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沐被點了穴,一動不能動。
「寧沐,你喜歡我嗎?」。如琳又問了一遍。
她問他是喜不喜歡她,他自認為用了全部的人生和尊嚴來喜歡她,她卻問他喜不喜歡她,世上沒有比這更可笑的問題了。
如琳看寧沐不回答她,卻掀起嘴角冷笑。就以為他不會回答她了。薛雲之前和她說的肯定是他自己的誤解了,她這段時間隱隱感受到的肯定也是誤解了,這麼想來,心里放松了的同時,卻又莫名酸澀起來。
寧沐心潮劇烈起伏,他不願讓自己踏入那最可笑的境地,踐踏自己最後一點尊嚴。
「是,我喜歡你。」寧沐的嘴違背了他的意志,就這麼輕飄飄的說了出來,說完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屈辱,說了也就說了,反倒一片輕松。
如琳本以為不會听到任何答案的,她原本也沒有非要他回答.+du。等待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卻听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她驚的噌的一下做了起來,鼻尖微紅,眼楮紅腫,頭發微亂,怔怔的看著寧沐,傻了一般。
寧沐大步上前,坐在她身邊,搬過她的身子面向自己,「你听見了嗎?我就是這麼賤,你討厭我,看不起我,我還是這麼賤!」
如琳徹底傻了,她借酒撒瘋賣痴,現在鬧夠了,听到了眼前無法處理的答案卻完全懵了,只會直愣愣的看著寧沐。
寧沐看她那蠢樣,低頭就吻了上去,盡情允吸啃咬。一把摟住如琳的腰,如琳向前一個趔趄,就開了牙關,寧沐抓住時機,趁如琳沒有完全恢復,攪的個天翻地覆。
他太想她了,想和她親近,哪怕靈魂上,她走近他一米都能讓他開心,他自從認識她開始,就是瘋的。
一切發生在措手不及之間,如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失了口間城池,一把推開寧沐,面上飛霞,嘴唇紅腫,眼眶發紅,一副被蹂躪的很慘的模樣,害的寧沐想再秦受一回。
「寧沐,你大混蛋!滾出去!」如琳惱羞成怒。
寧沐這時候才不肯出去,要是擱在以前,假設他做出了這種事,如琳必是一個大嘴巴子先扇過來再說話的,哪像現在。
這段時間如琳的變化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對他來說酒是借口,更是覺得可以到了這個時候,試試突破一下。
「好好好,我滾,不過外面太冷,為夫年紀大了,出去凍死了你就要守寡了。」寧沐重新退到了梳妝凳上求饒。
「死了才好,守寡省心!」如琳氣悶,略顯粗魯的整理自己的頭發。
寧沐也不生氣,問她,「夫人你怎麼能這樣?剛剛明明是你問我……」
寧沐話還沒問完,迎面飛來一只秀鞋,他機警的躲了過去。
「你還說?滾不滾?」如琳放佛一下子穿越了時光,回到了十幾歲時候的樣子。
「滾滾滾,為夫這就滾,不過剛才我可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你了啊,你好好想想。」寧沐把鞋子給她好好放回身邊,怕她真怒了,就趕緊出去了。
留下氣鼓鼓的如琳,發誓再也不飲酒了。酒真是害人的東西,借著五分勁兒,就敢干十二分的事兒。
從薛家回來之後,寧沐果然如如琳想的那樣,變本加厲了,每天早晨出門前必會讓下人傳過來一張花箋,每張圖案都是不一樣的,內容各有不同,雜七雜八的,有時候寫今天出門干什麼,有時候寫一首小詩,有時候提醒她注意休息。
如琳不再回他,他卻寫的起勁兒,一封不落下。
作為丞相大人貼身小廝的思明,小點兒的官看到他說話都要畢恭畢敬的,客氣的叫聲思明小哥。雖然他目前職位還沒變,但已經相當于降級了,就因為第一次去給老爺挑花箋挑的好,現在他成了專職挑花箋的,還有沒有天理可說了?
如琳無奈的把最近的這張放進梳妝台的抽屜里鎖好。認了寧沐的行為,就這樣發展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自問她心里難道沒有一點點喜悅嗎?那是不可能的,若不是隱含了一點隱秘的期待,即使是喝了酒,哪怕中了毒呢,她應該也不會問出那句話的。
又想到了薛雲之前跟她說過的話,說寧沐喜歡她,他早就發現了,讓她和他好好過日子的話。
那還矯情什麼呢?他們早就被綁在了一起,現在她又生了些心意,雖然這心意還沒幾分,但是人生路還長遠,給彼此一個機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有何不能?
想通了,心里就敞亮了。不過男人的話不能輕信,寧沐的喜歡她可是第一次從他那里知道,她還要觀察一番。
其他原因暫且不說,就說夫妻之間,如琳現在對寧沐升起的這點心思還不足以抵得過對他的恐懼。
當年她懷著絕望的心思嫁進來,也知道自己的意志是改變不了事實的,公婆、母親都等著,成為寧沐真正的妻子是她躲不過的義務。
新婚夜,她僵硬如尸。而寧沐呢,他知道她所有的想法,愛恨交雜讓他心情十分復雜,加之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初次,對如琳來說是個極其痛苦的陰影。
第二天就傳來了母親去世的消失,那時候她整顆心灰敗之極,看的人擔心她仿佛也要跟著去了。
寧沐看不下去,又沒什麼辦法,便簡單的想增加夫妻親近,增進感情來讓她淡忘的這一切,用的理由是,作為長子長媳,他們一定要有一個孩子。
如琳知道,作為正妻,孩子是一定要有一個的。雖然心如死灰,但真正的去死,她還做不到。
之後就有了寧紹,是個兒子。如琳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便和寧沐正式分居而住,孩子她也不管,把自己關進了誰也進不去的小世界里不出來。
直到幾年前,有次有個重要的場合,需要如琳出席,如琳身子不舒服推拒了,寧沐不知內情,十分惱怒,便去問她,卻不想得到她干巴巴的一句,「你若嫌我佔了位置,又不干事,可以換一個。」
接著,有天寧沐大醉歸來,听說如琳請了庵里的老尼姑過來講經,又驚又怒,當天晚上對如琳用了強,這次才有的咚咚。之後他們二人才真正形同陌路。
僅有的和寧沐親近的經驗,全部都是噩夢般的存在,回憶起來都讓人渾身顫抖。
(乃乃的,構思起來不覺得,寫起來怎麼覺得這麼渣!渣男渣女啊!擦!我要吃片藥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