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突然想到中學課本的木蘭辭︰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現在雖然樂府詩好像是武帝以後,開設「樂府」才有的名字,但早就在民間流傳,樂府的官員也只是去采集來而言,有些詩早已傳唱無數年。詩好像是早期的歌曲,後來才月兌離曲,而獨立。記得後世課本提到這首樂府詩是北魏時期的,但根據錢汝君對這個時代的了解,這種派丁男出征的事。大漢早就已經盛行。或許,是可汗,這兩個字,被認為是北魏時期的特征吧?比較,北魏的皇帝是胡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里面提到的東市有馬,應該有牲畜市場,西市有鞍韉,這又是什麼類別?
長安城可有分東市、西市、南市、北市?
錢汝君想到後世一句流傳很廣的話,路長在嘴巴上。不知道的事,找人問就對了。
于是,錢汝君從來往的人里面,找到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問她坊市的位置。錢汝君發現,她所走的街道,人們的衣著似乎比較好,官話也講的比較溜。這里的房子,也都長得比較氣派,跟她在弘農看到的人,有比較大的差別。錢汝君不覺得長安人就比較高大上,估計長安城有富人區,平民區,還有平民窟,她現在應該在富人區。
大漢的街道上,不像後世對于女性多所限制,像怕女人搶了男人飯碗似的,把女人都關在家里。或許,人真的太少,除了住在長安城里比較擠以外,城外的人家,都有蠻大的地方可以利用,除了失地的農民以外。
錢汝君發現,雖然女性在街上的數量比男人少,但是也有男人的三分之一。女性出門,還是比較自由。
也有些人,找錢汝君搭話,有的是好心人,擔心這個陌生的妹子是不是迷路了。有的人,看起來就沒安什麼好心眼,更有拉著她,直接就跑的。
幸好,跟在後頭的薄家人,馬上跑了過來,把搶人的人痛揍一頓,附近的人問明了情況之後,更是對那人拳腳相加,看來還真沒幾個人怕事。半天,官府的人都沒出現。害期待警察伯伯現身收拾善後的錢汝君很失望。在富人區都這樣,估計貧民窟的治安堪慮。住在城里,沒有錢是不成的。沒有錢,會成為街上的乞丐,然後成為路上的凍死骨,在城外,最起碼,還可以捕魚為生。
怎麼長安城的衙役這麼不認真呢?錢汝君努力回憶,似乎,朝廷還真的不負責普通衙役的薪水。那薪水哪里來?
問了長安城的百姓,才知道原來坊市並不在南方,而是在北方。跟錢汝君習慣的京城,有很大的差異。或許被紫禁城洗腦了,她總覺得皇帝住的地方應該在北邊,坐北朝南嘛,沒想到長安城的皇宮未央宮在南邊。
而給太後住的宮殿,不在未央宮里面,而是在東邊長樂宮,面積大小,差不多跟皇宮一樣大。難怪她走到後面,只看到長長的圍牆。甚至連百姓的民居都快看不到了。東宮長樂宮那麼大,可見得太後的權勢,不下于住在未央宮皇帝吧?漢朝又那麼講究孝道。看起來,這個皇帝也不好當。不知道劉徹他老爹娶了他二婚的老婆沒有?
錢汝君不知道,金妙就是那個二婚老婆的小孩。而王姓婦人,就是未來會掌握大漢的女人。不過,歷史的軌跡,因為錢汝君的到來,慢慢地有了一些變化,或許,已知的歷史,也不再會發生。本來不會發生的事情,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生。就像水流突然遇到一顆擋路的石頭,會激起水花,發生繞流。直到良久之後,才會恢復本來的軌跡。若是石頭夠大,或許河流就一分為二,流向不同的方向。
走到長安城西北的東市、西市,要接近一個小時。錢汝君在道路左右看看,想發現出租車一類的存在。然而跟在後世一樣,錢汝君不久又擔心起安全,覺得她還是用走的安全。錢汝君看別人也多半安步當車,也就定下心來,慢慢走著,欣賞沿路風光。
由于她是從西邊進城往南,剛好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區域,與居住在東北角落的民居有別。不過,城市的臭味,還是存在。錢汝君發現,旁邊的人好似無所覺,難道他們都習慣了這種味道。
感覺,城池里面,限制太多,不太適合人居住。
而且,錢汝君沿路跟人搭訕的結果,更是得到城外L縣做生意更自由,人口規模也不小。要采買東西,大可以去L縣買。
這時候,錢汝君才突然想到,大漢的皇帝,好像死了以後,會收割一波有錢人到L縣居住,解決各地豪強商人的問題。而這些地方,也因為腦筋靈活商人的入住,往往形成不錯的住宅區。
一步步,錢汝君似乎更了解大漢。不過,喜歡,倒說不上,來自後世的人,要在生活這麼不方便的朝代活下去。真的太難。每天的生活,都是一種考驗。
錢汝君努力去適應,但更多的,她想改變這種生活方式。幸好,她有電紙書在,可以給予她知識,只是需要積分。幸好,她有空間在,使得她積分取得有望。
錢汝君半路看到鴻臚寺的龐大建築群,但守在門口的人,讓她知道,那不是隨便可以進去的地方。古時的官衙,對一般百姓是不歡迎的。
一路問到了蠻夷邸,錢汝君也得到了不準入內的響應,似乎進出蠻夷邸的人,穿著都很有特色,守門口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衙役。
錢汝君不可能站在門口等衛滿朝鮮的人出來,只好悻悻然離開。前往東西市。
根據錢汝君打听,東西市里共分九市,西六,東三。西市大部分是制造業,東市商業氣氛比較濃厚,很多西市生產的東西,會在東市販賣。錢汝君估計自己要買種子,估計要跑一趟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