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兩只眼楮兩只鼻孔,有什麼可怕的?」鐘灕月無所謂地‘切’了一聲,傲嬌地道︰「我雖然給他做工,但是他也要付我工錢的,咱們是平等關系,懂嗎?」。
「平等關系?主僕之間可以如此嗎?」。平玉堯詫然道。他算是開眼界了,頭回听到這樣標新立異的說法。
鐘灕月聳聳肩,很‘囂張’地說道︰「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是誰!好不容易翻了個身,不用給他行禮,我當然要威風一下啦!」
「可是你的賣身契不是還在沈家嗎?倘若叫他知道,你將來贖身時他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平玉堯用自己的思維邏輯想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被他這麼一提醒,鐘灕月才突然想起這個來︰「對呀,我的賣身契還在他那兒呢!差點忘了這件事。」
「算了,他再為難你,最壞不過是多跟你要些錢而W@已,等我這趟回來,定能將你贖身的。」平玉堯同情地看著鐘灕月,柔聲安慰道。
鐘灕月沖他輕輕笑了一下,沒再說話!她跟沈兆言之間,要是真能那麼簡單地結束就好了。
「這小子的氣焰太不得了了!浣京城里再厲害的大人物也得給大少爺三分薄面,這個小子未免囂張過頭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沈家是誰?跺跺腳都能讓地顫三顫,竟敢用這種輕狂的口氣跟大少爺說話,活得不耐煩了。」明德一邊跟在沈兆言身後,一邊忿忿地說道︰「大少爺,小的這就回去派人治治他,讓他知道知道輕重。」
沈兆言臉上陰雲密布,卻不是因為受到了鐘灕月的削待。他只是透過剛才看到的人想到了鐘灕月,一陣思念瞬間溢滿了整個心田,想到那日與她不歡而散,他就一陣抑郁難當。明德說什麼,他完全沒有听進去。
「大少爺?大少爺?」明德請示沈兆言,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伸頭看了看完全不在狀態的沈兆言,明德更加氣憤難平,他的主子還沒被人氣成這樣過,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小子!
兩人分開後,鐘灕月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與剛才的瀟灑不羈完全不同。平玉堯拉著她來到一家酒樓,想跟她吃一頓飯,點了一桌好吃的,鐘灕月卻始終有些悶悶不樂的。她悻悻地拿下手帕還給平玉堯,平玉堯剛要伸手去接,她又將手帕收了回去,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洗干淨了再還你。」
平玉堯露出微笑,道︰「不用!」
「那怎麼行?要不送給我吧?正好我沒有。」鐘灕月不以為然地道。
「送你?」平玉堯失笑道︰「听過有女子送手帕給男子的,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送手帕給一個女子。我瞧我的那些姐姐妹妹們隨身都會帶著手帕,你沒有?」
鐘灕月自黑道︰「千萬別把我當女子看,我就是個女漢子。」
「女、漢子?」平玉堯忍俊不禁,她說話真的好風趣!
氣氛好像輕松了一些,但是平玉堯接不上她的話,氣氛驟然又涼了下去。鐘灕月食之無味地慢慢咀嚼著碗里的菜,一臉憂慮。
平玉堯試探地問道︰「老板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擔心你什麼?」鐘灕月懨懨地道。
「這次我要過北關,凶險未卜,你難道不擔心我的安危嗎?」。平玉堯的語氣有些較真。
鐘灕月看著平玉堯,突然認真起來︰「擔心!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再管身外之物。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平玉堯心中一陣欣慰,他鄭重地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即便死也……」
「呸呸呸!說什麼呢!」鐘灕月蹙起眉頭,不高興地打斷了他的話︰「誰都不準死,包括你帶去的那些技術員。一個都不許少,通通給我安全回來,知道嗎?」。
平玉堯緊抿雙唇,只點頭,不說話。
吃完飯,平玉堯對鐘灕月說道︰「下午都是些瑣碎的事,我能應付得來,你若是不方便,便先回去吧!對了,你今日是如何出府的?」
「我請了一個長假,最近都住在家里。我家就在丁河村,離這兒挺近的。」鐘灕月真假摻半地答道。
「長假?」平玉堯擔心地問道︰「是家中出了什麼事嗎?」。
一般奴僕只有家中出了事情才會請長假。
鐘灕月立馬搖頭,說道︰「為了這兩天出來方便,也正好想家了,所以便找了個理由請了長假。」
平玉堯安心地點點頭,「無事便好。但不過,你若這時回去,明早恐怕趕不過來,不如……」
「肯定不能回去啦!」鐘灕月立即接話道。于是,平玉堯準備安排客房給鐘灕月住下,鐘灕月卻擺擺手,道︰「我們今晚住船上吧!今天是首航,住住人增加點人氣比較好!」
「不可!」平玉堯肅然反對道。
鐘灕月茫然地看著平玉堯。
平玉堯偏過頭去,突然不敢看鐘灕月。這麼嬌滴滴的女子,船上那樣簡陋,怎能讓她受那種苦?猶豫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此事我已經安排了,都是男子,你還是別去了!」
「已經安排人了?那好吧!」鐘灕月只好做罷。
到了晚上,沈兆言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沈府,榮六突然過來,喊了一聲‘大少爺’,然後滿臉嚴肅地對明德說道︰「明德,你讓我查的這個人不得了啊!幸好沒有貿然行動,不然可真要叫大少爺收拾殘局了。」
沈兆言狐疑地看向明德,沉著臉問道︰「何事?」
明德偏開視線,閃閃躲躲地答道︰「就是白天那個氣焰囂張的小子,敢對大少爺不客氣,小的想給他點教訓,然後便讓六爺查了一下他的底。」
「明德,你太魯莽了!」沈兆言輕聲斥責道。
「大少爺,沈家在浣京可是鼎鼎有名的,他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愣頭小子竟敢對大少爺語氣輕狂,大少爺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豈不是讓他覺著我們沈家好欺負?」明德煞有介事地說道。
「他真是如此?那是該給點教訓!」榮六贊同道。
沈兆言無奈地睇了明德一眼,當時他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想太多便走了,現在細細回想起來,此人確實有些目中無人了。不知他是真沒听說過沈家,還是太過厲害,到了可以目空一切的程度。「六爺方才說的話為何意?」
「哦,下午明德讓人傳口信給我,我便去查了一下,沒想到卻听到了他的另一大奇聞。」榮六嚴肅地說道︰「你們猜他是用什麼船給趙鼎裝貨的?近百來只小船。」
「小船?」明德驚呼道。轉頭看向沈兆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