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蓋房子的事情大概需要多久?」車上,鐘灕月問道。
沈兆言看著她,探問道︰「你想要多久?」
鐘灕月知道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提了出來︰「越快越好。」
「令尊令堂不願去浣京暫住?」
鐘灕月沒有多解釋,點了點頭︰「嗯」
沈兆言默算了一下,信然地道︰「一個月之內,讓他們遷入新居,可好?」
鐘灕月眸光一亮,明知道加快人手肯定要多收工錢,但也只能如此。「這樣當然最好。謝謝你。」
「你我之間,還用言謝?」沈兆言挑著眉笑道。
鐘灕月笑著搖了搖頭,凝注著沈兆言,輕聲說道︰「有你真好!」
沈兆言側著臉,展顏一笑,一眼洞悉出她的沉重,柔聲問道︰「我若真好,你為何還不開心?」
「不是你的問題。」鐘灕月想起馬氏那雙裂滿了口子的手,那雙手總是帶著灰塵,看上去十分粗糙,她的腿也不好,一到陰雨天就疼,鐘灕月很內疚︰「不能長伴父母身側盡孝,有些自責。」
沈兆言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看起來總是十分溫婉的女人。他也想為父母盡孝,可是……
他的眼眸暗了暗,片刻,他又恢復了溫柔之色,帶著淺笑說道︰「新居落成我再帶你回來,一個月而已。若是等不及,隨時都可以回來。我會讓表哥安排,你想回了隨時告訴他一聲便可。」
鐘灕月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常回來也未必是好事。」她倒是想,但是面對父母的逼婚,她還是能躲則躲吧!
「被責怪了嗎?」。沈兆言不解地問道。
鐘灕月又搖了搖頭,岔開話題︰「給我講一講生意場上發生的趣事吧!」
沈兆言斂了斂眸,眉頭輕鎖道︰「生意場上步步為營,都是爾虞我詐,相互周旋,費心又費神,有何樂趣可言?」
「但是免不了會撞上幾個有趣的人或者事吧?」
沈兆言凝思了一下,道︰「談了一半的生意,突然對方家中的夫人追殺過來,懷疑我是那位老板藏在外頭的人,這個算嗎?」。
鐘灕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道︰「不會吧?你的相貌雖然俊美,但也不至于像個女人吧?」
沈兆言露出一抹哀怨︰「灕月也覺得,我的相貌身為男人有些過分了對嗎?」。
「怎麼會呢?你絕對是男神級別的,標準的高富帥。」鐘灕月也是醉了,這麼帥氣的一個男神,居然對自己的長相不滿意!他要是生在現代,還不知道有多少美女主動追求呢?
「高富帥?」沈兆言想了一下,听出這是褒義詞,但心里還是不舒服。他這長相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他不喜歡。
鐘灕月故意嘟囔道︰「要不是因為這張臉,我還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沈兆言挑眉睇著她。如果能讓心愛的女人喜歡,那倒也不算是件壞事。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虎口月兌險的?」
沈兆言臉上的笑意褪了下去,慢聲道︰「後來我才知,原來那位老板好男風,他的夫人只要見到他與男子在一起,便會做出十分偏激的事來。」
原來是同妻啊!
鐘灕月對這位同妻深表同情。這類女人活在開明的現代尚且痛苦,在古代定然是更加的苦不堪言。
「幸好灕月當時不在現場。」沈兆言自嘲地笑道︰「我為了避讓她的利刀,四處閃躲,實在狼狽。」
「葉川和六爺都不在你身邊嗎?」。
沈兆言一臉無奈地道︰「偏巧那日,六爺和葉川都有事在身。」
鐘灕月想象著他被一個母老虎追著滿街跑的樣子,不禁抿嘴偷笑。明明是一個外形冷酷的美男子,但是那種場面總是讓人感到很詼諧。鐘灕月調侃道︰「後來再見到那個老板,是不是都得躲著走?」
沈兆言漠然地道︰「那次是我爹第一次放手,讓我獨自出門談生意,後來被我爹知道了,很是生氣。他是個十分重視家門聲譽之人,那件事嚴重損害了沈家的顏面,所以我爹一怒之下將他們家趕出了浣京。」
「被,趕走了?」鐘灕月驚呆了,沈老爺也太霸道了吧?那個人只是生錯了年代而已,卻得被迫背井離鄉,更可憐的是他的那位夫人,不能共享富貴,卻得一起承擔過錯。她在心里默哀了一聲‘可憐’。
「我講了一個,該輪到灕月講了。」沈兆言說道。
「我啊?我的奇葩事多了。」鐘灕月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她的那些啼笑皆非的事都是以現代為背景發生的,她該怎麼轉換背景講出來呢?想了一下,她開始講述道︰「有一次我新買了一把傘,準備和姐妹們出門,那天風很大,有一點小雨,不用打傘也可以,不過我為了炫耀我新買的傘,硬要撐開來給她們看看,還很傲嬌地對她們炫耀,我買的是好傘,質量絕對結實,哪知道我頂著風一撐開傘,傘就被風給吹翻了,上面的傘布都不知道吹到哪去了,最後我手里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傘柄子。」
這是她念高一時候發生的事,當時那些同學都笑瘋了。她看著那把花了百來塊錢買的彩虹傘最後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傘柄子,氣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現在想起來還一陣肉疼。
沈兆言忍不住朗聲笑了出來,「灕月的性格為何如此可愛?」
「可愛?有什麼可愛的?」鐘灕月撇唇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想不明白真的有那麼好笑嗎?那段時間她真的特別倒霉,有一天早上騎自行車去學習參加晨讀,結果因為天還沒亮,所以沒注意看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她為了不遲到,趕緊爬起來抓上書包就往學習狂奔,結果中午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車籃子竟然沒了,沒、了。
那輛自行車沒有車籃子就跟美女剃成光頭一樣,好丑好丑!可是跟自行車配套的那個車籃子再也找不著了。可惡啊!
「好了,不笑你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傘,我多買些給你,想何時撐開都可以。」沈兆言收起肆意的笑容,寵溺地道。
「不用!」鐘灕月語氣不善地一口回絕道︰「你都不心疼我一下,還笑話我!簡直跟我那些損友一樣可惡!」
「損友是為何意?」沈兆言不解︰「不是姐妹嗎?」。
鐘灕月自知失言,連忙含糊道︰「哎呀,就是那個意思啦!」
沈兆言追問︰「哪個意思?」
「哎呀,討厭!」鐘灕月嗔了他一眼。
情侶之間的對話,總是甜蜜而毫無營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