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說過,我是我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人!我不會跟你去開陽!」
花慕寒笑了笑,薄唇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長汀一陣無措,用力的閉緊了自己的雙眼,「花慕寒!你要是再這樣無賴,我可就真生氣了!」
花慕寒側側臉頰,在她耳畔低語,「百里長汀,你有本事就永遠不要讓我知道你是女子。既然讓我知道了,咱倆此生就再也分不開了,我不會管你願不願意。」
「別再試圖躲開我,也別去做那些浪費時間的蠢事,我會把我能給的一切都給你,你不願接也得接。」
長汀僵愣在了那里。
這男人,不止是任性,居然還能這樣的不論理!
「今天的你,頭腦太不理智,等過幾日冷靜些了,咱們再仔細掰扯,我要先回君子苑去了。」長汀趿=.==拉上鞋子,站起了身。
「就住在這里。」花慕寒拉住了她的手,語氣里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腿長我身上!」長汀雖是屢敗屢戰,卻毫不氣餒。
「你確定能強過我?」花慕寒勾唇一笑,把臉湊了過去。
長汀不想重蹈覆轍,不客氣的就拿手捂在了他的臉上,口里直嚷嚷,「花慕寒!不帶這麼佔別人便宜的!再做那樣的事,我可就真惱了!」
「我都做哪樣的事了?你倒是說說看。」花慕寒錯開她的手,臉上掛著一絲戲謔,又掛著一絲邪魅,再度湊了上去。
「天吶!在這里住了幾年,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會是個這麼無賴、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你是這天底下,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這麼說我的人,你覺得,你能擔得起後果嗎?」。花慕寒也不著惱,就那麼淺笑著,一點點的向她面前湊去。
「我身上還有傷呢,你這不是恃強凌弱、乘人之危麼!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為江湖人所不齒!」長汀覺得她的手腕,都要快磨破皮了。
「乖乖留在落花圃,不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再做出怎樣更加無恥的事來。」花慕寒薄唇微抿,目光灼灼。
「你這是吃準了我對你有所虧欠的心理,故意得寸進尺!」長汀憤憤不平。
「隨你怎樣說。」花慕寒不以為然,而後,就伸出空著的一只手,去攬她的腰,「乖乖回床上躺著去。」
「花慕寒!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踫我一下,我就……」
那歇斯底里的叫嚷還沒完呢,外間里就傳來了塵煙有些凝重的聲音,「主子,趙飛來了。」
花慕寒的神色明顯一沉,松開了抓著長汀的手,低聲叮囑道︰「乖乖在房里等我。」
眼見他近乎匆忙的走了出去,長汀疑惑的慢慢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
花樹下,正站著一個身形魁梧,面容偏黑,三十歲出頭的男子。
那男子腰懸佩刀,表情凝重,見花慕寒出來,幾步就到了石階下,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
長汀蹙眉,心里早就埋下的疑竇,再次被勾了上來。
她忍痛慢慢往外間走去。
那人的言語低沉,她听不真切,似是何人病了。
听到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站在石階上的花慕寒與塵煙同時轉身。
花慕寒皺眉,走過去扶她。
長汀的一只手扶在了門框上,往石階下那已站起的男子看去。
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里,立即透出了難掩的震撼。
趙飛這一生,都再忘掉這無意間深深烙印在他腦海里的畫面。
他是個木訥少言的男人,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槍,搜腸刮肚能找出形容眼前這個女子姿容的詞,就是──女神!
「發生了什麼事?」長汀轉眸看向花慕寒,低聲詢去。
花慕寒凝眉一思,向塵煙吩咐去,「立即讓人準備馬匹,收拾好行裝。」
「是。」塵煙領命,踟躕的看了長汀一眼後,快步離去。
「你要走?」
花慕寒拉住了她的手,「先回房,再跟你說。」
見石階下的男子在盯著自己看,長汀禮貌的朝其點了點頭,匆匆一笑,就隨花慕寒往臥室走去。
趙飛黑黑的臉上似是籠罩上了一層紅雲,雙拳緊攥,心里莫名的狂跳。
可惜,還不等他有所回應,長汀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他的心上,涌上了前所未有的失落與挫敗。
在她出現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知道,她已經有主了,哪怕現在還不是,但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是。
到了臥室,見窗子還開著,花慕寒走過去關上了。
長汀迫不及待的皺眉催問道︰「到底是怎麼了?那人是誰?」
花慕寒走回來擁著她,表情凝重的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是我家的護衛,我父親病重,命他來接我回開陽侍疾。」
長汀神色一凜,忙正色催促道︰「章伯伯打算明日一早離谷,你現在馬上去藥畦找他,讓他先跟你一起去開陽!不,我替你去跟他說。」
「我會去找他,你不要跟著著急。」見長汀急著要起身,花慕寒伸臂阻住了她,說著,他的眼楮里流露出了些許淒苦之色,淡淡嘆息,「其實,就算是再厲害的神醫,也是醫得了病,醫不了命。」
長汀聞言,更加的急了,「有那麼嚴重嗎?」。
花慕寒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淺淺一笑,「你不要擔心,在無憂谷好好養傷。」
長汀盯著他的雙眼,遲疑開口,「你在家里……是不是處境不好?」
花慕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說你五歲時就來了無憂谷,一年到頭,又只回去待那麼一點點時日,所以,我總感覺,似乎……你父親對你好嗎?」。長汀的目光里有擔憂,有疼惜。
花慕寒抬手,輕撫上了她的一側面頰,「我父親對我很好,他一直都想把他的一切都給我。」
長汀的臉上仍有不解,「那他,對你娘……」
「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就是我母親。」花慕寒的唇角雖掛著淡淡的笑,眼眸里卻蒙上了一層讓人心酸的微弱光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