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堂春慢 第一百一十章

作者 ︰ 雨離離

「你不用管這些,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平時看好她,別讓她亂出去走動,讓陸君浩少來咱們府上。」徐景升和她說了幾句就有些煩了。

陸淑儀看他不打算說了,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寧,「我別的可以不爭不管,只有妙兒的事情,我求老爺能夠多替她考慮。」

徐景升看她似乎一定要問個清楚,越發不耐煩,「看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妙兒不是我親生女,我非要把她推進火坑?」

陸淑儀听他發了火,不敢再問,想想又覺得徐景升應該不至于做出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來,也就稍微放了心,卻不免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是她親自安排的,她總覺得有些莫名擔憂。

寧府這頭,如琳主動靠在寧沐懷里,問他,「前幾天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寧沐沒有睜開眼楮,卻伸過一只胳膊墊在她脖子下面。

回答的這麼干脆剪短,明明就是有嘛。

如琳決定解開他這個疙瘩,和他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其實你生氣也是對的,我是和你說了謊的,有些事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暫且還不能和你說,但是你放心,我不能和你說的那些只是一些我自己的糾結。除了一件事,我沒有別的事情瞞著你了,這事兒我現在也告訴你,我最近懷疑父親的死有蹊蹺。」

寧沐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他早就知道,但是從她口中親自听到感覺卻大為不同。當初她和他說要找孫嬤嬤是為了想知道母親為何自盡,可是配合後來她的一系列表現,他知道她真正想打探的卻是父親為何身亡的原因。

心疼的摟緊她,「你放心,我真的不生氣。」

如琳有些驚訝,問他,「你听我說懷疑父親的死,你不驚訝嗎?難道你早就對此有了懷疑?」

「沒有,我沒產生過什麼懷疑。我是剛才听了你的話在想這事兒呢。」寧沐趕緊答道。如果如琳此時看他一定能看到他臉上僵硬不自然的表情。

「寧沐,我有些懷疑是徐景升。」如琳還是選擇相信他依賴他,拋卻之前的種種顧忌,除了不說原因,別的她都和他說了。

寧沐翻身過來看她。「琳兒,無憑無據的你想著這些也是徒勞,這件事兒交給我來查吧好不好?如果徐景升在其中真的做了什麼手腳,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如琳看他臉上忿恨,只以為她是听了他的話才起了這種情緒,殊不知寧沐恨了不知道多少年,做夢都想弄死徐景升。他最理想的想法就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扳倒他,折磨他,為薛家報仇雪恨。而這一切都不必讓如琳知道,就讓她這輕微的懷疑永遠是懷疑吧,反正只要最後他讓徐景升還了這份債就行了。

如琳輕輕嗯了一聲,把頭埋進他懷里。

寧沐又說道,「你以這種方式和我提起他,我很高興,我以為你不會和我說起關于他的事,尤其是這種。」

「你怎麼小看我?人都是會變的,你對我好,我就也對你好。你若是騙我欺負我,我肯定也不會這樣對你,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尤其是這種可能會被你嘲諷的事。」如琳小聲解釋,也是警告他。

寧沐今夜既感欣慰又沉重,雖有馥郁在懷,卻分毫生不出別的心思來。在他有生之年,必須要給師傅一個交代。

咚咚自從跟著趙山長學習之後,越發規矩起來。趙山長從來不強迫她,他總有各種各樣的小辦法引的咚咚自覺學習,懂的多了,也就不知不覺約束起來了。她也由特別討厭這個老頭子變的特別崇拜他,總之听話的很。薛雲薛桐趙山長也順便帶著教,雖不如咚咚機靈,卻也各有各的優點。

寧紹倒的感受和咚咚截然相反。他雖然感覺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磨練,自己的學問水平確有明顯的提高。雖然佩服趙山長才高,卻對他無法真心尊敬起來。趙山長對他也是一如既往,嚴厲苛刻,總是在挑戰寧紹的忍耐極限,恰好又在每次寧紹就快在崩潰邊緣的時候適可而止了。

前所未有的高壓挫敗感與日益進步的欣喜感復雜的交織,他感覺自己急需要個出口釋放一下。在趙山長終于對他剛交過去的一篇文章勉為其難的點了頭之後,寧紹主動去找柯府找柯建瓴了。

柯建瓴的小廝對寧紹早就熟了,就讓他直接進了院子。寧紹進來的時候,柯建瓴正仰躺在椅子里,兩只**疊著搭在桌子上,開著門搖著扇子讀書。一見寧紹進來了,趕緊把腳收了回來,驚喜的站起身來迎他,「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想請動你可難,你怎麼不在家懸梁刺股,倒有心思來我這里做客了?」

寧紹深出了一口氣,「不歡迎啊?一杯碧螺春。」

柯建瓴奇了,寧紹即使和他關系近了,也不見他這樣在他面前情緒如此外露過。一邊給他泡茶一邊問他。「出了什麼事兒嗎?長吁短嘆可不像你。」

「沒出什麼事兒,家里悶的慌,來你這透透氣。」

柯建瓴噗嗤笑了,心想寧紹這段時間肯定是受了不一般的折磨,等他之後慢慢打探出來不遲。

「我這里透氣也有限,後天我沐休,我母親生辰快到了,我打算上街給她選件兒禮物,要不然你和我一起?」

寧紹一想也好,文章先放一放,在外面放松一下也不耽誤他思考,反正基本第一次交上去的東西都會被退回來,他反而不急于一時了。

薛岩這兩天有些著涼,如琳白天請了大夫給他看過了,大夫說不嚴重休息幾天按時用藥就好了,如琳陪了他大半天哄了他喝藥睡著了才打算離開。

「娘,你別走。」迷迷糊糊的薛岩睡夢中夢見娘生了他的氣,扭了他的耳朵說要揍他,他趕緊嬉皮笑臉的求饒,明明每次母親後來會放開他,然後再和他好好講一番道理或者一笑了事。可是這次她在放開他之後卻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想使勁喊她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感覺自己已經在經撕心裂肺的呼喊了,可是母親還是听不見,義無反顧的朝遠處走了。

如琳听見他說的夢話,心內酸楚,不敢走了,坐回床邊,輕輕拍打著他,「岩兒乖,娘在這里,娘不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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