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害怕,手緊緊地握住樓石的,心里只祈求這些人別尋到這兒來。樓石反手攥了攥阮媛的手,示意她一切有他呢,讓阮媛不用擔心。
然而越是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人越是覺得危險臨近。更何況現是真的是危急時候,阮媛也不知道是自己想的,還是真的那些人正趁著黑暗,一點一點地逼近他們的藏身地。阮媛覺得她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眼楮看不見,耳朵卻異常地靈敏,感覺能力更是超越以往的強。
然後眼楮似乎都看見了那一眾人輕輕走近們的,黑色鞋尖。
此時若只樓石自己,他倒是不怕,他自忖雖然以寡敵眾不見得取勝,但打倒幾個,全身而退沒問題。但問題是身邊有個阮媛。樓石心下琢磨如何能將這幾個人騙走,而讓阮媛安全。
那幾個人分散開來搜尋,自然有幾個尋到了他們這里,而隱蔽之處,更是最容易讓人懷疑的,不是阮媛感覺,而是真的有人輕手輕腳的靠近過來。
樓石將手從阮媛緊攥著的手里抽了出來,並安慰地輕拍了阮媛。有人打他們頭頂撥開草,樓石伸手一拉,那人就倒栽蔥地倒進了阮媛腳前。阮媛那般害怕,竟也沒叫,樓石手往那人脖子上一個手刀,然後一擰,那人就如一條軟面條一般,沒氣了。
與那人同行的人只當他是一個沒站穩,罵道︰」作死的廢物,沒摔死給我快點兒起來。「
哪里有人回他?
黑暗中,阮媛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樓石就這麼眨眼工夫弄死個人,此時阮媛才真的感覺到樓石以前跟她學的那些邊關事情,他的那些出生入死,全是真的。
再看樓石,將那人弄死之後,就再不動一下。
外面大概還有兩個人,就听一個說道︰」不會真摔死了吧?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
另一個道︰」不對,哪就摔死了?「慢放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往樓石阮媛的藏身地走了過來。這人倒是聰明,不從上面撥開,而是拿手中的槍就往里搠。
樓石伸手一把握住槍桿,那人一搠往回一拽,哪里拽得動?那個人只當是什麼東西將他的槍尖卡住了,便就又往里想杵杵,然後活動活動再往外拽。結果樓石就勁往里一帶。他也一個跟頭 轆到他同伴尸體邊上,樓石一樣一個手刀先打暈,再一擰脖子。這一個,就跟他同伴做伴去了。
外面剩那個覺察出不對勁來,瞅著那團隱蔽物黑 ,就像貓著鬼一樣,嚇得「嗷嗷」叫,連滾帶爬地跑去找同伙去了。竟連看也不敢近前看一眼。
危險暫時緩解,阮媛瞅著那兩尸體,問道︰「怎麼辦?」
樓石也不處理,拉著阮媛就往林子深處走,小聲道︰」走,他們來了,定以為咱們往林子外面跑。再說,林子里他們定不會一堆地找咱們,只要他們分散開,咱們來個逐一擊破,沒事的,我以前踫見過比這還危險和事呢。「
林中的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阮媛走得更是深一腳淺一腳。想都沒想,樓石一把將阮媛打橫抱了起來,迅速地往林子深處跑,阮媛嚇得輕呼了聲,條件反射地摟住樓石的脖子。
黑暗中四目相對,只有兩人的眼楮是亮的。
跑了不遠,樓石發現前面有顆枝條茂密地矮樹,一人多高又矮又粗的榆錢樹。樓石將阮媛放下,道︰」你到樹上去。你身上衣服太顯眼,藏好。「說完,就往上托阮媛,阮媛從沒像這時候這樣听話過。伸手抱住平伸出來的粗樹枝,然後樓石也翻身先上去,一拉,就將阮媛拉了上去。
阮媛在樹杈上坐好,樓石又折了幾枝樹枝,將這里做成了一個臨時的隱蔽之地。然後樓石就要往下跳,阮媛一把將樓石拉住。
樓石沖阮媛一笑,道︰「我不走,只是咱倆都在這兒,我怕你會危險。一會兒無論怎樣,你也別出聲,另管我。」
阮媛點了點頭。
樓石翻身跳將下來,左右地尋了些石子放入囊袋之中。並將幾個拿在手里,然後隱在了樹桿的後面。
沒一會兒的工夫,果然在林子邊上尋了半天,尋不著人,就往林子深處尋來。邊走,左一言右一語地罵道︰「看我將他們抓著的,非千刀萬剮了他為兄弟報仇,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樓石完全听到他們的說話。
一個道︰「咱們這樣湊成團的找也不是辦法,大家小心些,分開找。發現不對就喊一聲。咱們誰也別走遠了。」
上回讓他們別出聲的那個人聲音低沉有威嚴,樓石听出是眾人的首領。那人道︰「三弟說的對,咱們六個人,兩個人一組,分開找,要不然林子這麼大,怎麼找得著?大家小心些,他倆個就是大意了才會著了敵人的道。一有動靜,別急著上,喊一聲。」
樓石躲在樹後,听著他們分開,然後他就想到了擒賊擒王,听著被他們喊大哥的人的方位,掂了掂手中的石子,一丟,正好丟到那大哥的腳前不遠處。
這自然引起了大哥的注意,但他並沒發現那是石子,只是覺得自己腳前的草無緣無故地有動靜,于是便就往前走,而和他一塊兒的人自然跟著。就在他們倆個越來越逼近樓石的時候,樓石用力地又丟出一顆石子,這一次丟到不遠的樹桿上,然後那石子折回來正好打到那個大哥的後背上。
那大哥吃痛,回手就對跟著他的人一巴掌道︰「你他媽打我?瘋了吧?」
那人受了委屈自然不干,于是跳腳道︰「我喊你聲大哥,你還真當是我哥?你他媽打我?我看你瘋了吧?」
這兩個人先是吵,剛分開的人剛一听這邊有動靜,就要過來,再一听,是他們吵了起來,也就沒當回事。這兩個人都是火爆的脾氣,或者說這幾個全都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吵起來很正常。于是又都專心地搜尋起來。一開始他們是想找想像中的肥羊,以為有利可圖。現在則是高低要找到肥羊,給他們的兄弟報仇。他們雖然吵,但感情還是不錯的。天天在一起打劫,出生入死,人雖然都不是好人,但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挺直的。
就在兩個人吵個不停時,樓石拿起一顆大一點兒的石頭,照著那位大哥的面門,用力一丟,那位大哥立時就覺被鐵錘錘了一般,鼻口出血。
與這位大哥吵的那位還沒等反應過來,樓石就已經竄過去一個手刀將那人打暈,然後先擰那位大哥的脖子,再擰倒在地上的這位的脖子。眨眼之間,就解決了兩個。
遠處和人只當這倆人吵夠了,也沒在意,繼續地在林子里小心地搜尋著。樓石心下算計著,還有四個人,倒是一塊兒上也對于他來說,也不是問題。于是先向兩個人走的方向尋去。
那倆人正探頭探腦地左右的搜尋,見一處草高點兒,都要用手中的刀杵兩下。樓石覺得好笑,這般的膽小,卻干劫道搶錢的勾當,也算是選錯行了。
樓石從身上的錦袋里拿了幾顆石子,就照著兩人的後脖梗快速丟出兩個石子。重力與丟他們的大哥一樣。這兩人均覺得自己被鐵錘錘了似的,的捂後脖子,猜著身後有人,急忙回頭。
這時樓石已經照著一個人脖子上又是一手刀,那人暈了過去,然後一擰,那人就如一團軟面,倒到樓石的腳下。另一個比前幾個反應快,大叫一聲,風一樣的往林子深處跑。樓石幾步趕上,從背後一踹,那人便就撲到地上。樓石一腳將他踹到面朝天,然後一個窩心腳,那人只「哼」了一聲,就沒氣了。
樓石轉回身,先回阮媛藏身的樹哪兒,想將阮媛從樹上接下來,現在就剩兩個人,樓石簡直閉著眼楮就能將那倆個解決了。可是他遠遠地,朦朧之中,就見阮媛被兩個男人用刀架著,正在等著樓石。他倆個嘴角掛著冷冷地笑,見樓石走近了,才道︰「怎麼樣?殺我們殺得過癮不?這女人你媳婦吧?」刀在阮媛脖子上一動,樓石的手遠遠地抬起後,又緩緩地落了下去。
那兩人滿意地笑了。「知道我們為什麼沒將她殺了嗎?」。
樓石道︰「你們想怎麼樣?」
那兩個道︰「我們留她,就為了威脅你。不過,我們也跟你說實話,她早晚要死。」
樓石看著阮媛,阮媛也在瞅樓石。她很害怕,也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可她還是說不出讓樓石別管她的話。她不想死,她死過,所以知道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她不想重來一回,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所以阮媛想了又想,還是希望樓石能救她,而不是她大義的說讓他不用管她。
那兩個男人惡狠狠地對樓石道︰「你說,你用什麼傷的人?把武器扔了。」說著話,架在阮媛脖子上的刀動了動,阮媛脖子立時就流出血來。而阮媛竟都不覺得痛,只覺得脖子涼涼的。
樓石忙道︰「你話好好說,我按你們說的做,你們別傷她。」
那兩人听了樓石的話,像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道︰「這小子瘋了吧?還在擔心這小娘子別傷著?他難不成還以為這位小娘子能活?」
另一個跟著笑道︰「刀都架脖子上了,能活?咱們要利用好這小娘子,他傷了咱們六個兄弟,咱們不能讓他痛快的死了。等折磨夠他,再要了他的命。這小娘子嗎,當然是咱們先享用了,完再賣了。倒是能換一筆錢。」
阮媛這一下來了氣了,她雖然很想活著,可決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突然之間一轉脖子,抬手照說這話的小子就是一拳。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想到,一時沒反應過來。樓石抓住這一機會,飛快的一人送了一塊石子,于是這兩個刀也丟了,人倒地上了。阮媛還嫌不爭氣,用腳死命地踢那個說要將她怎麼樣的那小子。
這兩個人先吃了樓石的石子,然後樓石飛快地解決了一個。再看那個被他砸暈的人,被阮媛跳腳踩在胸口上,也是有進的氣沒出得氣了。阮媛嘴里還說道︰「叫你打我的主意,踩死你踩死你。」
樓石過去照那一補了一腳,讓他也去尋他那些兄弟去了。然後拉阮媛道︰「算了,他已經死了。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剛你嚇一跳吧?我沒想到他們能找著你,要不然我也不會丟下你去追他們。」
阮媛這時候才知道痛,一模脖子,都是血。嚇得差點兒坐地上。樓石將她扶坐到一邊的大石頭上,本來想撕下自己袍子的下擺,但瞅了瞅,有點兒髒,于是將外衣月兌了,把夾衣月兌了下來,撕下干淨的,給阮媛輕輕地擦脖子上的血,然後又給她包上道︰」先湊合著包上,一會兒回去了再好好弄。「
看著樓石將自己的外袍重新穿上,說不感動是假的,道︰「謝謝你,其實大可以不用管我的。「
樓石一听,沉下臉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一踫到危險自己跑的人?「
阮媛見樓石生氣了,連忙好聲說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沒受什麼傷吧?「
樓石見阮媛難得對他小聲小語的說話,也就不與她計較,又是滿足地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怎麼樣?好些了沒有?要是好些了,咱們得離開這兒。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伴,還就這麼幾個,萬一再來幫手,也不知道如何。道一見咱們這半天沒回去,也定是出來尋了,去林子外面迎迎他們。「
阮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感覺還行,好多了,只是腿老抖不听我的話,我怕是走不了。要不你扶我試試,看能不能走。「
樓石一听,心下大喜,只不好表現出來。于是一把將阮媛打橫抱起來道︰」試什麼,我抱著你走就是了。「
阮媛連忙摟住樓石的脖子,四目相對,阮媛的臉就紅了。然後將頭埋進樓石的胸口,樓石立時覺得胸口滿滿的,渾身生出無窮的力氣來。抱著阮媛就往林子外面走,簡直是健步如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