊!
她應該飛得更高一些……
紅紅心里剛動了這個念頭,忽然發現,自己似是動不了了。
好在,浮在空中還是沒有問題的。不必擔心自己會從高處摔成殘廢。
她的脖子是僵硬的,不能扭轉,只看得見腳底下的場景。她忽然想到,若是注意腳下,勢必不能注意到自己周圍發生的事情;而若是留神周圍發生的事情,就很難做到同時再關心腳下發生的事情。
若是婁望舒在她身邊,听見她的困擾,一定給她豎一個大拇指︰「真是好孩子,你現在已經可以從矛盾的角度分析思考問題了。」
紅紅其實是一個不太怕死的家伙。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特別淡定。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大大咧咧地坐下來。
她只听見一個女聲在輕輕吟唱著什麼,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又重新變成自己的了。她慢慢扭頭,先是看見一個用黑色面具掩了半張臉的女子,穿一身材質極佳的黑色緊身衣,身材婀娜,似乎比紅紅的身材比例更逆天一些。
剛才那吟唱的聲音,似是出自這名女子。
可紅紅沒有在意她,一雙眼楮死死地盯住女子身後的男子,一臉戒備。
他有一頭銀色的卷發,柔順而敷貼地披在肩上,任是誰看見了,都移不開眼楮。這並不是他身上唯一的異于常人的地方︰他的頭上有著兩根小巧的,似山羊的角,上面刻著黑色的神秘花紋,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其實並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紋路。
而真正吸引了紅紅的,卻是他那一雙奪人心魄的眼楮。
他有著一張俊俏的臉,可其他五官被他那雙眼楮這樣一襯,便覺得都被比下去了。
紅紅只覺得那雙眼楮似是有魔力一般,又好像是一對漩渦,她的眼神深陷其中……
她試圖分心去聯系楦姐兒,卻發現無論如何也不能呼喚到她。
她終于沉淪了,失去了一切正常思考的能力。盡管知道這名男子一定不是好人,她卻想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討好他,令他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