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駕崩已成事實,若他不能擺月兌晉國的控制,那麼即便回到周國登上帝位,也只能淪為晉國的傀儡,那時周國便真的危矣!
正當燕綏等待著三日之後靈鳳和親隊伍進城之際,一個更大的消息傳了出來︰晉皇欲將桓靈郡主賜婚南宮啟。
若非南宮啟還有著周國太子的身份,他的婚事必定要經周國認可,那麼這一道賜婚聖旨怕是早已頒下了。
只是晉皇既已有意將奸細安插到南宮啟的內院,那麼即便不是桓靈,也可以是其他人。畢竟賜幾個妾要比賜個太子妃容易太多了。
三日之後,靈鳳國舒雲公主的儀仗隊風風光光的進了晉陽城,一路由晉軍護送著往皇城方向而去。
燕綏借著小之的喬裝易容之術,混進了晉陽城的守衛之中,隨著儀仗隊一同入了皇城。
鳳舒雲入宮後,便直接前往承乾殿接受冊封之禮。
司禮太監當眾宣讀聖旨。長長的聖旨听下來總不過一個意思,封鳳舒雲為雲妃,位同四妃,賜居長麗宮。
冊封禮結束後,燕綏便隨著之前的隊伍一同護送雲妃前往長麗宮休息,等候晚上的宮宴。
一路上,燕綏大致觀察了一下,宮里的宮女內侍雖忙碌的很,但這禁軍卻比往日更加戒備,絲毫沒有因著酒宴而顯出松懈的樣子。
在長麗宮外守了約一個時辰後,便有換崗的侍衛過來。燕綏得了空閑,便尋了個機會離了長麗宮。
燕綏一路謹慎,仔細的查看了今晚晉皇設宴的中和殿到皇宮各個宮門的路線,還有中和殿附近適合隱藏的地方。
原本事情進行的還算是順利,卻不想在返回長麗宮時,燕綏卻見楚凌天正迎面走來。
宮道之上根本無處藏身,而若是現在轉身往回走,恐怕更是會惹人懷疑,無奈之下燕綏只得繼續往前走,她現在只能希望小之臨時為她做的易容能夠瞞得過楚凌天的眼楮。
在距離楚凌天大約五步遠的時候,燕綏退至一旁,恭敬的低頭行著禮,只希望楚凌天不會注意到自己。
燕綏心中不由自護的想著,楚凌天到底還是領兵還朝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他打算怎麼保住他的兵權
楚凌天直接從燕綏的面前走過了,根本不曾看燕綏一眼,正當燕綏暗暗松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卻听得楚凌天突然道︰「慢著。」
燕綏的腳步當即一頓,心也不自覺的跳快了許多,不禁懷疑難道楚凌天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是哪個營的,歸誰負責?怎麼會一個人在宮內走動?」楚凌天轉身盯著燕綏的背,不禁皺了眉道,「轉過身來回話。」
燕綏無奈轉身,低垂著頭,規規矩矩的回道︰「屬下是城防營的,今日跟隨張大人負責護送靈鳳國和親隊伍進宮。」
負責此次和親隊伍安全的主要是城防營和宮內的一支禁軍,燕綏不知這負責禁軍的人是誰,所以只得稱是城防營的了。
「城防營?」楚凌天緊盯著燕綏,威嚴道,「把頭抬起來。」
燕綏只覺得倒霉,慢悠悠的將頭抬了起來。如今的她頂著的是一張完全沒有特點的臉,是那種看一眼都記不住的最普通不過的臉,只希望楚凌天看不出端倪吧。
楚凌天只看了燕綏的臉幾眼,但卻盯著燕綏的雙眼看了許久,最後竟是開口道︰「這雙眼與這張臉竟是一點也不相配。」
此一言幾乎讓燕綏的心髒停跳,他發現了嗎?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突然,一個溫潤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燕綏微微詫異,但卻放松了不少。
「小侯爺今日不隨穆安侯府的馬車進宮?」楚凌天臉上揚起一抹笑意,看著江漭道,「在這人來人往的宮道上見到小侯爺,還真是有些意外呢。」
江漭淡笑道︰「離開席尚還有兩個時辰,能見到王爺也有些意外。」
燕綏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兩人一番,就是因著楚凌天不按常理出牌才讓她撞了個正常。之前哪一次宮宴,楚凌天不是掐著開席的點來的,倒是今日
但轉念一想,燕綏忍不住看了那兩人一眼,這一個是不輕易露面的,一個又是素來愛踩點的,如今這兩人都早早的進了宮來,看來今晚注定是要熱鬧了。
燕綏見江漭和楚凌天聊上了,自是默默的退開了。不管江漭是有意還是無心,這一次又算是幫了她。
夜申時末分,宮宴正式開始,為了方便觀察宮宴上的情況,燕綏重新喬裝成了一個伺酒小太監的模樣。
晉皇攜著鳳舒雲的手進殿,在眾人的行禮恭賀聲中走上高位落座。
燕綏低垂著頭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這一幕,無意間注意到了前面的皇貴妃,燕綏不禁再想,不知如今這皇貴妃心中是何滋味,怎麼說之前一直站在晉皇身旁的女人也都是她。
不管是出于什麼心態,燕綏也只看了貴妃一眼,之後很快便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南宮啟的附近。
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南宮啟和桓靈竟是比鄰而坐的。
更巧的是南宮啟的斜對面坐的正好是江漭。至于楚凌天,照著他的身份,自然是坐在前面的,總也不過晉皇下首兩三個位置那兒,燕綏不去看都可猜到。
開席之後,定是少不了那些歌舞奏樂的,而下面的不少官員也趁著這機會紛紛起身敬酒,嘴上更滿是恭維奉承之語,就盼著哪一句話入了皇上的耳,從此官運亨通
燕綏端著酒壺,一點一點的往南宮啟那兒靠近。
酒過三巡之後,晉皇便開始借著酒意與楚凌天說起話來。話中明里暗里總也不過是想提醒楚凌天,既然仗已經打完了,就該將兵權歸還了。
而楚凌天倒也不含糊,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總能將晉皇的話繞開,就是決口不提兵符之事。
這兩人如何明爭暗斗燕綏現在卻是沒多少興趣的。見南宮啟借了去外頭醒醒酒的名頭離座後,燕綏也便瞅著時機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