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整整在家蹲了七天,這七天里除了給他爹說故事外,經常半天看不到她的人影。七天後的傍晚,小六還是和她爺爺說了破廟里的事。
家里大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吃過一個大人的飯量,何況還是幾個孩子。他們家里也沒有條件養這些孩子,更不要說把他們接回來。
小六也知道這個問題為難了家人,自己家也是剛能吃飽不能吃好,怎麼能養那麼多的孩子。最後家里大人們商量了一下,可以偶爾帶一些食物去看看他們,至于以後天氣冷的時候在商量怎麼辦。
第八天的早晨,小六和她的爺爺背著一個背簍往橋頭鎮走去。等小六他們到破廟的時候,孩子們都還沒有出去。
王二看到小六進來立馬走了過來,先是對她爺爺行了一個禮。才對小六說道:「姑娘,你們這是?」
小六的爺爺把背簍放了下來,對著王二說道:「你是王二?六兒回家和我說了你們的事。她想來看看你們,這次我就帶她過來啦。」她爺爺說完,把背簍里面帶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次小六和她爺爺來,帶了一包粗鹽,一竹筒的熟豬油,還有一包玉米面和數量不少的土豆,最後又拿出了竹子做的碗筷。
二看著面前地上的一堆東西,眼楮瞬間就紅了起來。王他這幾年遇到過不少白眼也遇到過好心人,可是從來沒有人帶這麼多東西來破廟給他們。
街上也有年輕的乞丐,常常會欺負他們。因為這個破廟周圍沒有水源也沒有什麼人家,年輕的乞丐都不願意住在這里,所以他們才會有一塊屬于自己睡覺的地方。
這三年年景好,年輕的乞丐不是回村就是去了別的城鎮,橋頭鎮上現在只有他們五個無家可歸。不,現在又變成他們四個,那個後來之人和那個老爺爺一起走了。
王二沒有想到小六還記得他們,他以為這麼多天,小六已經忘記了他們。可是看到他們爺倆站在他們的面前,王二和三個孩子都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
小六看到王二眼楮紅了,可是幾個人就是沒有說話。她模不透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拒絕她的好意嗎?還是她給的食物傷了他們的自尊?
「王二」小六叫了一聲,這時王二才醒過神來。
連忙對小六和他的爺爺說道:「謝謝你們。」就見王二帶著三個孩子,對他們又行了一個謝禮。
小六爺爺猜到剛剛王二在想什麼,對著他們四個說道:「你們好,我是小六的爺爺。我听了小六說了你們的事,我家也是窮家幫不了你們多少,只能帶一些吃食來給你們。」
這時,四個孩子同聲說道:「謝謝爺爺。」也許是感受到了小六他們的誠意,另外三個孩子就沒有像剛剛那樣防備看著他們。
小六看到上次沒有見面的三個孩子,笑著對他們說道:「八天前我來過這里,你們不在。我叫趙婉兒,是你們王二哥哥的朋友,這是我爺爺,你們可以喊他爺爺也可以喊他趙爺爺。」
這時,只見那個最小的女孩問道:「趙爺爺,這一些東西我都能吃嗎?」。
「能吃,能吃,就是帶來給你們吃的。」小六爺爺看著面前問話的小女孩,年齡最多和小八一樣大,真是作孽。
小六從身上的布袋里面掏出五個雞蛋玉米餅,一人發了一個。
當小六準備往東邊角落走去,王二的聲音在她邊上響起,「他不在,他走了。」
小六停了下來,面對著王二問道:「去哪了?」
「不知道,第二天和那大夫一起走了。」王二說完,拿著餅子吃了起來。
在他們吃早飯的過程中,小六也知道另外三個人的名字。其中兩個女孩是親姐妹,現在三人都叫王二為哥哥。四個人相依為命過了不少日子,小六都不敢想象冬天他們是怎麼挺過來的。
小六又和王二說,因為上次她來時看到他們有一口小鍋,所以帶了一些生吃食給他們。等小六要走時,兩個女孩明顯不舍得她走。,六看著五歲姐姐和三歲的妹妹看她的眼神,約好七天後再來。
臨走時王二還跟小六說,下次不要帶東西過來,他們能要到的一些吃食,不會餓肚子讓小六放心。小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擺擺手就離開了破廟。
在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小六的爺爺已經去街上買要用的東西。本來和小六約好時間來接她,可是她想一個人逛會街,她的想法是大不了等到約好的時間再回破廟就行。
對于一個吃貨來說,世界上只有食物最能吸引她。就比如說我們的小六,她正在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看吃的。如果不是她的控制力很好,相信現在嘴角已經流下長長的口水。
她看到了每一樣能吃的東西,她都感覺到那東西很好吃。小六不是一個愛亂花錢的人,只能拼命咽口水。結果整條街逛下來之後,她發現了一個很好的掙錢辦法,就是沒有人賣涼粉賣豆腐腦的。
開始小六還在納悶,這世界有豆腐為什麼沒有豆腐腦,後來想通了,別人不做我來做。小六跑到一個豆腐攤上買了一塊老豆腐,正準備回破廟,她看到了不遠處在買油果子的爺爺。
小六快步走到她爺爺身邊,開口喊道:「爺爺。」
她爺爺這時真準備買好油果子去破廟,看到小六就站在他的身邊。心里一驚連忙說道:「你怎麼出來了呀!我不是讓你在那等我嗎?」。她爺爺生怕別人把小六給拐了,對小六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急沖。
「爺爺我都多大了,你不要擔心我,你買的什麼好吃的呀?」小六看到她爺爺買好吃的,就兩眼放光盯著果子攤。
「買了油果子。走,我們回家。」她爺爺牽著小六的手就往街口走去。
他看到小六的左手上還提著一包東西,問問道:「買的什麼呀?」
「老豆腐,我想吃豆腐了。」
「給我吧。」
小六把荷葉包扎好的老豆腐遞給了她爺爺,只見他爺爺順手就放到身後的背簍里。其實小六更喜歡吃女敕豆腐,可是女敕豆腐不好帶,只好退而求其次。
到家後,一家人吃過了中午飯,向往常一樣各找各的事都離開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