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醉仙樓又徑直向萬花樓走去,這會兒已經過了酉時。
「陸泠怎麼會認識萬花樓的姑娘呢?」齊允斌邊走邊問,想到一會兒就可以見到那個臭丫頭,語氣還是很愉快的。
「或許一見如故也說不定!」傾城接了他的話,雖然她心里明白齊允斌並不在意她是否回答。
天色漸暗,萬花樓的客人絡繹不絕。樓下和樓上的姑娘均面容光彩照人,聲音尖細刺耳,賣力地吆喝攬客。
「哎喲喂——這不是齊公子嗎?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呀——這的姑娘可都想死你啦!」萬花樓的老媽子一見到齊允斌就像是見到閃光的金子一樣,一心往他身上撲,自動忽略了傾國傾城的顧傾城和清理明媚的紫藝。
「是嗎?」。齊允斌干笑著,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老媽子身上,他一個勁兒想擺月兌她的糾纏,不停地朝萬花樓里面望,「溫柔姑娘呢?我是來找溫柔姑娘的!」
「我們溫柔還真是好福氣呀,居然可以得到齊公子的青睞!我這就去叫她!」
老媽子挽著齊允斌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把他往里推,這時的顧傾城和紫藝與齊允斌之間已經不知不覺地隔了幾層姑娘了。
「齊公子,人家可想死你了!」「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人家!」「早就听聞齊公子的英名了,今日有幸得以見面,真是名不虛傳呀——哈哈哈哈」
青樓這些姑娘見到齊允斌後,如同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地朝他擁過去。
「齊允斌!」果不其然,傾城的聲音淹沒在了女子們嘰嘰喳喳的音浪里。
紫藝在傾城的身旁也被擠得只有傾斜著身體站立,再這麼擠下去她可就要發火了!
「氣死我了!」紫藝的臉上紅霞明顯,胸前更是一起一伏。
她一只手挽著傾城的胳膊,一只手快速有力地撥開前面的女子,弄得她們嘟著嘴、捂著胳膊連連叫疼,不敢再阻撓紫藝的方向。
傾城在紫藝的助力下,雙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速度比平時快了幾乎一倍,輕輕松松地便近了齊允斌的身,重新與他並肩。
此時的齊允斌已經走上了幾步樓梯,可老媽子卻故意使壞,攔住了他們三人,一改先前順從奉承的模樣,喝止道︰「齊公子你可以上樓去見溫柔姑娘,但是她們兩個不行!」
「憑什麼不行?」紫藝正在氣頭上呢,听老媽子說這話,心里更是生氣,上前直瞪著老媽子心里發毛。
「這姑娘誰呀?好凶呀!」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對紫藝指指點點地議論。
听到這些之後,老媽子一下子感覺到有了強大的支撐,索性挺起胸脯與紫藝對峙︰「就憑你們是女的!」
「你——」紫藝的手早已經捏成了小拳頭,正「嘎 」「嘎 」地作響呢。
齊允斌想著讓他自己去見溫柔也行,到時候萬一又被陸泠揍,也不會太傷面子……
而紫藝目前的狀態就猶如一口隨時會迸發的活火山,一觸即發!
正當她預備揮起拳頭將眼前的這個老女人狠狠揍一頓時,傾城上前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拿著一疊銀票甩在了老媽子的臉上,惡狠狠地罵道︰「不就是想要錢嗎?就你那雙狗眼分得清男女嗎?」。
「是是是是!我長了一雙狗眼!顧小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老媽子一面整理著手里的銀票,一面轉過身給他們引路,此時的她似乎又變成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顧傾城的寥寥數語讓紫藝心中頓感痛快,也讓她對齊允斌剛剛的漠視態度感到不滿。
老媽子將他們三人領進了溫柔的房間,並命令下面的人上好酒好菜招呼他們。
老媽子離開之後,三人圍坐在了圓桌旁,不一會兒好酒好菜都上齊了。
一想到一會兒就可以見到陸泠了,齊允斌胃口大開,拿起筷子不住地夾菜喝酒。傾城與紫藝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心里期待著溫柔姑娘趕快出來見他們。
玄關處的粉色錦緞門簾波紋抖動,溫柔姑娘撩開簾子,手捧琵琶,款款走至三人對面。她先是禮貌地鞠躬,後才落座。
傾城見這溫柔姑娘長得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她,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大起來了。
「小女子溫柔,見過各位!不知各位想听什麼曲子?」她的聲音如同夜鶯一般好听。
「不用!溫柔姑娘,我們是想向你打听一個人!」齊允斌擦了擦嘴,迫不及待地問道。
溫柔心頭一緊,微笑道︰「是嗎?不知公子想向小女子打听何人?」
「陸泠!」齊允斌趕緊回應,「你知道她現在在何處嗎?」。
溫柔的面部輕微抖動,瞳孔有些放大。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不緊不慢地告訴他們︰「實在是抱歉!小女子昨日的確見過陸小姐,可是我倆並沒有聊多久,她就已經離開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陸小姐現在在何處!」
齊允斌原本充滿期待的面容逐漸暗沉下去,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哦——」
他捂著臉杵在桌面上,心中無限失落。
「那——公子想听什麼曲兒?我唱給公子听!」溫柔見齊允斌心情沉重,邊好心寬慰。
她的聲音如同小溪的潺潺流水聲,又如同輕撫的琴弦,還像是珍珠落玉盤。
「不如——唱一曲你最拿手的吧!」傾城見齊允斌興致不高,卻又不好辜負溫柔姑娘的好意,便自作主張道。
撥弦轉軸三兩聲之後,溫柔一開口就直擊心靈,讓毫無興趣的齊允斌也不禁放下手仔細聆听,一時間也被溫柔姑娘的歌聲給迷住了。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一曲罷,真有讓人百听不厭之感,而心情更是舒暢不已。
「既然溫柔姑娘也不知陸泠在哪里,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不如去別處找找吧!」齊允斌听曲之後又重新振作,精神抖擻地向她們提議。
傾城與紫藝沒理由不答應。
三人向溫柔姑娘告辭離開,但就在跨出房間的剎那,傾城一下子想起來了,駐足回頭,驚叫道︰「你是阿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