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蓮的手指在不停哆嗦著,她總是故意偷偷地看羅柔一眼,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她弄死了。
不一會兒,周掌櫃終于來了。
周掌櫃偷偷瞄了瀾王妃一眼,這下,瀾王妃,瀾憐兒,瀾孟冉,都安心了。
綠蓮看周掌櫃來了,急急就哭出了聲︰「周掌櫃,你要替奴婢申冤啊……」
太後厭煩地皺了皺眉,周掌櫃自然不理睬那個綠蓮,他拍了拍衣服,跪下行禮之後,太後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寶石盒子,開口了︰「周掌櫃,哀家想知道,這盒香粉你認識嗎?」。
周掌櫃仔細看了看,回道︰「認識,這是小人蘭桂坊的蘭桂脂粉。」
綠蓮又出來刷存在感了,她急不可耐地看向了周掌櫃︰「周掌櫃,這是二小姐去你那里買的,對嗎?」。
太後狠狠瞪了她一眼︰「賤婢,閉嘴!」*
這死丫頭也太不識相了!哀家在同周掌櫃說話呢,她瞎插什麼嘴!
見綠蓮不再說話,太後轉臉,審視著周掌櫃︰「這盒香粉是誰去哪里買的?」
周掌櫃想也不想,篤定的語氣︰「是羅二小姐。」
瀾王妃笑了。
太後淡淡說了一句︰「可有證據?」
周掌櫃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字條,肯定地說道︰「有。羅二小姐當日沒有帶銀兩,所以給了小人一張借據。」
瀾王妃更放心了。
太後臉色仍舊不變,語氣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呈上來。」
「是。」
宮女將那借據從周掌櫃手中接過,遞給了太後。
太後看了一眼,眸中有什麼東西跳了一下,又命人將它交給羅柔看了看︰「羅柔,你看看,這是你的筆跡嗎?」。
羅柔只瞄了一下,就確定了︰「啟稟太後娘娘,這的確是羅柔的筆跡。」
瀾王妃有笑了。這羅柔,可真夠愚蠢的,自己都承認了。
娉婷公主一看到太後將那借據給了羅柔,心里本來就提了一口氣,生怕羅柔一個激動將那借據撕了,接過這女人自己還承認了!這可好,她的怒火也更加強烈了︰「賤人,你自己都承認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羅柔睨了她一眼,刺了娉婷公主一句︰「姐姐,柔兒有些話,想要跟你說說。你和子悅拜了堂,不應該左一句右一句地叫柔兒‘賤人’!你是子悅的正妃,柔兒也是,所以,姐姐一定要自重!」
不待娉婷公主再次發脾氣,她有轉向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羅柔的確是在蘭桂坊買了一盒蘭桂香粉,也的確給了周掌櫃一張借據。不過,羅柔買的香粉,是給自己用的,並沒有讓綠蓮送給別人。」
娉婷公主頓時火冒三丈,差點就要站起來了︰「羅柔,你沒有送給別人,那這盒香粉是自己跑到翠玉的手上的嗎!況且,周掌櫃都說了,桌子上那那盒翠玉給本公主的香粉,就是你買的!」
羅柔並不生氣,淡淡沖娉婷公主笑了,伸手,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個寶石盒,與桌子上的那個寶石盒一模一樣!
她又看了看太後,高聲地說道︰「太後娘娘,,這一盒,才是羅柔從蘭桂坊周掌櫃那里買的。」
太後皺了皺眉,命令道︰「來人,把羅二小姐手中的寶石盒呈上來。」
宮女將它呈上來以後,太後把羅柔的那個寶石盒,特意放在了另一邊的桌子上,她將盒蓋打開,仔細看了看︰這一盒的香粉,無論是顏色,還是香氣,都與娉婷公主的那一盒香粉沒有什麼差別。這是怎麼回事?
周掌櫃見她這副神色,隨即自告奮勇地說了一句︰「太後,可否將這兩盒香粉,都讓小人瞧一瞧。」
蘭桂坊的東西,他還分不清楚麼?
太後淡淡道︰「好吧。」
反正她也看不出來了。
不過,太後讓宮女把羅柔的那盒香粉貼上了一個符號,之所以這麼做,她是不想讓這兩盒香粉混淆了。
周掌櫃接過那兩盒香粉,仔細地對比了一下,用鼻子狠狠嗅了嗅,很久之後,他皺起的眉頭終于松開了。
不過,瀾王妃的心,又提到了嗓門處。
這個周掌櫃,在搞什麼鬼?
周掌櫃笑了,順便給自家的蘭桂香粉夸了一下︰「啟稟太後娘娘,這兩盒香粉,乍一看,是一模一樣的,實際上,有著天壤之別。羅小姐的這盒香粉,是在小人的蘭桂坊買的,抹在臉上可以使人芳香撲鼻。不過,涼國公主的這盒香粉,雖然也是出自蘭桂坊,可是卻被加入了一種叫做‘嫣脂染’的毒藥,這種毒藥,和蘭桂香粉混合起來,可以是人的肌膚紅腫潰爛。」
頓了頓,周掌櫃又開口了︰「而且,小人可以肯定,涼國公主的那盒香粉,並不是羅二小姐買的。羅二小姐在蘭桂坊買的東西,小人都會替她做上羅府的標記。」
這話一出來,眾人都明白了。原來,娉婷公主的那盒有毒的香粉,還真不是羅柔買的。可那盒有毒的香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娉婷公主這會子又想到了翠玉,翠玉呢,躺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幾乎快要斷氣了。
娉婷公主狠狠瞪著她︰「賤婢,你說,這盒香粉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翠玉幾乎吐不出話來了,不過,她還是咬著牙死死地指認著綠蓮︰「公主,這盒香粉,就是羅二小姐的丫鬟綠蓮給奴婢的。
都是這個該死的綠蓮,害得她……
羅柔這下子不想再被動了,如果她不說話,綠蓮這死丫頭還不知道怎麼對付她呢!所以,她直接把髒水潑在了綠蓮的頭上︰「綠蓮,娉婷公主的那盒香粉中的‘嫣脂染’,是不是你放在那里的!」
綠蓮猛地一下慌了神︰「不是啊,不是啊!一定是周掌櫃在說謊,他在說謊!太後娘娘,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設計好的台詞不是這樣的啊?周掌櫃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
太後娘娘的臉色變冷,根本不相信綠蓮,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一直打到她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