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卿暖轉身要走,又仿佛想起來什麼,轉過頭去看著那些人。
「被培養做死士的人都是從小就無親無掛的人,但你們就真的相信你們沒有親人嗎?二十年前出現的男童失蹤案,至今未破,世間從來沒有什麼偶然。」
作為死士,從一開始就被要求斷絕感情,但這不表示人內心對情感天生的渴望會因此消失。
听卿暖說道這里,老九滿眼疑惑的看著她。
這個小姑娘真會胡謅,那起男童失蹤案,其實是已經破了的。犯人的兒子被當做災星被活活燒死,他就從此開始殘害村子里面的那些小孩兒,逐漸蔓延到整個州縣。但是因為當時神機營破案,經過暗中調查,發現犯人手段及其殘忍,將那些抓來的男孩的身體進行了分解,慘不忍睹。朝廷調查出來之後,怕引起百姓的~慌亂,就壓了下來,當做是懸案公布于眾。
「韋曲,送官小姐回府吧!」
卿暖出來時,天色已經暗黑了,仿佛暗藏了一切的陰謀陽謀。深深地吐納一口氣,將身體里吸入的牢房的濁氣吐盡。望著沒有星光和月光的夜空,閉上眼楮。
「明天梁國使團就要進京了吧?」卿暖仿佛在為繪意她們,仿佛又在自言自語。
「對,正是。」韋曲恭敬地回答,看過面前這位年紀小小的官小姐的手段之後,韋曲態度愈發恭敬,也深深地為為難官小姐的華安郡主捏了一把汗。
上了馬車,卿暖悄悄地在繪意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繪意領命的點著頭。
「那奴婢明日一早就去。」
「嗯,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是,奴婢知道輕重的。」
翌日,春光明媚,暖暖的照射在北漢大地上。
街上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就是為睹梁國六皇子和公主的容貌。
「我是听走鏢回來的人說呀,這位梁國公主真正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那肯定是呀,這位公主是被梁國皇帝送來和親的,自然一定要配得上咱們北漢的皇室子弟呀!」
「不過,這次你們說皇上會讓那位皇子娶這位梁國公主呀?當今聖上還未立儲,這得到這位公主可是就得到梁國這個強大的外援了呀!」
「誰知道呢?皇家的心思,是最不能猜的。」
「不過這次是梁國六皇子親自送這位公主和親,這個六皇子听說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呀,一路過來幫了不少人。」
「哼!誰知道是不是做戲呢?當初梁國在外面北漢邊境燒殺搶奪的時候,說不定才是他們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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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暖坐在進城門後必經的一個茶館的二樓,從二樓窗戶就將梁國使團進京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卿暖听著那些在那兒喝茶的,互相認識的,不認識的,一起談論著這次梁國的使團,淡淡地笑著。
突然喧鬧聲更大了,叫吼著「來了,梁國使團來了。」
卿暖緩緩地踱步到窗前,看著京城的前衛兵維持著秩序。
威嚴的儀仗,華麗的馬車,還有一箱一箱的送給北漢的禮品。
當整個使團行駛至茶樓這塊圍觀的人較多的地方時,突然從各個房頂沖出來一行黑衣人。
其實這是卿暖早就料到的,既然山上那伙人被自己幾個無意撞見後一鍋端了,那麼必然會有後手。
「殺!」
領頭的黑衣人一喊,那十幾個黑衣人便一起發起進攻。街上圍觀的老百姓,那里見過這般打殺的場面,瞬間慌亂的亂竄。
黑衣人直逼梁國皇子與公主乘坐的那兩輛馬車,即將要靠近將手中的劍刺進去時,突然華麗的馬車破頂沖出兩三個身披鎧冑的人。
皇子與公主並不在馬車上!
看到這里,卿暖听見身邊一起在看的剛剛聊天的幾個人,發出一片唏噓聲。轉過身,頗帶意味的看著剛剛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四個人。
正巧踫上其中意味男子的目光,卿暖毫不避閃,笑了笑,走下樓。
沒錯,坐在角落的那三個人,其中兩個分別就是梁國公主和梁國六皇子。他們昨夜就已經在神機營的幫助下悄悄進京了,今日就是想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敢對使團動手,沒想到還看了一出好戲。
只是,剛剛那個小公子的眼神、、、閔升濤看著卿暖消失的方向,頗有意味地想著。
「小姐看著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繪意今日陪著卿暖一起溜出來,經歷過那些事情,知道自家小姐必定有所目的才會出來從這個熱鬧。
繪意不似從前一般想法單純得可憐,卿暖也是如此。
「和之前那伙人應該不是同一伙。」卿暖剛剛在窗前,就是在仔細看著那些人的招法,「這伙人雖然進攻看似猛烈,但卻並不是刀刀致命的。」
雖然不是精通武學,但上一世的謀士卻不是白當的,什麼都有所涉獵。作為死士,如果沒有指示,絕不會刀下留情,顯然今天這個幕後之人並不是像山上的那些人一樣,想要梁國皇子和公主的命。
那是為什麼呢?目的在哪里?
上山那伙人,想要使使團出事,那麼最終首當其沖的,就是這次負責接待使團的人,就是七爺和九爺。最想他們有事的,自然就是三爺了,這個毫無疑問。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苦肉計。
不過與山上那伙人想必,今天的這場戲,更像是苦肉計。那,今天指示的人,是九爺,還是七爺呢?
卿暖坐在馬車上,沉沉地思考,以至于繪意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听見。
「小姐,小姐!」
「嗯?到了嗎?」。
卿暖掀開簾子看著車外,看著馬車停在一個藏在眾多院落里的一個小院子。
「嗯,奴婢將她約到這兒來了。」繪意今天一大早就混在廚房的人中間出府,將小姐吩咐的事情辦好,「人應該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這是一處以繪意的哥哥的名義,昨天剛剛買下來的院子,院子不大,但因為院子的上一任主人是南方人,所以將院子布置的小巧精致。
繪意將事先為卿暖準備好的面紗拿出來為她戴上,看看有沒有人跟著。那天遇襲的事情鬧得很大,雖然馬車已經在城里饒了幾圈了,但卿暖不敢保證就沒有尾巴跟著自己。
「嗯,沒有嗎,走吧。」
卿暖和繪意都戴著面紗,走進院子,仿佛在走進一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