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摯友……你是在開玩笑嗎……」神裂的話給了秦華巨大疑惑接著是巨大震驚,秦華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內髒疼痛的關系而產生幻听。因為,那實在太沒道理了。茵蒂克絲屬于英國教會,而追殺她的魔術師卻是同屬于英國教會的人?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情況?
「你听過所謂的‘完全記憶能力’嗎?」。神裂火織說道。她的聲音很虛弱,模樣很無助,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倫敦排名前十名內的魔法師。只像個疲憊的平凡少女。
「似乎是那十萬三千本書的真相,對吧?」秦華不確定地問道。「……十萬三千本書都在她的腦袋中,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相信,如果說是超能力者也就算了,一個普通人會有這種過目不忘的能力。」
「那麼,在你眼中,她是個怎麼樣的人?」神裂問道。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神裂帶著疲憊的表情輕輕說道︰「你覺得一個普通女孩,有辦法在我們的追蹤下長達一年都沒被抓到嗎?」。
「這個……如果有伙伴的話……」
「不可能!她的對手是擁有魔法名的魔法師群,她要對抗的是史提爾的火焰跟我的七閃與唯閃——她沒有像你那樣的特殊能力,也沒有辦法像我們一樣使用魔法,只能依賴自己的雙手雙腳來逃命。」神裂自嘲般地笑了︰「光是要從兩個魔法師手中逃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與整個‘必要之惡教會’為敵,連我也撐不過一個月。也只有九州這樣的最強大的初子組織才敢于來阻止我們!」
「什麼意思,九州也對她感興趣嗎?」。听到九州,秦華眼角一跳。
「他們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們只對阻擾我們的一切行動感興趣。這我們追捕她的途中,我們遭遇九州的十八神將的阻擾,如果不是他們不知道是我這個聖人也參與,恐怕我們就失去了她的行蹤。如果他們知道的話,來得就不是神將了,是聖尊了。」
「她是個天才。但如果處理不當,甚至將變成一個‘天災’,那將世界的末日。教會上層不把她當一般人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誰都會害怕。」
「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是個人!她不是道具!你們用那樣的名字稱呼她……這是對她的侮辱啊,她會逃出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沒有人願意做一個工具!」
「你說得沒錯。」神裂點頭說道︰「可是……以她現在的能力,其實跟普通人沒兩樣了。」
「什麼意思?」
「她的腦容量的85%以上,都已經被禁書目錄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給佔滿了,只能依賴剩的15%勉強維持機能……但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依然能跟普通人不相上下。」
這件事的確很令人驚訝,不過另一件事他想要搞清楚。
「那你們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你們‘必要之惡教會’不就是茵蒂克絲所屬的教會嗎?為什麼要追捕茵蒂克絲?為什麼茵蒂克絲要躲避你們?」
神裂火織猶豫了一下,接著做出回答。「只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她不記得我們是‘必要之惡教會’的人,也不記得自己被追的真正理由。所以,她只好靠著自己腦中的知識來判斷。」
「等等……這不對啊……茵蒂克絲不是有完全記憶能力嗎?為什麼會忘記?還有,她到底是為什麼會失憶?」秦華反駁道。
「她並不是失憶,」神裂屏住了呼吸說道︰「正確地說,是被我消除了記憶。」
「什麼?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我非這麼做不可。如果我不這麼做。茵蒂克絲就會死。」
「我說過了,她的腦容量的85%,都已經用于記憶那十萬三千本書。」神裂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繼續說道︰「她所能運用的腦容量,只有常人的15%,如果跟常人一樣不斷‘記憶’下去,她的腦馬上就會飽和。她會死!」
「這……怎麼可能……」記憶能讓人腦當機!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由于,她對事情的記憶方式跟我們不同。她所擁有的是完全記憶能力。」神裂的語氣中,感情正在逐漸消失︰「你知道完全記憶能力,代表什麼意思嗎?」。
「是一旦見過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忘記的能力,對吧?」秦華說道。
「沒錯。可是,‘遺忘’這種行為,真的是不好的事情嗎?人類的腦容量,其實比我們想象中要小。我們的大腦能夠持續運轉將近一百年,就是因為大腦可以不斷整理記憶,將‘無用的記憶’給遺忘掉。你應該不記得一個禮拜前的晚餐吃了什麼吧?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整理大腦,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繼續活下去。」
「但是……」史提爾面色痛苦地說著:「她做不到這一點。每棵行道樹的葉子、人潮中每個人的臉、從空中掉下每顆雨滴的形狀……任何東西都無法遺忘,所以她的大腦會在短時間內被這些垃圾記憶給塞滿。」神裂用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原本她就只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只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否則她將無法繼續活下去。」
「這……」秦華沒法反駁,對方的理由似乎找不到一點破綻,但是秦華感到一股違和感,但他想不起來哪里有問題了?‘如果我當初選修得是人腦課程的話……我應該就知道對方說得真實性了’
「那麼距離她的大腦被填滿還有多長時間?」
「記憶的消除,是以整整一年為周期來執行的。」神裂用疲累的聲音說道︰「再過三天就到了。太早或太晚都不行。必須要在剛好那個時間點,才能夠消除記憶……如果那孩子最近有強烈的頭痛,應該是出現征兆了吧?所以現在你能夠理解我們的立場了嗎?」。神裂火織如是說。她的眼中沒有眼淚,似乎連表達自己的感情也無法容許。
‘看樣子……似乎再拖下去也沒有理由了……上條學長,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秦華在心中想到。
「其實……就算你不說剛剛那些事,我也已經相信了你們是她同伴的事了……我深問的理由只是想了解更多……」秦華說道。
「哦?你是憑什麼認定的?」史提爾的語氣帶有一點憤怒。
「眼神!」秦華回答道
「眼神……為什麼?」神裂沉思道。
「你的眼神還有史提爾的眼神在說到同伴的時候……與九州的勇將在鐘雷談到他們的前聖主昊天時,眼神露出的悲傷與真摯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一點的虛偽和做作。」秦華振振有詞地說道,「關于茵蒂克絲的事,我只是個旁觀者。前面的話你還是親口跟上條學長說吧……今後……這件事我不會在插手了!」隨著秦華的話音落下,昊天塔消失在魔術師眼前。
秦華仰頭大喊,「天兵天將召喚——雷震子!」
「呼!」一個長著翅膀的神將,載著秦華向遠處飛去。只留下兩位面面相覷的魔術師。
「神裂大姐大,這……」史提爾打破了沉默。
「算了,比起他,另外一個能夠消除魔法的男生,那才是最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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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學的附屬醫院
「啊痛痛痛!!」秦華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醫院的清創室傳來。
「你能不能安靜點!!!」一旁為他清創護士凶神惡煞的表情瞬間把秦華給鎮住了。
「你最近還真是不幸啊,這次的內髒受到的傷害比上次還要嚴重啊……」冥土追魂拿著秦華的檢驗報告,走了進來。「話說你就這麼想給我賺錢嗎,一個星期之內你已經來了三次了……」
「呵呵呵……」秦華搖了搖頭苦笑著,「對了,冥土先生!」
「怎麼了?」
「如果一個完全記憶的能力者,會不會因為記憶的東西太多而死?」
「這怎麼可能!」冥土追魂直接否決了秦華的說法。「完全記憶能力的確會記住所有的垃圾記憶——就連去年在超市廣告單上面看到的東西也忘不了——但是腦袋絕對不可能因為這樣而被撐爆的,他們只會把一生將近百年的記憶全部帶進墳墓里去而已,因為人類的大腦可以記憶一百四十年份的資訊呢。」
「那例如說憑著他的記憶力,把一整個圖書館的書都全部記了下來……那他的腦袋會不會爆炸?」
「這不可能!人的‘記憶’並不是只存在于一個區域。記憶區分成很多地方,例如掌管語言與知識的‘意義記憶區’、掌管運動熟練度的‘手續記憶區’、還有掌管回憶的‘經歷記憶區’等等,非常多種喲。所以,不管看了多少本圖書館的書,增加了多少‘意義記憶區’的情報,也不會壓迫到掌管回憶的「經歷記憶區」的。這在腦醫學上,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秦華听完了冥土追魂的話後,先是露出了一副被欺騙的憤恨,接著他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哼,說到底,那些所謂的上層全是一群虛偽的人啊……」秦華說出了一句讓冥土追魂模不著頭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