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不好了姑娘!」一大清早,霍芸萱還在昏睡狀態,知棋便已經大呼叫的從外面打簾進來,面帶焦急︰「姑娘,快醒醒罷,梧桐苑那邊出事了。」
「一大清早的能出生麼事?」霍芸萱睡眼朦朧不滿的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知棋,皺眉不耐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且慢慢說。」
「哎呀,姑娘,您快先清醒一下罷。」見霍芸萱仍沒有要起床的意思,知棋不由皺緊了眉頭,焦急說道︰「六小姐出事了!」
「六妹出事了?」霍芸萱果真被知棋這麼一句話從床上炸了起來,猛然起身,抓著知棋的胳膊,皺眉問道︰「怎麼回事?一大清早的出了什麼事?」
「六姑娘她八姑娘落水了!」
「八妹?」霍芸萱被知棋說的張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著實不明白這廝一大清早的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du.出事的到底是六妹還是八妹?八妹落水與六妹有甚關系?」
「是六姑娘將八姑娘推進水里的!」見霍芸萱明顯一副剛睡醒大腦無法運轉的模樣,知棋只好一面焦急的解釋著一面伸手將霍芸萱扶起來,對著外面喚道︰「知書知畫知語,快進來幫忙伺候姑娘更衣。」
「來了!」兩人應是打簾進來,面上俱是一副焦急的模樣,快步走到霍芸萱跟前,一面給霍芸萱束發,一面勸慰道︰「姑娘不用著急,襲香已經去打听事情大概了。」
霍芸萱點頭,面上依舊緊繃,知書一給自己束好發,霍芸萱便按耐不住從座位上起身左顧右盼起來︰「襲香怎麼還沒回來?」
「姑娘莫急,奴婢去瞧瞧。」知語福了禮,安撫的看了霍芸萱一眼,便欲打簾出去尋襲香,正巧遇上回來的襲香,忙將其拉近屋內,道︰「總算是回來了。」
襲香對知語點了點頭,轉身便給霍芸萱福了禮,不待霍芸萱問話便先開口說道︰「六姑娘也是倒霉,原本是想著這些天太夫人食欲不振,想著去花園給太夫人采摘露水泡茶喝,卻不想偏偏遇上了八姑娘。據說是爭執了幾句,兩位主子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六姑娘力氣比八姑娘大些,一推就將八姑娘推進了湖里。也就辛虧恰巧有一會水的小哥路過將八姑娘救上了案,這才沒了性命之憂。」
說著,頓了頓,又說道︰「到底八姑娘年幼些,雖沒了性命之憂,這會子卻還是在昏睡中的,有一幫大夫圍著,老太太也已經遞了牌子進宮請太醫去了,只是六姑娘」
襲香猶豫地看了看霍芸萱,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霍芸萱皺眉,抬眼看了看襲香,說道︰「你打听到了什麼便如實說就是了。」
襲香應是,說道︰「這個時候六姑娘還跪在蘅蕪苑院子里說是傷了人的六姑娘一直不知悔改惹惱了老祖宗,說是六姑娘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才能起身呢」
霍芸萱皺眉慢慢消化了一會兒襲香的話,眼里閃過一絲冷意,問道︰「八妹沒有性命之憂麼?」
襲香點頭說道︰「說來也巧,八姑娘剛落水就有一會水的小廝路過」
「看來芹姨娘也並不是很冷血啊,」霍芸萱勾了勾嘴角冷笑著打斷了襲香的話,對襲香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下去罷。」
襲香應是,對霍芸萱福了禮,便退了下去。霍芸萱則是眯了眯眼楮,沒了剛剛的焦急,而是悠悠的又坐了回去,對著銅鏡慢條斯理的將知書剛給自己束好的發慢慢地散了開來。
「姑娘?」知書幾個對視一眼,並不是很懂霍芸萱到底要做什麼。
「從新束發罷,」霍芸萱淡淡看了知書幾個一眼,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不急,她們的戲還沒唱完,咱們不好貿然前去打擾。」
芹芳霍芸亦母女兩個沉寂了這麼多天,總算是要爆發了是麼?眯了眯眼楮,霍芸萱冷笑一聲,從鏡子里看向知書幾個,意味深長說道︰「到底是要去給祖母請安的,剛剛那樣胡亂束起的發型,萬一讓老祖宗以為你們姑娘我是起晚了才胡亂一束的那多不好。」
說罷,看了看外面的天,挑了挑眉,眼里閃過一絲算計,冷笑︰「左右時間還早,平日里怎麼替我梳妝打扮的今兒就照常就是了,至于六妹與八妹的事既然太夫人與老祖宗都沒專門派人來找咱們,咱們著什麼急?」
「可是六姑娘」平日里霍芸萱與霍芸溪姐妹兩個感情極好,如今霍芸溪出了事霍芸萱難道不應該很著急才是麼?怎麼這會子倒是這麼平靜了?
知書還欲再說什麼,卻被知畫搖頭打斷。
霍芸萱想來有自己的想法,況且其又不是那等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可能不替霍芸溪著急?霍芸萱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一定的思量的。知畫給知書使了個眼色,示意知書不要多說什麼,便低下頭對著霍芸萱福禮應是。便按著霍芸萱的吩咐照常給霍芸萱梳妝打扮起來。
「很好。」知畫替霍芸萱捯飭好,霍芸萱滿意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勾了勾嘴角,起身︰「走罷,去給老祖宗請安吧。」
知畫幾人應是,上前扶上霍芸萱,霍芸萱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來一般,駐足,說道︰「拿上前些日子我替祖母繡的那雙鞋墊罷,昨兒個收的腳,今兒個祖母帶去吧。」
那雙鞋墊是原本霍芸萱給霍老太太的壽辰禮物的!
知畫與其她幾個對視一眼,眼里全是震驚與不可思議,不明白霍芸萱為何將禮物提前拿出來,也不知道只是一雙鞋墊而已,霍芸萱要怎麼用它來救霍芸溪?
「姑娘眼看老祖宗壽辰將近,這個時候若是再重新準備禮物已是來不及」
「誰說姑娘我要重新準備禮物?」霍芸萱挑眉打斷知畫的話,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知語拿在手中的鞋墊,意有所指道︰「我也不過是有些等不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