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難養 第56章 彪悍姑姑

作者 ︰ 蘭爵

一群大老爺們被難得焦頭爛額,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半天也沒整出一個合理的方案來。

錢梓曦到了先是往地上灑了一桶水便開始刨地,她也沒拿什麼鐵鍬鐵鏟之類的工具,就用她那兩只手,仔細看才發現,她的手上戴著副鋼鐵手套,堅硬無比還很鋒利,似乎和她這身軟甲是一套的。

諦听在一旁給雲漠解釋,「她師父是我姑姑穆芸,穆家有名的刨地手,外號狼毒花。天底下就沒有她刨不開的地,魏陵的傳世避石就是她給鑿開的。」那才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須眉,一個女人把一大群男的都比下去了。

怪不得錢梓曦能以一己之力打通徐州府地下所有的暗道。徐煉瞧著已經鑽進地下半米深的錢梓曦,不禁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徒弟都這樣了,師父得是一個多麼彪悍的存在。

「這等人才,你穆家居然舍得趕出家門不要了!=.==怪不得仇家來時無人可與之相抗衡。」宋曄調侃道。

諦听聳聳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其實芸姑姑並不是被趕出去的,而是和別人私奔了。」諦听邊說邊朝徐煉那邊使眼色。

慕容泠風一听來了興致,就喜歡這種八卦緋聞,「詳細說說。你芸姑姑不會是和徐煉私奔了吧?」

徐煉瞪她,「不要胡說,芸前輩已經四十有七了,她出穆家的時候可還沒有我呢!」

「當然不是他了,他再小兩歲都能給我姑姑當孫子了。」諦听也是無奈,小公子這腦洞都不知道是怎麼開的,多大多深不說,關鍵還曲里拐彎的,「是他師父穆錚。穆家家大業大,但于其他家族保持血脈純淨不同,穆家最反對族內通婚。據說是因為穆家血脈獨特,血中帶毒,族內通婚生下的孩子多半是活不成的。三代之內有穆姓的都不成,偏偏芸姑姑就愛上了分家的毛頭小子。」

這話說得徐煉不愛听了,「什麼毛頭小子,我師父年過半百了,少主您能不能稍微尊重點?」

諦听才不在乎這些呢,「你師父就算過了百歲,他也是我的小輩,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叫聲叔叔。再者我也沒說錯呀,他和我姑姑私奔的時候確實是個毛頭小子啊。」

慕容泠風給宋曉使眼色,宋曉立刻過去把徐煉的嘴捂上了,「別打岔,嶺哥你繼續說,之後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主家大小姐愛上了分家的毛頭小子,你們說家主能同意嗎?」。

大伙都搖頭,只有慕容泠風點點頭。她見眾人看她,有些不忿氣,據理力爭,「我爹爹和娘親就是表兄妹,還是親姨家的呢,這不也過得挺好的嗎?現在哪有那麼多事,你們那家主太不會變通了!」

諦听無奈嘆氣,「你爹是天下首富,你娘是南楚郡主,他們倆起碼門當戶對。我芸姑姑和穆錚可不一樣,倆人別說家境有差別,連輩分都差著呢。爺爺當然不許了,一怒之下把姑姑給關了起來。其實最初父女倆也沒有那麼僵,頂多就是爺爺不準姑姑出家門,天天跑去和她談心,姑姑听是听著,但也不肯讓步。直到爺爺擅自做主,給姑姑說了門親事——海悅山莊的岳啟恭。姑姑听了之後也沒反對,更沒有再和爺爺對著干。爺爺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高興得不得了。」

倆熊孩子托著下巴認認真真地听著,怎麼看都覺得高潮要來了。

諦听被他倆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用這麼看著我,你們沒猜錯,你們沒猜錯,我姑姑在婚禮當天挖地逃跑了,就留下只母雞蓋在鳳冠底下,最氣人的是還寫了張字條,讓母雞代替她和岳啟恭拜堂成親去,她準了……」

「哈哈哈!」

宋曉笑得滿地打滾,慕容泠風也趴在雲漠懷里,肩膀直抖。這穆家大小姐也太有才了。

宋曄搖搖頭,「我說岳啟恭怎麼還有個母雞郎的外號。鬧了半天還跟你們穆家有關系。」宋曄輕笑著,卻也覺得可惜,「你姑姑要是不逃婚,現在也是盟主夫人了。」

諦听聳肩,「人各有志唄,我家姑姑就是愛窮小子不愛盟主。這事弄的穆岳兩家都丟了臉面,兩家也從此結了仇。爺爺更是氣得大病一場,打那開始身體就不行了,沒過幾年便去世了。」諦听瞧瞧徐煉,「據說他們離開穆家沒多久,倆人就打起來分道揚鑣了。姑姑想回家,可又過不去氣死親爹的心坎,一直住在與穆家一山之隔的槐州府。穆錚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這邊聊得熱火朝天,那邊錢梓曦已經挖出一條通道了,直通地下,周圍卻沒有半點要坍塌的跡象。

諦听在旁邊跺了幾腳,連點土渣子都沒往下掉,結實得很。估計是她之前倒在地上的藥水起了作用。

宋曄指揮士兵送下繩索,將困在里面的姑娘一個一個救上來。黑虎寨也手腳麻利地搭起帳篷,讓姑娘們有地方先緩一緩。

這些女孩大多是受了驚嚇,又沒吃沒喝的,身體虛弱得很,也只有一兩個還有精神的,剛剛就是她們不停地叫喊才會被人發現的。

只是身體虛弱,還用不到小神醫出手。慕容泠風的心思卻放在了剛剛爬出來的一個女人身上。

那女人不像其他姑娘似的,已經被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她臉上雖也帶出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警惕,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也不往前湊,反而哪里人少往哪邊靠。不過真正引起慕容泠風注意的,還是她那雙過分寬大的手。

女人越考越接近人群的外圍,她找準時機矮子扭頭就跑,可惜剛跑了沒兩步就被一雙腿擋住了去路。

女人抬頭一瞧,正看到小公子笑眯眯地盯著她看。

她抄起一把土就要往慕容泠風臉上揚,然而胳膊剛剛抬起半寸便被一顆石子打中,女人疼得撒了手。這個空當,雲漠已經到了她身後,順勢一拍她的肩膀,將人扭轉了個方向,一腳踢回人群中央。

錢梓曦正好在那,伸手扯下女人罩在外層的裙袍露出她本來的面目——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是他!就是他把我們關在這里的。」其中一個姑娘指著他喊道。其它女孩也都認出來了。

這人之前每時每刻都盯著她們,突然之間不見了,她們才敢求救。原來是發現事情不對裝扮成女人混在了她們之中。

宋曉一腳將人踹趴在地上,「好啊你,拐賣婦女兒童,那可是大罪啊,按律當斬!」

那人跪趴在地上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只是奉命在這看著,這些姑娘真的不是小的拐來的!」

「狗奴才,說,你奉的誰的命?」宋曉拽著他的頭發厲聲問道。

那人喊著疼,卻始終沒有說出主謀的名字,「小的,小的不敢啊!」

宋曉也沒跟他客氣,抽出匕首就要扎下去,「你說是不說,不說現在就結果了你的小命!」

那人見這群人個個凶神惡煞,怕是真的會將他就地正法,也有了害怕,吞吞吐吐地抖出個名字,「是,是……是文大人。」

「文仲理?」諦听皺著眉問道,按理說他從江陵大戶那里搜刮來的錢財已經數不勝數,怎麼還以身犯險,做這種拐賣少女的勾當,「誣陷朝廷重臣可是要判死罪的!」

「小的沒亂說,確實是文大人。小的就是文大人府上的下人。」他在懷里模了半天掏出塊令牌來,遞給宋曉,「小的真的是听命行事,求大人開恩,饒了小的吧。」

宋曉把令牌遞給宋曄,宋曄接過來看了眼點點頭,是文府的。

「這文仲理簡直罪大惡極!」

諦听話音未落,便看到暗探急匆匆地跑來,向雲模稍一行禮,「王爺,文仲理死了。」

「什麼?」眾人皆是一驚,這正商量著要辦他呢,人卻死了?

雲漠拽了下慕容泠風的衣袖,「去吃烤鴨嗎?」。

這話一出,不僅小公子笑完了眼,連宋曉和錢梓曦都雙眼亮晶晶的。

宋曉和諦听趕緊一人一個給拽回來了,擺擺手,放王爺和小公子過二人世界去了。

諦听瞧著宋曉,「剛剛看你那兩下子挺是回事的,怎麼半柱香的時間不到就打回原形了?」

沒等宋曉回答,宋曄便踢了他一腳,讓他老實待著,「從戲文里學的唄,你還真當他能嚴刑逼供了?也就對付對付這種小羅嘍。」

放下諦听他們不提,且說雲漠和慕容泠風進了江陵府。

府城中確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繁華,甚至都比不上經濟貧困的梅州府。到處都是上了年頭的老房子,也沒人去修整,只有幾處看起來不錯的,不是酒樓便是煙花之地。

二人很容易便找到了慶緣樓,酒樓里生意冷清,大堂里不過坐了四五桌客人。雲漠沒要雅間,而是在大堂中間坐了下來。

小二見有客人上門,趕忙過來招呼著,慕容泠風拿著菜單點了一桌子的菜,雲漠打趣道,「這麼多你吃得了嗎?」。他揉揉小公子的肚子,「看著潛力不大啊,可別撐壞了。」

「才不會呢!」慕容泠風拍下雲漠的手,「不是還有你了嘛。再不濟還能給門口那幾個乞丐送去呢。」

雲漠听了皺起眉頭,臉上帶出些疑惑,「江陵府本應是富庶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多乞丐?難不成是普通人假扮來騙路人錢財的?」

「公子可不要亂說,那些都是真的走投無路的可憐之人,不然誰舍得下這個臉吶。」旁邊一桌有個中年男人感嘆道,「江陵府的確是個富饒的地方,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可咱們這日子怎麼就越來越過不下去了?」

樓梯旁的那桌也忍不住了,「哼,還不是那大小蚊子鬧的!原本以為大蚊子人挺好,後來才知道,就是個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吸血臭蟲!」

同桌的人趕緊踹他一腳,「小聲點,不要命了!」

也有人在嘆息,「如今大蚊子死了,就剩下那無法無天的小蚊子了,只怕這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正說著,就听到門口吵吵鬧鬧的。听到動靜,店小二趕緊從後廚跑出去。「等等,等等,幾位官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呀?」

掌櫃的也出去了,又是作揖又是討好,央求他們。

衙役一胳膊把他們推倒一邊,「公子爺有令,大人發喪期間,大街上不能見著紅色!你這又是紅柱子又是紅木門,還有紅燈籠,成心跟公子爺過不去是吧!要不漆成黑的,要不刷成白的。」

「官爺,咱這是喝酒吃肉的地方,刷成黑白的那不成義莊了嗎?還……還怎麼做生意啊?」掌櫃的央求道。

「喝酒吃肉?」轎子里傳來沉悶的聲音,「父母官沒了,你們還有心思喝酒吃肉?來人,把酒樓里的人都給爺抓出來,亂棍打死!從今天起,江陵府的人都給爺吃素的!」

「住手!」慕容泠風見衙役們把掌櫃的和店小二按倒在地,忍不住跳出來,「光天化日濫殺無辜,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文知章在轎子里听到這似水如歌的清脆聲音,不覺心頭一顫,撩起轎門瞧了眼,果然身姿妙曼,雖是少年打扮,卻不難看出是位碧玉年華的姑娘。臉上那半張白玉面具更是給她增加了一份神秘感,撩得人心頭癢癢的。

文知章舌忝舌忝下唇,一揚胳膊,「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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