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國。
北辰訣把玩著手中的杯盞,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的侍衛︰「哦?你是說慕容洛被劫了?」
那侍衛迅速的答道︰「是!」
「可知曉是何人?」
「屬下不知,我等護衛全被斬殺,就連青霄國派的人馬也全都丟了性命!」
北辰訣眯了眯他那雙狹長的眼楮,不說話,突地,手中的杯盞猛地一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有趣有趣,蒼月國大敗,青霄軍力薄弱,你說我溟國趁機攻打會是怎樣一番局面?」
那侍衛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甚惶恐。
北辰訣不再作聲,只是覺得現在的局勢越發的有趣了。
豐都一戰的勝利,使得敵軍在三年五載之內也不敢來犯了,蒼月國太子自那一戰之後下落不明,青霄公主慕容洛也杳無音訊,溟國知曉之後,也不打算追究這一件事,所有的事情似乎又重歸平靜。
三月後,蒼月國皇帝病逝,傳位與二皇子沈滄煜。
沈滄煜一上台便鏟除了異己,采取了強硬的手段,鞏固了他的王位。
在一處偏遠的小山村之內。
「笙,你可曾後悔?」
沈滄笙模了模懷中人兒的發絲,柔聲說道︰「有你,足已。」
原來那一天,沈滄笙帶走了慕容洛之後,在半路上就與自己帶來的人馬分開了,在慕容洛躺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刻,沈滄笙才突然發覺,他要的不是那蒼月的江山,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慕容洛罷了,鼓動他父皇、滿朝文武發兵也好,在戰場上誓要攻下豐都城也罷,他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慕容洛!
也許在其中他有過迷失,有一瞬間有著對權力的渴望,看是現在,看著慕容洛就在自己的身旁,他忽然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想罷。沈滄笙又緊了緊手臂,緊緊的抱住慕容洛,看著遠方的城鎮,慢慢的模糊!
也許沈滄笙要的就是這般吧!
歲月靜好,一世無憂!
風長歌曾經答應過慕容尋要為他做三件事,而他要求的第一件事便是為他找來一個名叫血玉的稀世珍寶。
當慕容澈知曉之後,便主動要求了同風長歌一同前去,畢竟現在他還需要重新規劃一下他的計劃!
他將豐都城的事務全權交給了林木,李虎、賈青等人為輔,幾人一同打理豐都城。
這三人原本就是豐都城的守將,如今一戰,更是讓幾人心甘情願的為慕容澈做事,所以對此他們並沒有什麼怨言!
慕容澈與風長歌于第二日便出發前往了江湖,尋找那血玉。
人氣鼎沸,人聲喧嘩,來來往往的人群,讓寬敞的官道有一半顯得像個集市,熱鬧的有些異常,慕容澈與風長歌半道上見了這等奇異的景象,不免疑惑,那些來往的人多是江湖人,看來離此地不遠該有什麼熱鬧可看,他們不欲湊這個熱鬧,卻不想有人阻了他的去路。?
幾名大漢攔住了二人的去路,看打扮應是某個門派的弟子,只是
怪他們不長眼,竟將主意打到了慕容澈與風長歌的身上!
原來竟是幾人在茶棚吃東西沒付錢,不僅砸了別人的店,還欺負了這些「過路人」
沒人看見慕容澈是怎麼出手的,只是一瞬間的事,那大漢便倒地不起。
其余那幾人看見自己的師兄竟然被打成了這番模樣,自是不肯罷休,一哄而上,也不過是成了風長歌的手下敗將而已!
「前面好像在爭執什麼東西。」
風長歌淡淡的說出來自己的話。
「嗯,既然如此,看看!」
當二人剛剛走進人群欲要看個究竟之時,便听得一個聲音大叫︰
「不好,快躲!」
轟然一聲巨響!驚天動地!
整條官道都在震動。被爆炸的威力波及,樹木嘩嘩直響,動搖的如要倒下,殘枝落葉仿佛被雷雲所卷,頃刻之間,所有在旁觀戰的人都被巨大的氣浪掃到,一個個跌坐在地,馬匹的嘶鳴還有人聲驚恐,現場一片慌亂。
等一切平靜下來,那處已是一片狼藉。
「那火雷怎會忽然爆炸?」待爆炸的威力過去之後,有人發出了質問。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困惑不已。
與光明相對的是黑暗,黑暗之中有兩個人的身影。慕容澈當然沒有死,風長歌也沒有,他們甚至沒有受傷,當時發現局勢不對,風長歌險些來不及躲避,卻被人用手一拉抱住了她的腰,倏然往下落去,幾乎是在同時,火雷爆炸,本以為她和慕容澈會落地之後翻往側邊躲避火藥的威力,沒料到,他們那一落,居然落到地底。
沒有人想得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機關,看樣子他們是落在了這個陷進之中。
听得見上方安靜之後傳來的人聲嘈雜,他們的喊叫外面卻仿佛完全不知。
不能出去,風長歌並不著急,她和慕容澈總不會被困在地下一輩子,剛才受到爆炸的沖擊,暫時可以先休息一下,她閉目調息,身邊的人卻突然開口。
「你怎樣了?」慕容澈的話音在黑暗里听來很近,他其實就在風長歌旁邊,從他身上飄散出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風長歌張開眼,她異于常人的嗅覺,直覺得慕容澈是受了傷,心中卻是不知作何感想!
「我沒事,你還好吧?」
「嗯,無礙!」
慕容澈不知露出了何種表情,在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里風長歌無法看見,身邊的氣息卻像是有了些許起伏,難道他在笑?冰冷的如同能將人心凍結的慕容澈,是不會笑的。
可慕容澈確實在笑,在黑暗中無人看見,他的嘴角牽起了一絲細微的弧度,即便再細微,再難以察覺,那畢竟還是笑,在爆炸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她不能死!」
當慕容澈攬過風長歌避開那場爆炸之時,他的心竟然微微的落了下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從軍營里見到她的那一刻吧,他已經無法只是簡單的把她當作一顆棋子了,畢竟她是他的王妃不是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那種發自內心,從心里暖起來的感覺讓他的唇邊不自覺的牽出弧度,他視人命如玩物,可以坐視任何人的生死,這些所有人都知道,他也以為自己可以誰都不在意,可現在,風長歌卻是一個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