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果然不出婉兮所料,在早朝上,寧王與洛大人公然在皇上面前請旨賜婚,當然也被皇上無情的拒絕了,皇上還在大殿上斥責了寧王,說他不思進取,難堪大任,偏趕上江南上折子,說是連日大雨,江南橫江流域水患肆虐。
皇上將折子直接扔在了寧王面前,說道︰「天下蒼生你不放在心里,眼楮里卻只有兒女私情,朕命你即刻離京,不治理好江南的水患,不許回京。」說罷,皇上就在一怒之下退了早朝。
皇上剛回到御書房,程貴妃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早朝上發生的事,心道,皇上最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只要一提到洛婉兮,他就大發雷霆,難道他心里還沒忘了楚令儀,于是對身邊的金姑姑說道︰「讓你準備的冰粥呢?」
金姑姑說道︰「奴婢一直放在冰桶里存著呢。」
程貴妃嬌媚的一笑,說道︰「走吧,我們去御書房。」
皇上在御書房正生著悶氣,既因為寧王不思進取,又恨自己當初為什麼給了宸王那一道聖旨,難道他早就知道洛婉兮身上有柔嘉皇後的東西,若是這支木釵到了宸王手里,怕是又會得到許多人的支持,他也知道宸王比他這幾個兒子都有能力,他完全繼承了太子的優點,心懷天下,又賢明果決,但是想到那個傳聞,他就說什麼也不能讓宸王繼承這個王位了。
皇上的心思,別人很難猜到,但在程貴妃走到御書房門口,看到了那個身影之後,著實是大吃一驚。
那個在御書房門口守衛著的,正是蕭瀚飛求了陳卓兩天,才得以進宮的洛璃。
程貴妃在見到洛璃之後,身子就是一栽,險些摔倒,幸虧眼疾手快的金姑姑扶住了她,才沒被人察覺,但程貴妃還是忍不住走到洛璃身邊,又仔細看了看洛璃,然後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本宮從前怎麼沒見過你?」
洛璃垂著眼眸,隱去眼中的殺意,說道︰「屬下名叫程沐璃,是前幾日才進宮的。」
听程沐璃這三個字之後,程貴妃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起來,尤其是拉著金姑姑的手,指甲差點掐進金姑姑的肉里,半天才說道︰「你家鄉是哪的?」
洛璃答道︰「京城。」
程貴妃是听到皇上的傳召後,情緒恍惚的被金姑姑扶進御書房的,洛璃看著程貴妃離開的背影,心道,小姐說的果然沒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認出了自己,接下來,就看她要怎麼做了。
程貴妃心事重重地進了御書房,給皇上獻了冰粥之後,她完全忘記了所來御書房的目的,謊稱身體不適,就帶著金姑姑退下了,留下皇上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滿月復狐疑。
回了景泰宮,程貴妃潛退了宮女,在自己的寢宮內坐立不安起來,半天才開口對金姑姑說道︰「程沐璃,沐璃,沒錯,一定就是那個孩子,金兒,本宮現在該怎麼辦,他回來了,他找回來了。」
金姑姑也不安的說道︰「娘娘是說,他就是當年讓程家帶走的那個孩子?」心里卻也已經確定,沒錯,一定是他,不然怎麼會長的這麼像,那眉眼,與娘娘簡直一模一樣。
程貴妃說道︰「當年本宮不該心軟的,不該在那時候心軟,怎麼辦,他是來要我的命的啊。」
金姑姑忙上前,拉住程貴妃的手勸道︰「娘娘還是把老爺找來商量商量吧。」
程貴妃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切的點點頭,金姑姑剛要離開時,她卻又叫住了金姑姑說道︰「不行,你先回來,容本宮再想想。」
金姑姑詫異的看向程貴妃,沒想到一向心狠手辣的她,這次卻猶豫了,忙問道︰「娘娘是怕老爺對他下殺手?」
程貴妃說道︰「說不定那孩子什麼都不知道,進宮只是個巧合呢,那時他才多大啊,他還沒有寧兒大。」
金姑姑說道︰「娘娘,那您想怎麼辦?」
程貴妃緊張的說道︰「你先下去吧,容本宮再好好想想。」
當天,婉兮就得知了今日宮里面發生的事,首先是在感嘆,這水患的折子上的時機好微妙啊,總覺得像是人為的呢,然後又在想程貴妃見過了洛璃,之後她會做些什麼。
宸王是在幾天後知道的那天宮里發生的事情,戰峰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們王爺,問道︰「王爺知道寧王要去王妃家里求親,所以提前了十幾天安排王大人往宮里上折子?」
宸王搖搖頭說道︰「本來是想再拖一拖皇上下旨立太子的時間,方便留出時間來解決程貴妃的事,才想著把他弄到江南去,當然也是為了順便防止他騷擾婉兮,沒想到他竟不顧身份直接到洛府去求親,本王還是手下留情了。」
戰峰不寒而栗,心想,王妃就是他家王爺的逆鱗啊,他家王爺平日里十分溫和,只要不涉及到王妃的事情,他都可以談笑而過,但是要是有人打他家王妃的主意,王爺就忽然變成了野獸,珩王就是個例子,這回看來寧王也要倒霉了。
他們又商量了一下最近對西夏的戰況,西夏連連被宸王帶的部隊挫敗,但他們好像也是不意為然一般,仍然是不時就來邊境騷擾騷擾,好像完全是為了拖住宸王一樣。
最後宸王對戰峰說道︰「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明天本王去一趟西夏。」
戰峰就是一愣,說道︰「王爺要親自去?」
宸王點點頭說道︰「自從錦瑟過世後,西夏這邊調查的進度就有些緩慢,本王親自去一趟,也好再仔細查查永安王府的事,而且之前離京前我就想不通,為什麼程貴妃會忽然打起了婉兮的主意,她的目的為什麼好像也是玉信,一直沒動她,也是想把他背後的人引出來,但如今,本王不能再讓婉兮冒險了。」
戰峰問道︰「王爺是想從永安王府入手,去查清那支部隊在哪?」
宸王說道︰「沒錯,那支部隊看令不看人,只要玉信在我們手里,我們就能把他們收為己用,說不定,將來這支部隊真能成為我們的助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