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本不想年前去軍營,可是誰讓他那時開口答應了他爺爺。臨走時,他娘抹著眼淚說這都快過年了,現在去軍營能做什麼,不能等過了年後在說。可是肖逸還是離開了京城,前往西北的軍營報到。
一個月後,小六家的小鋪子已經開始往家里掙錢了。小六爺爺自從上次不在收糧食,又變成了出去收山芋,而小六和她大姐是每天做著洗山芋、削山芋、磨山芋和曬山芋粉的工作。
小六累的都快月兌皮了,她不是不想找人,可是現在她家的粉絲都是一點一點做出來的,除了和面會累一些,別的對她來說就是重復的工作。
後來,好不容易不那麼累了,她家的肥豬也到了出欄的日子。小六和她爺爺說想兩頭都不賣,留著自已吃。小六爺爺看小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豬養大不賣,全留下吃?
小六知道她爺爺是誤會她的意思,又對她爺爺耐心解釋她的用意。小六爺爺對于上次小六和他說的理由,他一直都是相信小六的,听到小六對他說的事,大手一揮同意了。
那天殺豬,小六還特意找了時間離開了家,她不想听到自已豬臨死的嚎叫。小六屬于她敢吃不敢殺,她到這邊來除了殺過一次野豬,她連魚都沒殺過。小六竹林後的池塘的塘埂上走著,心里卻在算著要多久時間才能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冬天了,小六看到塘埂上兩邊的野草都枯死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一片種不出莊稼的荒地邊。小六看著眼前高高的野草,沒有往里面走去。雖然這草是枯了,可是還高高站在荒地里。她這一進去,還不知道頭上和身上粘上多少草籽。
小六稍微側了側身,看到滿塘的池水。雖然現在只有不少的鴨子還在水面上,可是小六好像能看到夏天滿塘碧綠荷葉和粉女敕的荷花。
小六感覺她在外面是站了很長的時間了,這才低頭往家里走去。進了院里看到兩盆紅紅的豬血就在樹下,而大姐正在用勺子在盆里攪拌豬血。
「小六回來了,你要的小腸剛剛三伯給帶回來了。我放到廚房去了,你去看看夠不夠。」
小六听到她大姐說小腸到貨了,很是開心,她家殺了兩頭豬,可是小腸不夠,只能讓村里去鎮上幫帶買一些小腸回來了。
小六洗過小腸就去拿棉線,而她要的竹筒她爺爺給她做了幾個一樣大小的,到是夠用了。
小六家是在後院殺豬的,所以小六看不到血腥的場面,這次殺豬,全家都讓小六給叫回來了,她大伯還和她三伯都來幫忙,她三伯過來送了小腸也在後面沒走。
中午吃過午飯,小六就帶著家里幾個力氣大的開始剁肉,就听她家的院子里全是篤篤篤的剁肉聲。雖然她家人多,可是案板只有兩塊,菜刀只有一把,剩下全是借的。桌子不夠,就在坐著小板凳圍著踏踏床剁人肉末。
剁肉末也是有講究的,太細太粗都不行,小六先是剁一些小樣給她爹娘看,這才放心讓他們剁。小六就帶著她女乃女乃大姐二姐灌血腸,這邊教好,小六就忙著配香腸的調料。小六還是感謝了古代的稱,不然這光靠手感做出來的香腸可能味道都會有差別。
小六不會認稱,可是她爺爺會,這下事情就好辦很多,配好調料放在木盆里,又配下一盆的。她讓她爹娘剁的肉都是稱好重量的,這下剁出來直接倒這調料盆里就能拌了。
小六看著都教上路了,她也換了她三姐剁肉工作。小六剁肉時這個問豬頭上豬毛是不是要一根不留,那邊她女乃女乃問豬血腸裝好又怎麼辦?
小六回了這個,那個問題又來了,一個下午那嗓子都快冒煙了。還好她家小八懂著,送給兩杯水給她喝。而她五姐和小七帶著秋露秋雪兩人在拔豬蹄上的豬毛,兩個豬頭自然是交給了王二和張正。
幾個人上午就拿那個小鑷子夾豬毛,這下午到是越用越順手。小六沒想到訂做的夾子還真是排上了大用場,這古代沒有瀝青和松香這種有毒的土辦法,只能用夾子一根一根拔沒有刮干淨的豬毛,在說那兩種東西可是對人身體不吃,那豬頭被那樣拔了毛,她還不敢吃。
小六爺爺弄好的調料就去了灶口燒水,她家的豬骨頭還在鍋里煮著,院里都是大骨湯的味道。小六家院里做粉絲的鍋也給用上了,就這樣好幾天才算弄的干干淨淨。
小六看著院里掛粉絲的架子都掛上了香腸和血腸,還有一些剛腌好的咸肉和豬肝。豬骨和豬心肺讓她爹帶鋪子里去了,不過豬尾和豬頭還有豬蹄、豬大腸都讓小六給鹵了。
早上鹵好,就讓她爺爺把大多數的鹵菜給帶到鋪子里去賣了。小六只搶下來了三個豬蹄,她早上吃了一整個豬蹄,她爺爺和她大姐兩個人才吃了一個,小六看著唯一剩下的鹵豬蹄,呵呵直笑。
轉眼天氣越來越冷,隨著今年第一場雪花到來,小六這才感覺到了冬天真的來了。
小六家的鋪子主打又做了一樣,賣起了香腸和豬血腸。因為小六知道咸貨吃多不好,今年她家咸貨除了幾條魚和幾只雞,就是之前腌的一些少量的咸肉和兩副豬肝。
小六撈著粉絲往手上哈了一口氣,是誰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她都感覺自已的手不是她自已的了,開始紅到後來沒有知覺,,這次算是她家最後一次做粉絲了。
小六又一次讓全家出動,之前她和她大姐可是做出了山芋粉,就等著這一次給做完。小七和小八都穿團掉了,就這樣還坐在院里灶口不想動。
終于小六家的粉絲算是做完了,這次除了前院,後院也都掛滿了。小六看著滿滿一院子掛的粉絲,心里還有了成就感。
小六又看了看自已紅紅的雙手,再次感嘆到沒凍創就是好啊!她大姐今年手上長凍創了,小六就不讓她大姐踫涼水了,家里的活也都是小六在做,雖然她手沒有凍創,可是她知道凍創是什麼樣子,破皮爛肉痛不說,那種鑽心的癢就會讓她受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