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睿看著自家兒子無奈的樣子,雖然于心不忍,但他也是沒有辦法,他現在都還記得自家的父親在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給自己的孫子找一個好媳婦,可是當時看著夏昱邢這位父親的老友老淚縱橫的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程霂林娶夏薔。
當時程家受奸人所害,父親一手創建的程式集團眼看著就要毀于一旦,只有夏昱邢拿出自己所有的身家出來為了給程家翻身,還為他們找出了陷害程家的人,而條件就只是因為夏薔喜歡程霂林,希望以後兩家聯姻。
程錦睿是知道夏薔的,很不錯的一個姑娘,可是程霂林對她卻始終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態度,于是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逼迫他,可怎麼看都是再好不過的安排,所以不管怎麼說,這份恩情時一定要還。
沒有人會義無反顧的對你好,但就只有夏家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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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程錦睿都沒有告訴過程霂林,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得年紀不應該背負這些重擔,可是現在突然告訴他,他的婚姻是商場上的利益交換,只怕,他恨自己。
程錦睿在心底偷偷嘆了氣,站起來理了自己的衣服,深深地望著程霂林的眼楮。
「霂林,爸爸也不是逼你,可是爸爸也是沒有辦法。」
程霂林抿了下唇,諷刺聲無比熟練的從口中逸出來。
「是,您沒有逼我,您只是想讓我心甘情願是嗎?那我現在告訴您,不可能。」
程錦睿也不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那麼倔,明明自己就已經做了退步,他竟然還在步步緊逼,他突然就嗤笑了一聲。
「不就是因為一個顧念是嗎?就剛剛那個小姑娘吧,如果想讓她離開這個公司,我想,還是易如反掌的事。」
程霂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里盡是不可思議。
「您竟然不止威脅我還調查我?」
他沒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會因為自己唯一一次的不妥協,居然都用上了這樣他最不屑的方式。
程錦睿皺皺眉,並不是自己調查的,只是恰好听見了夏老無意說起,但是,是刻意還是無意,他其實分的很清楚。
「我不管你什麼想法,我也不干涉你,但是你自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程霂林垂在身旁兩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沒有說話,他轉念一想,不難知道父親是怎麼知道顧念的事,但是他也不想多說,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弄清楚當年的事。
程錦睿深深的看了一眼程霂林,然後就走了出去。
程霂林頹然的靠在了沙發里,深深的閉上了眼楮,他該怎麼辦?他要怎麼做才能護她周全?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過了許久,程霂林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嚴重的陰翳布滿整個眼眶。
…………
正在沉思良久,外面忽然就想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他以為是自己父親去而復返,讓他煩躁不已,就連語氣也是毫不客氣。
「進來。」
沈景有些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看到自家老板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的臉,就知道肯定又是和董事長吵了架,他沒時間再關心,現在有更重大的發現。
「程總,你讓我查的當年老董事長的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
程霂林倏然就看了過來,直直的盯著沈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年,老董事長的公司忽然就虧空,是因為資金被人忽然移走,然後沒有資金運轉,公司就嘩然倒下,最後是因為夏昱邢拿出所有資金來填補了公司的空缺,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程式集團。」
程霂林听到夏昱邢的名字就忍不住皺眉。
「可查出了是誰運走的資金?」
沈景看了一眼程霂林,然後繼續說道。
「是,查出來了,當時那個人是公司的一個董事,他親自簽署了一份認罪書,然後在牢中自盡了……」
「意思是現在死無對證了嗎?」。
「沒有,我還查了探監的記錄,發現夏昱邢去探過兩次,我覺得蹊蹺,就深入了對比了下時間,我發現他第一次去了沒幾天那個董事就簽了認罪書,第二次去了今天後,那個董事就自殺了……」
程霂林微微愣住,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那你查沒查到我爺爺死亡的真正原因?」
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爺爺明明那麼硬朗的身體會突然就倒下,可那時自己都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也沒有多想,但是還是始終留了個心眼。
沈景深深地嘆了口氣,語氣頗為遺憾。
「我查了,老董事長並不是必須死,只是遲遲都沒有等到救援,所以才會撒手人寰……但是具體,我還要去查。」
越是說道後面程霂林心底的冷意就越是加深,他實在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爺爺當時離開時孤立無援的場景,後來他趕到的時候,已然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面,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他微微的就紅了眼眶,輕輕地伸手覆上自己的眼楮。
「繼續說。」
沈景有些于心不忍,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自己老板如此孤獨的時候,是,是孤獨。
難以描述的孤獨。
「是,我還查出了可能夏老的嫌疑最大,只是現在還沒有拿到最直接的證據,包括轉走的那些資金,是轉到了一個海外的戶名,暫時還沒能追查到,不過,我會盡快查到。」
都不用想,肯定就知道是夏昱邢這個老狐狸了,逼自己娶夏薔不就是因為以後好合並了程式集團成為他夏家的產業嗎?那時候就算自己查出了真相,也會因為顧忌兩家人在社會的地位上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現在,那可不一樣了,他程霂林失去的,他會讓夏昱邢一點不少的吐出來,甚至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程霂林從嗓子里干干的哼出了一個單音節。
「嗯。」
然後擺擺手,示意沈景出去。
如若真是夏昱邢,他們程家可就真是瞎了眼了,才會把他們家當恩人那麼久。
他現在唯一想念的,就是那個頭發花白,卻永遠對他有求必應,一臉慈愛的爺爺,忽然就覺得心中堵得厲害。
他站起來,有些跌跌撞撞,恍恍惚惚的穩定了身體後才向外走了出去。
等他停下來,已然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了策劃部的門口,因為他是悄悄的走過來,因此並沒有人發現他,他看著里面低著頭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的某人,想把她擁入懷的沖動就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不管不顧的走了進去,一把拉起顧念就向外走去,也不管顧念的茫然和身旁的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大家都一致的屏住了呼吸,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只剩下了程霂林拉住顧念的那只手。
他把顧念拉到了地下車庫,來到了他的車里的後座椅上,還沒等顧念坐穩,他就一把擁住了顧念,也不說話,就死死的摟住了她,就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當中。
顧念吃痛,微微的皺眉,但卻始終都沒有掙扎,她知道程霂林現在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滿臉溫柔地模著程霂林頭頂的頭發,然後輕輕地安撫著開口。
「發生什麼了?能和我說說嗎?」。
程霂林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稍稍的拉開了顧念,然後捧住了她的臉,密密實實的吻就鋪天蓋地的吻了下去,一點也不似平常的溫柔,有些粗暴,有些急切的想要發泄一樣。
顧念的嘴唇被撞得生疼,卻還努力的配合著他。
後來他一路的吻下去,從臉上到脖子,每一寸都不放過,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到極致,讓她忍不住就哼了出來。
直到她和程霂林急促的喘息聲在這狹**仄的空間里越發的曖昧,程霂林輕輕地伸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一顆一顆的解開了她胸前的紐扣,認真又虔誠。
知道顧念的胸前傳來涼涼的濕意,顧念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她的紐扣,可是此刻阻止好像已經來不及,她也沒想要阻止,她只是覺得大白天的在車里做這種事難免會有些羞愧。
程霂林完全就沉浸在了這份溫香軟玉之中,哪里還顧得上是什麼場合,知道他輕輕地伸手進了顧念的大腿內側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于是更加肆意的吻著顧念的每一寸肌膚。
顧念顧不上阻止他,就見他自己就停了下來,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明明他的眼底早就猩紅了一片,為什麼忽然就停了下來?
程霂林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更加用力的吻下去,聲音沙沙的開口。
「這里空間太小,我怕你會不舒服。」
顧念的臉瞬間就紅了個徹底,但也是感動他的細心,現在這個時候,是為她著想的時候嗎?明明就是他更難受啊。
「那你怎麼辦?」
程霂林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的埋進了她的脖子,輕輕地拉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堅挺。
「幫我。」
過了很久,程霂林終于在她的手中釋放了出來,而顧念的小臉早已紅透了一片。
程霂林細心的拿紙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給她擦拭,顧念看著他的頭頂,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發心,然後才悠悠的開口。
「可以告訴我今天發生什麼了嗎?」。
程霂林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抬頭撞進了她一臉擔心的眼里,清澈的眼神,就好像把自己吸附進去了一樣。
他忽然就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