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正與四名男子打斗在一起的藍色身影,花慕寒震撼的愣在了那里。
「這……」塵煙目瞪口呆。
蕭佔凌用力的眨巴著眼楮,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長汀听到百姓們的驚呼,向四周瞟了幾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三個人,立即氣急敗壞的大喊,「塵煙!這些混蛋,把我送你的南瓜燈給摔壞了!」
塵煙的唇角抽動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死盯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藍衣女子。
花慕寒冷沉的聲音在旁響起,「還不動手。」
塵煙回神兒,目光一寒,隨手一甩,幾枚鋼針激射而出。
慘叫連連,那四名男子,同時倒地,打起了滾兒。
長汀驚愕停手,隨即,就將目光落到了塵煙那還沒放下的手上。
「你個大騙子!原來,你的暗器這麼<厲害……」
還沒走到塵煙的面前,話也沒說完,她的腕上便一痛。
百姓們看到花慕寒那張陰寒的臉,忙不迭的給讓出了一條路。
長汀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胳膊,「現在還不能走,我還得看塵煙打架呢!而且,那幾個混蛋必須得賠我的南瓜燈!」
人群中,小飛白正準備追過去,卻被佔凌一把抱在了懷里,「等把這邊的事了了,咱們一起回去。」
小飛白氣的直翻眼皮。
※※※
花慕寒拖著長汀出了人群,拐進了一條巷子。
長汀還在拼力的掙扎,「你快放開我!我得回去幫忙!」
腕上赫然一松,花慕寒頭也不回的一人大步往前走去。
長汀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
她拔腿就追了過去,一把拽住了花慕寒的衣袖,「你是不是怪我不听你的話了?你听我解釋!」
花慕寒猛然回身,反手扭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到了牆根下,目光寒利的逼視著她,讓她的後背緊貼在了牆壁上。
「你不要這樣,我不是故意這麼晚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長汀不敢正視他的眼楮,她覺得兩人現在的距離有些太近,實在是太曖昧了。
「遇到了那些流氓?」花慕寒咬牙切齒的把臉貼近她,一只手仍舊扭著她的手腕,另一之手扶在了牆壁上。
「不!不是……」長汀慌亂搖頭。
花慕寒貌似不想听她的這些話,他壓抑著心頭的煩亂、怒火,盯著她那張臉,沉聲問道︰「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
長汀赫然低頭,這才想起身上的服飾。
她埋下腦袋,干干笑了笑,「好……好玩兒……」
花慕寒的呼吸越發粗重,扶在牆壁上的手緩緩攥成了拳頭,硬是收回了落在她紅唇上的目光,壓制下了吻她的邪惡念頭,松開她的手腕,再度大步離去。
長汀懊惱的追上他,無措的連聲道歉,「對不起,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胡鬧了,我保證!」
花慕寒沉著臉,看都不看她的大步疾走。
「花慕寒,你不要這樣,你罵我兩句出出氣還不行嗎?生氣不理人,是女人做的事,你……」
一個慍怒的眼神拋來,長汀懊悔的恨不得撞牆,「我就是覺得好玩,才穿成這樣的,沒想到會惹出這樣的麻煩,我回去馬上就換下來,以後再也不穿了!」
花慕寒的確是在生氣,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生氣。
可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麼生氣。
似乎,不是因為她不听話跑出去亂逛。
似乎,也不是因為她惹了麻煩。
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好像是在看到她那副模樣時,才被點燃的。
可是,又不是討厭她打扮成了那個樣子。
好像,氣自己比氣她更多一些。
氣自己不該對她產生那種不該有的情意。
更氣那不該生出的邪惡,正在深深的折磨著他……
一路上,長汀把好話說盡,可花慕寒理都不理她,進了院子後,就一人直奔竹林中的涼亭。
長汀懊惱的先回了自己房間,把那身惹禍的衣服換了回來,把頭發也簡單束了起來。
塵煙匆匆走入了涼亭中。
花慕寒背對他而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面上是何表情。
「主子,八殿下已讓人把那四個無賴關入了牢中。」
冷沉的聲音低低響起,「把他們的右手砍下。」
塵煙微微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奴才的那兩名屬下,今晚一直都在暗中跟著保護她。方才,奴才已經跟他們踫過面了。」
「她都去了哪里?」花慕寒仍舊沒有回身,聲音也仍舊冷冰冰。
「听他們回報說,她在一條暗巷里救了一個人。那人胸前中了匕首,她把那人送到了城西,然後就迷路了。回來的路上買了些東西,最後又遇到了那四個流氓。」
「救了個什麼人?」
「看樣貌,不是青桑人。長汀問他時,他說自己是個販馬的商人,是西北的精胡人。不過,等長汀送他到了城西後,他跟那些跟他匯合的人,說的是丹昌話。」
花慕寒的黑發微微側了側,「丹昌人?」
「是。他們兩個覺得那些人的身份可疑,便一人跟著長汀回來,一人留在暗中探查。那些人十分的警覺,他不敢靠近,只是隱約探到,似乎那個受傷的人來頭不小,正遭到另一方人的追殺。與他匯合的人,就是來接他回丹昌的。」
「跟蹤他們的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那些人都是高手,他跟著他們還不到城外,就被發覺了,倉促過了兩招,就撤回來了。」
「既然都是高手,怎會對付不了他一個人?」
「他說,那些人連那人受的重傷都來不及好好醫治,就要急著出城,可能是要盡快趕回丹昌,所以顧不得跟他多糾纏。」
「派人去查了嗎?」。
「是,奴才已飛鴿傳書給了趙飛。」
花慕寒無言的點了點頭。
塵煙察言觀色,退了下去。
良久,花慕寒才倚坐在了闌干上。
他的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張女子的臉。
若不是幾次把過她的脈,還幾次看到了她的身子,他肯定會認為,她是在女扮男裝,今晚那個絕美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