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淳于意的名聲,在經歷過緹縈事件以後,在一定人群里已經傳開。緹縈的孝心更是讓人稱頌。但對李劍來說,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學徒制盛行的年代,能跟在老師父身邊,就能多學到一點東西。就算緹縈沒有得到淳于意教學,若是常跟在淳于意左右,功夫也不會淺。
「這位小娘子能行嗎?」。李劍不好意思地,停下腳步問道。他可不能拿他的娘親開玩笑。就算他對緹縈有點好感,也沒辦法拿娘親的生命開玩笑。
「能不能要進去才能看到。」錢汝君可沒這麼多顧慮,拉著李劍和緹縈就進去了。
緹縈只來得及跟李劍承諾道︰「我盡力試試。」
進到屋里,來到床前。緹縈看躺在床上的婦人,當先走進,坐在床邊,把起脈來。然後將婦人的眼皮撐開看了看。手指又在幾個穴位模了模,然後她轉頭問&}.{}李劍︰「你對你娘親犯得是什麼病有概念嗎?」。
李劍回道︰「娘親她有頭疼的老毛病。有時候疼起來,就會昏過去。我們找過大夫,一直沒能看好。最近好久沒有發作了。」
「頭疼?」緹縈沉吟。錢汝君覺得頭疼跟太多病會產生關連,緹縈還沒有出師,想解決這個問題,估計很難。不過空間泉水能產生效用。或許讓緹縈開一劑調養身體,一劑治療頭疼的藥方,再加上空間泉水能減緩癥狀,再請一個好一點的大夫過來看。或許就能解決問題了。
于是她附耳在緹縈身邊咕嘀了一陣子,緹縈點頭同意了錢汝君處理的方法。錢汝君印象中的確有幾種針對頭部的精油,但錢汝君並沒有做出來。甚至空間里根本沒有種薰衣草、佛手柑、羅勒之類的植物,想了想,她留下了橘子精油和空間泉水。讓她用空間泉水稀釋精油使用。然後讓緹縈開了兩個藥方,讓她出去抓藥。
緹縈雖然很保護藥方,但面對心中人的母親有需求,還是咬牙把藥方寫出來。
錢汝君接過藥方,就出門了,交待李劍在旁邊,隨時可以幫緹縈忙,有些事可能需要力氣大的他才好做。至于大夫,錢汝君覺得李劍可以換一個。要請誰,等她母親喝過藥以後再決定。
錢汝君做這些交待並沒有浪費很多時間,沒有等李劍想到要怎麼回應,就出去了。本來錢汝君想讓李劍的母親泡泡空間泉水,但想到空間泉水如果要取出那麼多的量,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真的拿不出手。畢竟,李劍家就算要取水,也不是在家里,而是要到一里外的一口井。李劍每天早上都要去井里挑水回來。但家里的水缸並不大。所以錢汝君只好把這個想法給放下。
離開李劍家,錢汝君可忙碌得很,她迅速從空間里取出用空間秸桿打結的蔬果青菜,放在頭上,扛了過去。幸好,自從開始學「玄武飛華」之後,她的平衡感就變得不錯,頂到頭上的菜和水果,竟然能保持平衡。
來到女學堂,見蕭陽已經回到女學堂了,她就把蔬果交給蕭陽,並問蕭陽木工的作坊或師傅在哪里,就過去找蕭陽推薦的顏老頭。
因為運輸的不方便,讓她想到推車。有了推車,搬運的這項工作,就可以省去好多的力氣。
在顏老頭那里,她訂做了好多推車,把錢花乾淨了以後,才想到還沒買藥。
有一件事,顏老頭並沒有跟吳季剛說。
錢汝君還跟他要了一塊上了漆的木板。並且扛著木板說要去賺錢買藥了。
上漆的木板,價錢應該很高,不過錢汝君賒帳了,木板是顏老頭的失敗作品。他最近在研究如何做出更耐用的家具。
在這方面,顏老頭知道,有錢人不會在乎那點成本,做出一個千年不腐的家具,他可以名傳千古。
錢汝君把木板拿出去,就是為了賺錢。
她想過很多短時間來錢的方法,但都有曝露空間的風險,不管精油、白紙、空間蔬菜等等,都不適合拿出了。就算是跟顏老頭訂做的推車,也不是短時間里可以拿到。
錢汝君看到木板時,就想到一個她還算熟悉的職業。她曾經當過代課老師,站上講台,講了一個月的課。
在大漢也接觸過一些目不識丁的女孩子,教她們念書。
比起後世的學生,錢汝君發現大漢的人,對文字有一種崇敬。但大部分的人,是請不到老師的。在漢初,有學問又無所事事的人不多。那些人,多半是薄有資產,可以每天坐在茶館里聊天的人。
說起來,大漢的娛樂活動真的很貧乏,錢汝君也看不懂。
在這個時代教學生,會有一種成就感,有一種樂趣,跟後世,壓著一堆學生讀他們不想讀的書,真的差別太大了。
錢汝君找了一個人來人往的空地,從口袋里拿出她最近的研究成果粉筆。
會做出粉筆,完全是一種意外。粉筆的主成份石膏,她是在藥店意外發現的。
錢汝君知道石膏是硫酸鈣,取自年代久遠的鹽湖和潟湖。不過,這兩個地方,錢汝君明顯地最近沒什麼時間過去。身處內陸季風帶,想要到乾燥的鹽湖地帶,或者到海邊,都沒有可能。
所以雖然藥店要價較高,她卻把石膏買下來了。然後做成了粉筆。她覺得有了意念可以操作,很多手頭做不到的事情,變得簡單了。
這一處角落,有一道長長的圍牆。錢汝君把木板架起。用粉筆在上面試寫幾個字,覺得還可以。沒有板擦,錢汝加就用她準備好的布包起一團棉花,將就著用。看看擦的效果,勉強也可以接受了。
她就準備一個碗,放在身前。咳咳嗽,對著來往的行人開始說話。
由于錢汝君的動作古怪,所以四周有不少年已經停下來,看看錢汝君這個小孩想做什麼。這時代的人,其實缺少娛樂,有點小事,就能吸引人放下手邊的事圍觀。
「各位父老兄弟姐妹……」錢汝君開始說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