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季節是秋季,樹葉金黃,落葉鋪地,用色極暖,刻畫細膩,雖是水墨畫,卻充滿油畫的特征。
文蔓看見這畫就中心底里喜歡上了,似乎這畫中景象是專為自己設計的田園生活。
她從牆上摘下畫來,慢慢卷起,剛要放入懷中。正在窗前的完顏長風突然嗖一下轉身,擋在她的前面。
「完顏先生,別來無恙?」梁青花悠悠地踱進來,後面緊根著秦昊天。
「昊天!」文蔓在完顏長風身後驚喜地叫道,並想竄到前面來。
只可惜完顏長風擋在前面,沒有給她讓出路,背在背後的手還向文蔓搖了搖,似是示意她稍安勿躁。
奇怪的是,秦昊天像是沒听到一樣,緊緊跟在梁青花後面,連頭也沒抬。
文蔓正疑惑著,卻听梁青花笑道︰「完顏先生,恭喜你們拿到畫了,可否拿給青花一看?」
「非常抱歉,梁老板想要畫自己去尋,老夫實不確定你看了之後是否還會歸還。」完顏長風不客氣地說道。
「哈哈,」梁青花發出放肆的嬌笑,「不瞞先生,剛才我們樓上樓下走了一圈,一點收獲沒有,我只怕這鬼地方只有你手上的這一幅畫了。所以你必須給我們看看。」
「為什麼只有這一張你們就必須看?」文蔓稀奇道,順便把畫妥帖地放入懷中。
「傻丫頭,因為我們想要啊。昊天,上!」梁青花再不願廢話,一閃身給秦昊天讓出位置。
你們這是要強搶?」文蔓震驚地道,「難道七王爺沒有囑咐要我們一起合作?」
「是,是一起合作對付錢多銀,當他不用對付時,我們就無需合作了。快,昊天,你還拖拉什麼!」梁青花粉紅的皮膚中露出一絲猙獰,讓人覺得分外可怖。
「是!主子!」秦昊天悶聲應著,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讓文蔓倒吸一口涼氣。
臉上筋脈紅一道,青一道,眼楮充滿血絲,眼神凶邪蒙昧,同樣是一張臉,之前秦昊天給人的印象是一枚硬漢,現在卻像是十足的恐怖分子。
「昊天,你怎麼了?我是文蔓,你的朋友!」文蔓顫聲喊道。
秦昊天略微一愣,悶了半天,搖搖頭,身影突然竄起,朝著前面的完顏長風兜手就是一劍。
完顏長風早有準備,一劍迎上,「倉啷啷」,兩人都退後了半步,秦昊天下手毫不留情,完全不顧自己門戶大開,一招狠似一招,而完顏長風顧忌到秦昊天是文蔓的朋友,總是手下留情,這樣一來,不僅難以取勝,在秦昊天狠辣的攻擊下,還數次處于險境。
至此,兩人都明白秦昊天一定是發生了意外狀況,遭致大腦迷失,成為一個殺人機器。
「昊天,你醒醒,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文蔓在一邊大叫,卻絲毫沒有效果。一抬頭,梁青花柔笑著站在自己面前。
「文小姐,不要再叫了,」梁青花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她優雅緩慢地將幾根發絲輕輕地別在腦後,「秦昊天已經不是你的秦昊天了,他現在只屬于我,只會听從我的命令。」
「你對他都做了什麼?!」文蔓憤怒地大叫。
「我只是給他吃了幾粒藥而已。他一直不听話,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來到這里心里眼里只有你,我在無奈之下才把他扳回了正道,文小姐,他這是托你的福。」
「你!你!」文蔓瞠目道,「你這個惡毒的婆娘。」
「我這也是沒辦法,」梁青花的聲音如春風細雨般流淌,她向著文蔓伸出一只潔白的手,手上握著一只潔白如銀的匕首,在空中滑出一道柔美的弧線,「文小姐,快把畫交出來。你不想成為第二個秦昊天吧?!」
看著梁青花眼里閃現的嗜血的光芒,文蔓現出驚恐的神情,不斷向後退著。那邊完顏長風眼看她有危險,虛晃一招就要躲開,不想秦昊天揉身而上,搶在完顏長風前面,一劍一劍地狠狠刺來。如此不要命地糾纏,讓完顏長風再也沒有機會分出身來救我。
「 !」後背踫上了床腳,眼看再無退路了,文蔓只能後退著站上床,在梁青花獰笑著將匕首伸來的時刻,猛地掏出懷中的電棍,擊向匕首,同時按動電棍上的按鈕。
「哇呀呀!」一陣電光閃過,梁青花一陣慘叫,「啪」一下將匕首扔下,抱著身體打起了哆嗦。
文蔓喜不自勝,伸出電棍向她身體擊去,誰知梁青花哆嗦一陣後再無反應,這電棍的電原來已經差不多耗盡了。
文蔓趕緊收拾好電棍,又從懷中掏出她的黑棍,「對不住了,這會讓你嘗試一下硫酸毀容的滋味。」
文蔓心里想著,剛欲按動按鈕,哪料到梁青花清醒過來後「吃一塹長一智」,知道文蔓手中的東西極為古怪,遂閃身躲開黑棍對準的方向,從懷中掏出絲綢向文蔓卷來。
文蔓一噴不中,見梁青花絲綢卷來,知她一旦有所防備,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哪里還有可能再射到她。心中焦急,遂一只手按動按鈕,噴出一陣煙霧,另外一只手慌忙掀起床上的被子,抵擋迎面而來的絲綢。
誰料想,那絲綢啪一下透過被子,繼續朝她卷來,原來梁青花這絲綢上有尖刃,竟是異常鋒利。文蔓慌忙之中向一邊閃去,她只覺腳下一個凸起,她不自覺使勁一踩,借著力氣向後倒去,後背啪一下撞到牆上,沒想到這牆竟有些活動,她心中一喜,再用力一撞,那牆「吱呀」一聲,竟閃開一道縫。
原來這面牆上竟瓖有一個活動的門,文蔓無意中踩到門栓的開關,身體又一踫,這扇門就開了。
眼見梁青花的絲綢又一次卷來,文蔓沒有絲毫猶豫地閃身進入牆內。
這門內光線非常微弱,文蔓隱約看見前面是一段向下的階梯,她沿著階梯「咕咚咚」向下竄去,七拐八拐之後,她下到了一個黑咕隆咚的房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