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以為,自己會這麼被主子扔過來的冰碴子給凍死了。
冷不丁的,忽然听到他開口道︰「有人拿著我的玉牌?」
黑影立刻點了點頭。
「呵…………有點兒意思。」
听著主子的笑聲,黑影身子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有一種預感,此刻的主子非常的憤怒。
至于為什麼,黑影卻是不知道了。
「立刻安排人,隨我去中州省。」
九皇子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抬頭看了看黑兮兮的天空,低聲念了句,「夜黑風高,果真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這好似談論著今天的天氣可真不錯一樣的口氣,叫黑影的心髒跟著抖了抖。
「是,主子,屬下立刻去安排。」
當夜,一行人從京城啟程,連夜趕往中州省。
…………
阿絮百無聊賴的守在家中,心里頭有期盼,卻也有擔憂。
「真不該把玉牌拿出來的。」
她瞧著手中的玉牌,有些後悔的道。
「還是收起來吧。」
將木盒給拿出來,阿絮小心地將玉牌給收好。
轉身,對面忽然出現一個帶著鬼面具的男人。
阿絮心頭一喜,正要同他打招呼,誰想,他卻是單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說,玉牌你是怎麼得到的?」
九皇子冰冷的嗓音,不帶任何感情,好似從地獄里傳來的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阿絮心里升起的暖意,也一點一點的降了下去。
她怎麼就忘了,這人多疑、陰狠的性格!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阿絮難受的無法呼吸,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完了,她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忽然的,手上禁錮的力道驟然一松,叫阿絮難受的感覺終于消失,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咳嗽起來。
「玉牌是別人送給我的。」
她道。
「你撒謊!」
九皇子冷冷的道,瞧著阿絮的目光好似一把銳利的刀子。
阿絮不懼他的審視,眼楮直視著他。
這坦蕩的模樣,卻是叫男人一愣。
莫非,真如她所說的一般?
「她為什麼會把玉牌給你?」
「臨死前,她說我拿著這枚玉牌可以替她報仇。」阿絮戒備的看著他道。
九皇子垂下眼簾,半響不言。
他不說話,阿絮也不開口,兩人就這麼沉默的站著。
突然間,男人動了。
阿絮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雙手護著自己的脖子,神情無比恐慌。
瞧著這樣的她,九皇子迷惑的皺了皺眉。
這樣的恐慌,為何與她如此相像?
他怔怔的瞧著眼前女子的戒備,一時間有些恍惚。
「小姐。」
王媽媽忽然的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瞧見房間里站著的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驀地瞪大眼楮,正要行動,腦後卻是一痛,緊接著,她便無所知覺的倒在了地上。
「王媽媽!」
阿絮害怕的大吼一聲,也顧不得對鬼面男的懼意,快步跑到王媽媽的身邊,顫抖著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方,待感覺到溫暖的鼻息,心中的恐慌這才消失,人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王媽媽只是暈過去了。
突然的變故,也叫怔楞中的九皇子恢復了清明。
「給我。」
他居高臨下,語氣冷冷的對阿絮說道。
「什麼?」
阿絮不解的看向他。
「玉牌。」
九皇子聲音冷淡的道。
阿絮先將躺在地上的王媽媽給扶起來,靠牆半坐著,這才去木盒里將玉牌取出來交給了他。
九皇子接過玉牌轉身就走。
「你就這麼走了?」
眼看著他就要走出去,阿絮壓下心中的恐懼,大聲的開口喊道。
九皇子停下,道︰「你想做什麼?」人卻是沒有回頭。
「江府雖然大不如前,但在南朝,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你若是將江府收入囊中,也不失為一個助力。」
男人沒有說話,閃身沒了人影,也不知道把阿絮說的話听進去了沒有。
不過,幾日後江夫人找上門來,主動將江以晴娘親的嫁給退給她,連帶著以前那些被江夫人貪下的也都補全了,阿絮便是知道,那人將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
「大小姐,你的嫁妝都在這兒了。」
江夫人站在阿絮面前,神色緊張的道。
瞧著如此模樣的她,阿絮卻是有些詫異。
要知道前些天她見江夫人的時候,她還是一副頤指氣使,對自己很是不屑的模樣。
阿絮目光轉向王媽媽。
王媽媽照著禮單清點完了數量,走到阿絮身邊對她點了點頭,道︰「小姐,數量都對。」
「嗯。」阿絮點點頭,轉頭瞧著江夫人,「有勞江夫人替我送上門來了,從今往後,江家與我再無任何的干系。」
江夫人連連點頭。
阿絮覺得有些口渴,拿起茶盞潤了潤喉嚨,抬頭,卻見江夫人還站在原地。
「江夫人還有事?」
阿絮皺眉問道。
江夫人看向她,「大小姐,你的嫁妝我都拿過來了,你能不能放過驍兒。」
阿絮訝異的道︰「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好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模樣,江夫人心內一陣暗恨。
若非是她將主意打到了驍兒頭上,害的驍兒在京里被人嘲笑,一時之氣不過與人爭執,惹上了官司,有人跑到家里來說,若不按照阿絮的意願叫她滿意,驍兒就在牢里待一輩子,江夫人哪里肯乖乖的將那些嫁妝全都給集齊了。
要知道,集齊這些嫁妝,可是花了她不少的貼己錢。
阿絮對此半點不知情?她若是信了,她便是個傻子!
江夫人在心里頭將阿絮給恨得半死,面上卻是一丁點兒的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
「大小姐,你心中有怨,只管對著我就是,我也認了。可是,驍兒是你的弟弟,你怎麼就忍心對他下手?」
江夫人帶著大大小小的盒子來到客棧,已經有不少的人過來圍觀。
如今她所說的這一番話,更是叫許多人都听了進去。
不明真相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猜測。
王媽媽一听就怒了。
作為被江家趕出來的小姐,加上之前的流言,小姐的處境原本就很艱難了,現在又有了江夫人的這番說辭,往後小姐還怎麼在中州省立足?
心中雖然憤怒,王媽媽的理智卻是十分的清醒。
「江夫人,我家小姐被江家趕出來,無親可依,身無分文,實在是可憐的緊。娘親留給她的嫁妝,又被江家人所攔下。幸好江夫人你深明大義,考慮到小姐艱難的處境,將她娘親留下的嫁妝全都拿了過來,在這里,老奴要對江夫人你道一聲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