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帶著子佩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見秋荷正急切站在院子外張望,看是婉兮,秋荷忙迎了上去,說道︰「小姐,您可回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奴婢在這守著,不會讓別人進院子的。」
婉兮一頭霧水的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這樣緊張。」
秋荷說道︰「小姐,是宸王,宸王殿下在院子里等您呢。」
婉兮一下松了一口氣,心道,還當時出了什麼事呢,弄得她緊張兮兮的,不過也是,子衿和子佩是自己帶出來的,這麼長時間也習慣了,這個秋荷可是個徹徹底底的古人,一個男人單獨來找一個沒出閣的小姐,她接受不了也正常,于是正色說道︰「宸王來找我,怕是因為丞相府沈小姐失蹤的事,你在這守著點也好。」
秋荷听完婉兮的話連連點頭,弄得婉兮心里好笑,子佩心道,秋荷也真是的,一驚一乍的,那她還=.==沒看見院子里還藏著一個魅影呢,于是說道︰「小姐,那我陪秋荷在這吧。」
她心里想的是,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得替小姐提防著點秋荷,婉兮不知道,還真以為子佩懂事了呢。
一進院子,就看著宸王一臉無辜的坐在廊下,婉兮笑道︰「王爺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宸王故意憋憋嘴說道︰「兮兒院子里的丫頭太厲害了,我剛進院子就被她看見了,拿著棍子追著我打。」
婉兮想了想,說道︰「也是該打,要是小姑娘見了你都這樣打你,那我們明天就不用去明月湖了。」
宸王一愣,問道︰「你答應了?」
婉兮說道︰「我那位好爹爹跟丞相大人承諾,明天就是綁也要把我綁去,不答應能怎麼辦。」
婉兮本是一句笑話,宸王听了卻心里一疼,眼里放出一道寒光,婉兮連忙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拉住他的手。
宸王才慢慢恢復了溫暖,然後開口說道︰「明天你可以不去的。」
婉兮笑著說道︰「即然人家盛情邀請,我怎麼能推辭呢,不過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宸王說道︰「南邊鳳凰山附近有一個寨子,叫桐古寨,大祭司是一個叫阿莎的神秘女子,自稱來自西南的碧洛雪山,說那里才是毒蠱的發源地,很受當地百姓的擁戴,蘇老曾說,老夫人所中的毒蠱與西夏的用蠱不盡相同,所以你抓到的那個莫香兒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阿莎的人。」
婉兮听罷,點點頭,說道︰「這個林瑜還挺有辦法。」
宸王說道︰「林瑜這邊不足為慮,阿莎這次來多半是為了莫香兒,而你這邊不好下手,他就利用了沈方寧,只是他身邊的那個書童,我總覺得不太尋常。」
婉兮沉思著說道︰「沒錯,我也覺得怪怪的,他會不會是西夏皇室的人?」
宸王點頭,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明天我來接你,把你那兩個丫頭叫回來吧。」然後就飛身消失在了婉兮的院子,他回到書房時,錦瑟已經在房里等著他了。
見宸王回來,錦瑟起身施禮道︰「屬下給王爺請安。」
宸王邊在書案後坐下,邊說道︰「坐吧,林瑜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錦瑟說道︰「林瑜的書信已經落到永安王的手里了,永安王已經對他們起了疑心,今天林瑜簽字畫押的印信憑證,也應該會送到永安王面前。」
宸王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錦瑟一低頭,說道︰「這是屬下份內之事,明天我會保護在洛小姐身邊的。」
宸王本不想讓婉兮去,阿莎那個女人她了解,手段狠辣,怕萬一婉兮受到傷害,但又了解婉兮的性格,不讓她去是不可能了,有錦瑟在她身邊也好。
錦瑟離開了宸王府,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然後又苦笑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王爺的心意的嗎,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嗎,何必還要這樣。
今晚還是約他喝一壺酒吧,在他離開大梁之前,本來不必這麼急,可怕萬一自己明日回不來了,王爺的計策不就不能成了嗎,畢竟自己才是壓垮林瑜的最後一根稻草。
春江水暖鴨先知,四五月的天氣,已經又不少游船泛舟在湖上了。
林瑜沒想到錦瑟會約他來喝酒游湖,想想明天事情就要成了,不禁喜氣洋洋,沒了那天見錦瑟時的落魄。
這些日子,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去見錦瑟,因為不知為何,只要一見這個女子,自己所有的野心就都消失殆盡了,眼楮里、心里就只剩下她了,可是沒想到,錦瑟竟然會主動約自己見面,林瑜在心里猶豫了很久,差點叫人把他綁起來,就為了能不來見她,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
錦瑟正坐在船倉里,今天她穿了一件特別好看的鵝黃色衣裙,顯得她從未有過的明媚,桌上正溫著酒,見林瑜上船,抬起頭笑著招呼他坐下。
林瑜看錦瑟看得呆了,呆愣愣的進了船艙,錦瑟一笑,說道︰「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林瑜也靦腆的一笑,說道︰「你今日真好看。」
就這樣這二人愣神對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林瑜心想,終于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有的時候會被洛婉兮的一顰一笑吸引了,原來是因為她有時候很像錦瑟,而這世上的規律就是這樣,你在這個人的眼里是獨一無二的,而在另一個人的眼里就可能會是她人的替代品,作為有著主角光環的婉兮,在林瑜的眼里也只不過是面前這個女子的替代品而已。
而錦瑟心里想的卻是,陌上人如玉,若林瑜像他外表這樣,只是一個文雅出塵的教書先生,自己或許也會考慮跟他在一起,住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落,他教村里的孩子念書,自己為村民醫病,耕種紡布,自給自足,這一輩子應當也是幸福的吧,想著,錦瑟的眼圈竟有些濕潤。
林瑜看著錦瑟,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可有心事?」
錦瑟一笑,給自己和林瑜都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了,才說︰「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罷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