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經歷了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之後,慕容玄便與二人一同前往了後宮,請見太後。
來到青玉齋之後,風長歌發現太後、皇後都在房里,似乎是知道他們將要來訪。
可是走到一半,突然有個公公在慕容玄德耳邊說了些什麼,慕容玄面色一變,便與慕容澈他們分開了,站在身後的慕容澈若有所思。
這邊,風長歌與慕容澈給太後請了安,又招呼了皇後,便站在一旁。
這時太後才發話︰「你們站著做什麼,快坐下說話。」
隨後便有侍女為他們奉上了椅子,風長歌與慕容澈就此坐下。
風長歌抬頭偷偷向上方望去。
只見太後著一湘大紅妝霏緞宮袍。
綴了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擦有聲,紅袍上繡有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
][].[].[]細細的銀線勾勒出精致的輪廓,雍容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為窈窕的身段隱隱顯現出來。
風長歌再向太後旁邊的那位女子望過去,皇後也向她望過來,對她微微一笑,使得風長歌趕緊低下頭來。
皇後一襲粉色長衫,雙頰微微泛紅,坐在位置上,有股母儀天下的味道。
「恭迎皇上。」門外的侍衛婢女們齊齊發出了喊聲。
只見皇帝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腳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眸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皇兒拜見母後。」慕容玄朝太後拜見到。
「起來吧。」
「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與若干婢女時叩見。
「平身。」
「謝皇上。」
「微臣(小女)叩見皇上。」慕容澈和風長歌也不得不向皇帝行禮。
風長歌在心里真的是厭煩極了這種皇家禮節,動不動就便是下跪等等,實在是令人心煩。
聊過家常之後,眾人便前去餐桌用膳。一頓飯吃下來,風長歌簡直是渾身不自在。吃飯時不僅得注意著皇上和太後,而且面對他們時不時的問話,自己還得迅速想好回答,卻又要讓他們抓不到把柄,所以一頓飯吃下來,風長歌早已苦不堪言。
飯桌上,不知皇上是有意無意,視線一直往慕容澈身上看。仿佛知道了什麼似的。
看著風長歌吃力的應付著,慕容澈也不幫忙,這讓風長歌更是氣急,恨不得自己能把慕容澈揍得落花流水。
進宮這段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風長歌走出青玉齋時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她身邊的慕容澈見此,也只是冷眼而視,並不說話。
就在他們即將登上馬車準備出宮時,皇帝身邊的寶來公公喚住了慕容澈︰「王爺,皇上在正和殿等您,有要事相談。」
慕容澈面色一冷,寶來見此不禁打了個冷戰。
「你們先送王妃回府吧。」
然後便跟著寶來前往正和殿。
到了大殿門口,寶來說是皇上只讓慕容澈一人可以進去,所以自己便留在了門外。
慕容澈走進偏殿,殿門在他身後吱呀一聲合上。
內殿里,皇帝听見聲音轉過身來。
慕容澈先感到了他的視線,那是至高無上的,帝王的俯視,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視線還來的猛烈。
慕容澈疾走幾步,進了內殿,立刻跪下叩見︰「臣見過皇上。」
慕容玄沒有立即叫慕容澈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著,然後再主位上坐了下來。
慕容澈伏在地上不敢抬頭,他能感覺的到來自皇帝那凌厲的視線,只覺得無形的威壓像是山一般推了下來。
「平王,」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可知罪?」
慕容澈即使心中大驚,可是嘴上沒停,于是一句話就流利無比的說了出來︰「皇上想要臣知什麼罪?」
皇帝沉默著。隨後起身走進內室拿了一疊紙出來,就朝慕容澈扔去。
慕容澈不敢閃身,一疊紙便紛紛從慕容澈頭上落下來。
他拿起其中的一些紙,然後冷汗唰的從他的額角留下來。
「臣罪該萬死。」慕容澈低聲說道。
皇帝坐在主位看著慕容澈不發一言。慕容澈自是清楚如今的形勢,于是廢話便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臣自知罪不可恕,早就日日反省。臣自然知罪的。」
說完,慕容澈伏一陣顫抖,好像難掩激動的情緒。
「那不知平王如何解釋信上的內容?」皇帝厲聲說道。
「臣在早年與琉璃國打仗之時,無意間結識了沈滄笙,那時臣攻打琉璃國久攻不下,幸得沈滄笙出謀劃策,這才險勝。後來便與他結為好友,偶爾商量一些行軍之事。」
皇帝忽地打斷他的話︰「你謀逆造反證據確鑿,還在這里花言巧語!」
慕容澈輕輕笑了起來,她挺起上身,看向皇帝,不卑不亢地說道︰「臣當真不知他是蒼月國的太子,而且他從未提起自己的身份。」
慕容玄死死的盯住慕容澈,而慕容澈也不甘示弱,任由皇帝打量,面色不改。
長久的沉默,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如若皇上不相信臣,臣願意交出所有兵權,以示忠誠。」忽地慕容澈這樣說道。
慕容玄听了此話,神色難明的望向慕容澈,終是開口︰「這次朕便信了于你,若是讓朕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整個平王府的人將都會為你陪葬!」
「阿澈,你好自為之吧。」
皇帝沒有回頭,徑直推開了殿門,走了出去。
慕容澈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直到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確定了這殿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才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不復一會,便又站起身來,眼神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