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慶的狀況也不是很好,薄陽雖然有跟出來,但並不坐在馬車里,而是另行騎馬跟在馬車後頭。藉由前面的光亮,他倒是不會在漆黑的夜色里跟錯,只不過看不見路面,還是讓薄陽膽顫心驚。
當前面馬車因為遇到山羌而人力起來的時候。薄陽的馬也跟著受驚。他的馬匹倒是沒有人立起來,而是跑偏避開追撞的悲劇,只是這馬路就是個泥土路,在比較遠離長安城的路段,可沒有人會整修。頂多附近的縣里會讓城里的富戶,捐錢把靠近縣城的路修一修。像這種荒僻的郊外,馬路旁是什麼,平時也沒人注意,但大底什麼都有。有可能是幾株樹,有可能雜草堆,有可能是池塘……薄陽該慶幸路旁出現排水溝的機率,在此時無限小于百分之一。他的馬撞進一片林子,好死不死地正面撞到一棵雙人環抱的樹木。
薄陽在薄慶遇險的時候,只能忙著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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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慶是真的睡著,因為他太累了。一整天他要忙的事,其實不少。尤于他自願到錢汝君這邊來讀書習武,所以薄家將這邊的田都交給他管理。
他給錢汝君的那塊田,只是他家在這邊土地的千分之一罷了。
自從薄家來到長安,就非在注重累積財富和土地。憑著外戚身份,他們在樗縣和槐里、武功,甚至是長陵,都有了不少的土地。
田地的管理,不只是奴僕、佃農的問題,有關農時節氣的變化,水渠的興修,蟲害的問題等等,都需要薄慶來下定最後決定。這麼一大片地方,可以說每天都在出問題,所以薄慶這次從長安城回來之後,其實變得很忙碌。
錢汝君管理田地的一些方法,他也曾模仿學習,不過短時間,還看不出成效。有的,可以看出,根本起不到效果。
薄慶可不知道,錢汝君對種田根本是門外漢。要不是薄慶派給他的幾個妹子,都是種田的能手,錢汝君這片田,憑她自己,有了空間的幫助,都能搞砸。
薄慶倒沒有像錢汝君那麼倒楣,跌出車外,馬車雖然開闊,但是有頂棚,薄慶的身體彈跳間,倒是讓頂棚阻了一阻。然後薄慶就醒了,錢汝君空中鷂子翻身的時候,他一手撐住座位,一轉身就飛出了車外,穩穩地落在地上。順便接住了同樣掉出來的賈家管事。
知道惹禍的胡家護衛,連忙控制住燥動的馬匹,將其穩住後,才回頭問道︰
「都沒事吧?沒事的人回應一下。」
薄陽大概是此時最慘的人,他口中爆出一堆髒話,讓錢汝君大吃一驚,看不出來,薄陽平時挺好的一個人,罵起人來倒挺凶悍的。
錢汝君本來就活動不良,在空中的翻身動作,已經是腎上腺發作,加上她修練的結果。要是憑她以前的身體,根本完成不了。但臨時抽動股肉的結果,就是一時之間,下半身癱瘓。但她這兩天舞蹈的效果,終游顯現出來,舞蹈雖然讓她全身筋骨酸痛。但是她的肌肉變得極為柔軟,她身體迅速地從癱軟中恢復,連帶著之前使不上力的毛病都恢復了一些。
恢復過來之後,她看看四周人。兩個燭燈很給力,劇烈的陣動之後,只是有點搖晃,在燈影下,她瞬間看到幾個影子,雖然看不清楚,但馬車里的人,除了她是坐著的以外,其他人都站著,馬匹站在前面噴著氣,也沒有大礙。錢汝君想到薄陽,往後頭看去,這時,由于胡家護衛的問話,薄陽回了一堆體話。听得出來,薄陽的情況雖然還不明白,但聲音听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她也連忙回應一聲︰「我在這里。」她驚訝地發現,她的聲音竟然有點衰弱。
「看起來大家都沒事。能一起來把翻倒的馬車扶正嗎?」。胡家侍衛試了試馬車的重量,發現光靠他可不成。于是請求幫助。在場的人里面,除了他和薄陽,看起來都不是辦粗活的人,他這話問題有點不抱希望。
「好!」錢汝君回答了一聲,挪動身子到了馬車邊。胡家侍衛看到錢汝君的動作,只有苦笑,一個小姑娘,哪來的力氣,而且他看得出來,之前小姑娘還生著病,連走路都要人扶。
錢汝君找個好使力的點,站好,等著其他人一起發力,見到除了胡家侍衛,薄慶和賈家管事都沒有動作,她喊道︰「你們兩人怎麼不幫忙。」
一氣之下,錢汝君一使力,馬上竟然就讓她扶起,從原本的九十度傾到,變成四十五度。
薄慶見狀,連忙過來將馬車扶起,胡家侍衛也一起使力。終于將馬車扶正。
從九十度變成四十五度,是馬車最沉重的時候,錢汝君的表現,讓周邊三個男人刮目相看,連錢汝君也目瞪口呆。但她迅速的忘記這件事,因為她在眼前的人里面,並沒有看到薄陽。
「薄陽大兄呢?」錢汝君問。
薄慶一怔,一般他有危險,薄陽都會沖在前面擋著。到此時,薄陽還沒有出現,也是怪事。剛才還听到他的聲音,他人在那里。
還是胡家侍衛靈巧,發現不對勁,拿出一根火把,靠在燈籠上點上燈火,然後舉著火把向後一看,薄陽陷進一個水漥里,而他旁邊的馬匹,看起來已經撞暈了,身上半陷在水里。
「薄老弟,那水窪不深吧?你怎麼不趕快起來?」胡家侍衛問道。
「快拉我起來,我身上愈陷愈深了。」本來薄陽看到薄慶那邊在忙,不好意思求助,但現在他不得不發出求援的需求。因為他發現,憑他的本事,根本沒有辦法把自己拔出來。
胡家侍衛也算有見識的人,听薄陽這麼一說,立刻知道這水坑,竟然是一個澤地,弄不好愈被吸到里面去。
倒是錢汝君不聲不響地撿來一根很長的樹枝,問道︰「這能不能讓你搆到薄陽大兄?」
「我來吧!這需要比較大的力氣。」薄慶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接過錢汝君手上的長枝條。但薄慶的聲音里的語氣很快。顯然,他懷疑錢汝君的力氣,事實上比他還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