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先請這位公子和小姐到屋里坐吧。」沐姑娘看了看鳳明月,淡淡一笑道。
雪蘭聞言,客氣的為兩人引路。
鳳明月面上卻是紅了一片,原來她們早已看出她是女子。難道剛才那個侍女說的她家姑娘不介意她一同前往,只因她是女子,所以無礙嗎?
進到屋內,一下子便暖和了許多,雪蘭又立刻奉上了兩杯熱騰騰的茶。
沐姑娘從後面拿了兩幅畫出來,燕綏認出其中一幅便是自己送來的那幅,而另外一幅,裝裱精良,定是《鳳凰于飛》的真跡。
沐姑娘卻先將那幅真跡交于了雪蘭,拿著燕綏所畫的那幅鋪展在面前的桌子上,對燕綏道︰「公子所做的畫作墨跡尚未干透,而紙張也是我醉春香慣用的畫紙,想來是當場所作吧。」
「畫作粗劣,讓沐姑娘見笑了。」
=.==「若以公子的畫技還言粗劣,那恐是沒有人敢說自己會作畫了。」沐姑娘淡淡一笑,毫不吝嗇的稱贊了燕綏的畫技。
燕綏回之一笑,兩人皆沒有再多言。
從沐姑娘講到畫技之時,燕綏便知道她已經發現了。
她的畫技乃是她娘親授,自然和她娘如出一轍,沐姑娘既然見過她娘的畫,自然能從畫中看出端倪。
「公子並非毒王谷之人,可為何著此裝束,可是遇上什麼困難了?」沐姑娘看了看燕綏兩人的裝束,略有所疑道。
燕綏倒也不做隱瞞,直言道︰「確實遇上了一些麻煩,如今白卓將軍正率兵全城搜捕我們。」
「白卓嗎?」。沐姑娘淡淡道,像是在沉思什麼。
「敢問一句,所為何事?」片刻之後,沐姑娘開口問道。
鳳明月看了看燕綏,見燕綏示意她說,她便微低著頭道︰「我是靈鳳人,鳳姓。」
聞言,沐姑娘淡笑著打量了鳳明月一番,道︰「原是如此。」
鳳明月不知道她的笑有何用意,但那笑卻是溫和的,即便知道她在打量自己,可鳳明月竟也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若是兩位信得過我,沐離居倒是可以讓兩位暫避一時。」沐姑娘淡笑著道。
一旁的雪蘭聞言,卻是一陣意外。姑娘從不留外人在沐離居留宿,今日這是怎麼了。不但深夜見了這位公子,竟還願意冒險留宿這兩位,要知道那白卓將軍可不易應付
鳳明月聞言,卻是一喜。這沐姑娘既然在知道情況之後還出言讓他們暫避,想來並不懼那白卓
「可是會給你添麻煩?」燕綏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沐姑娘一笑道︰「麻煩倒是談不上,只是我這沐離居沒有多余的空房。這位鳳小姐倒還好,至于公子,怕是要委屈一下,睡在書房了。」
「能有暫避之所已是大幸,哪里還講究那般多。」燕綏爽快道。
「鳳小姐可介意與雪蘭共住一間?」沐姑娘又轉而問向鳳明月道。
鳳明月輕輕的搖了搖頭,如今這情況哪還有選擇呢。
雪蘭見了,卻是低低一笑,朝著鳳明月道︰「鳳小姐放心,婢子屋內還有一睡榻,斷不會委屈小姐與婢子擠一張床的。」
鳳明月臉色微紅,默默的低下了頭。
「好了雪蘭,今夜也已過半了,你先帶鳳小姐去後面的暖池泡一下,舒緩舒緩,如此也能睡個好覺。」沐姑娘吩咐道。
「是。」雪蘭立刻應道。
燕綏卻依舊靜靜的坐在那里,沐姑娘既支走了她們,想來是有話想與她單獨說的。
「敢問公子一句,公子可是燕家少主?」果然,沐姑娘很快便主動開口問道。
「正是。之前沐姑娘口中的燕家夫人就是家母。」燕綏自然也不再瞞著,這沐姑娘顯然與她們家是有淵源的。
在得到燕綏肯定的回答後,沐姑娘卻突然沉默了。
「沐姑娘可是想問我什麼?」燕綏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絲絲傷感,便出言問道。
「雲離出了什麼事嗎?」。沉默了良久之後,沐姑娘終是鼓足了勇氣,抬頭看著燕綏問道。
燕家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燕將軍和夫人相繼離開,如此大事,若他在,夏國怕是不會這般安靜了。
燕綏有些意外,原來她認識的人是師父。不過一細想,燕綏竟是覺得這沐姑娘和她師父是那般的相似。
沐離居,原來這兒是屬于沐姑娘和他師父的,難怪會是這般風格。對于師父來講,這兒或許便是鬧市之中的幽蘭谷吧。
可為何師父卻從未提起過這麼一位女子呢?
「他已經銷聲匿跡七年有余了」燕綏如實回道。
沐姑娘聞言,卻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不敢置信道︰「你是說他已經七年多未曾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嗎?」。
燕綏點了點頭,以示回答。
「怎會如此」沐姑娘像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喃喃著。
「冒昧問一句,沐姑娘與我師父雲離是何關系?」雖已猜到,但燕綏還是想要再肯定些。
「若我說,我們曾經相愛,你可信?」沐姑娘突然笑的有一絲蒼涼道。
「我相信。」燕綏看著沐姑娘的雙眼,極認真道,「因為你幾乎活成了他的樣子。」
她之前覺得沐姑娘的身上有她娘的身影,原來是她錯了。沐姑娘有的是深深烙上了雲離印記的靈魂。
沐姑娘听到燕綏的話卻是心中一驚,自言自語道︰「看來時間並沒能讓我學會放下,反倒讓他融入了我的骨髓」
「既是相愛,為何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我師父至今未娶,而你亦是未嫁,為何竟是走不到一起?」燕綏對此極為詫異。
以她師父的為人,若當真愛上,該不是輕易放手之人。而沐姑娘更是依舊深愛她師父,究竟是什麼阻擋了這兩個人呢?
沐姑娘沒有解釋,僅道了一句︰「我原以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後來發現,並不是」
燕綏聞言,當即想到,難道是他們之間出現了第三人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