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代雲再也站不住了,竟像是受了驚訝一般坐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怎麼可能,竟是真的!
代雲的眼神變得極為奇怪,她有些異樣的看著燕寧。為什麼會這樣,一個人的血真的可以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嗎?
燕寧知道本不該讓這個秘密被外人知曉,但如今她卻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那些意圖迫害她們的人,燕家人生來便是與眾不同的,不會輕易被人害了。
楚凌天當著帝後的面,毫無顧忌的上前,拿了燕寧的絲帕將她的手掌包扎好。楚凌天本是無意之舉,但看在晉皇和代雲的眼中卻是成了明目張膽的挑釁。
「皇後如今可是能證明臣婦的清白了?」燕寧一邊任楚凌天為自己包扎傷口,一邊對上面的代雲道。
代雲聞言,當即皺起了眉頭,面色亦是變得不佳。燕寧此言,是她逼她認錯道歉嗎?
代雲在心中冷哼,她這一生可以向任何人低頭,但卻絕對不能向燕寧低頭
「來人,此女妖言惑眾,污蔑宸王妃在前,欺瞞本宮在後,立刻拖出去,杖斃!」代雲冷冷的指著水菱道。
水菱聞言,當即嚇得抖如篩糠,驚恐的磕著頭,連連求饒道︰「皇後饒命,皇後饒命啊!婢子沒有啊,婢子沒有!」
「娘娘,娘娘答應過婢子」
「來人,將她的嘴堵上!立刻拖出去!」代雲當即打斷了她的話。
燕寧在一旁看的卻是一清二楚,代雲是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一個婢女的身上,這便是她所謂的交代嗎?
那代雲可知水菱當初被逐出燕家的原因。水菱,是夏國劉家的人。如今她能將水菱招來與她對峙,能將水菱隨意的處置了,擺明了是與劉家有所勾結。
再加上此女對于楚凌天那種近乎病態的喜歡,燕寧絕對有理由懷疑那一晚所來的人中,定是有她的人!
「事情既已明了,那臣弟可帶王妃回去了嗎?」。楚凌天雖是說的問話,但語氣之中卻不含半點詢問的意思。
此事發展到這個地步,晉皇的臉色已經極差,對身旁的皇後更是冷眼相對。
「宸王一路趕來,舟車勞頓,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晉皇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冷冷的看了皇後一眼,起身大步走了走出。
今日沒能揭穿燕寧的身份,代雲本已氣急。看到皇上的臉色,更是覺得怒火中燒。待人都走後,竟是在鸞鳳殿內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剛出皇宮宮門,燕寧就立刻拿過了韓奇的手,心疼道︰「可是有事?」
拿匕首劃自己手掌的那一刻,她的手並未感到有多痛,但心中卻是極痛的。因為****的關系,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和傷害,都會加倍的出現在韓奇的身上。
「無事,放心吧。」韓奇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溫柔的笑著。
經過半夏近半年的治療,如今他臉上的傷痕已經淡了許多了,看著也沒有那麼駭人了。如此下去,相信總有一天傷痕會淡到不易察覺。
看著燕寧和韓奇兩人,楚凌天竟是陷入了沉思。他不能理解韓奇,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他做到如此地步?
「宸王並非平庸之人,而阿綏也非普通女子。」燕寧突然看著楚凌天道,「不管日後宸王選擇走什麼路,我只希望王爺能護阿綏周全一生。」
「燕小姐這般說,是要離開嗎?日後不準備與燕少主一起?」楚凌天詫異的看著燕寧。
「阿綏不知,但我卻是听說過有關燕楚兩姓之事的。我爹娘拼盡一生想要保護阿綏,想要改變阿綏的命運,但終究還是沒能做到。」燕寧說話極淡,但卻自有讓人沉心而听的力量,「既然宿命不可改,那便只有闖過去了。」
「那你日後當如何?」楚凌天看著燕寧,問道。
「阿綏生于燕家,但終究不會被困于燕家。」燕寧目光之中閃著堅定道,「日後,燕家由我來扛,燕家的仇由我來報。」
「報仇之路,她不會讓你一人獨行的。」楚凌天篤定道。
回到王府的時候,燕綏已經在錦墨園焦急的等著了。
看到燕寧回來,燕綏立刻上前拉住了燕寧,道︰「姐姐,可有事?你的手怎麼了?」
「無礙,不過都是一些雕蟲小技,沒有值得可說的。」燕寧收起手道。
「姐姐為何不好好在幽蘭谷中養身體,竟是這般長途跋涉的來晉陽城?」之前一直未曾來得及問,為何姐姐來的這般巧。
燕寧拉著燕綏到一旁坐下,道︰「半夏一直關注著毒王谷的情況,見到那皇後的人幾次前往毒王谷,便起了疑心,派人去查了一下。」
「後來查得她們是沖著你的身份來的,我便立刻啟程來了這晉陽城。」燕寧解釋道,「其實我與韓奇已經到了兩天了,一直等著你們來。」
「姐姐,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燕綏問道。
「如今你我身份特殊,無法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所以我打算去一趟毒王谷,將之前我中毒之事解決一下。」燕寧道。
聞言,燕綏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後面一直未曾說話的楚凌天道︰「我欲回一趟夏國,將祖母接回幽蘭谷。」
「好,本王陪你同去。」
楚凌天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且還要和燕綏一同前往,這倒是有些令燕綏意外了。
「不必了,我以燕家少主的身份回去,你不便跟著。」燕綏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但楚凌天這一次卻像是異常堅定,竟是直接道︰「本王陪你同去,而且你不是以燕家少主的身份,而是以宸王妃的身份,以出使之命前往夏國。」
「出使?」燕綏詫異的看著楚凌天,怎麼好端端的又說到出使了?
「民間嫁娶不還講究歸寧嗎?你前來和親一年有余,也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楚凌天道。
燕綏本還想拒絕,但燕寧卻是開口道︰「宸王既有此意,那便由宸王安排吧。」
見燕寧都已這般說了,燕綏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燕綏最近真的有些猜不透楚凌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