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楚還未來得及下馬,一柄劍便擦著脖頸刺過來了,禮楚目光猛地一震,身子往後一仰,整個人倒翻著落地。
「劉溫陸你干什麼?!」禮楚心里隱約明白劉溫陸是為了市集上流傳的事而來,雖然心虛但受不了劉溫陸這火急火燎的毛病。
劉溫陸根本沒有同他說話的意思,手中的劍一轉又朝禮楚沖來,禮楚上前就是一個劈手奪劍,不顧手上的傷口,一個拳頭霍霍揮向劉溫陸,在他鼻尖一寸之處停下。
劉溫陸冷哼了一聲,目光透出點點寒光,一掌便推開了禮楚的拳頭,忿忿道︰「你的詭計都被戳穿了,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好人呢?」
「什麼詭計?如果你是為了市集上的傳聞而惱怒,那我可以解釋給你听。」禮楚說著伸手抓住了他揮過來的一拳。
「還解釋什麼?我不想听!」劉溫陸一個閃身便去拔腰間的匕首,還未打開便被禮楚一腳踢飛,倒在馬匹旁喘氣道,「就像你的身手一樣,短短數日就進長到這個地步,誰知道你從前是不是裝出來的羸弱。」
「劉溫陸!你清醒一點!」禮楚喝聲道。
劉溫陸回瞪著他的目光,聲音更為響亮︰「我很清楚!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就是憑虛公子,你就是利用我害死整個王爺府的罪魁禍首!」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是憑虛公子?是有人要嫉妒我的權力地位,故意造謠生事,想要將我從朝堂趕出去!」禮楚對著地面憤怒道,因為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去看劉溫陸的眼楮。
「誰?你光說有人,為什麼不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劉溫陸說著站了起來,听禮楚放低了聲音道,「是周永南,四王爺的事他一點好處都沒佔到,看我一支獨大,心里不平衡便雇人買在市集造謠生事,造謠的人我已經帶回去審問了!」
劉溫陸緩步走向禮楚,勾起一側嘴角陰側側地笑著,走到禮楚面前才頓下,一字一頓道︰「你!放屁!」
禮楚不解地看著他,劉溫陸繼續冷笑道︰「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到了現在還在騙我,你敢對天發誓,你對劉家問心無愧嗎?」。
「我有愧……」禮楚忽然回答,對上劉溫陸略微吃驚的目光,解釋道,「倘若我料事能更全面些,那麼劉大哥劉大嫂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劉溫陸面無表情道︰「所以呢?」
禮楚看著劉溫陸的臉,認真道︰「溫陸,相信我好嗎?我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為了南楚……」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劉溫陸眼中的寒意越深,嘴角的冷笑也跟著更為人。
禮楚知道他一向愛鑽牛角尖,無奈道︰「溫陸,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該輕信市集上的謠言,那些有的沒的,和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好,說的太好了!」劉溫陸拍手退了一步,從衣襟里取出令牌丟到禮楚面前,厲聲道,「那麼你說說,這是什麼東西?!」
禮楚撿起令牌看了一眼,見上面刻著清晰的「阿鼻」兩字,略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罵作為食人幫的殺手竟然也有留下罪證的時候,實在是太大意了。
禮楚抬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詫異道︰「這是什麼?和我有什麼關心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是那天救我的黑衣人掉下的,還有那天你給我的箭簇上面也刻著這兩個字,你可別告訴連這你都忘了!」劉溫陸緊盯著禮楚的臉,想看他到底還能有什麼說法。
這回是真把禮楚難住了,他也確實沒有記起箭簇的事,自然無話可說,只听他壓著嗓子喊了一句︰「溫陸……」
劉溫陸見他這幅表情,心里早已認定答案,不管他如何花言巧語便做好了只言半語都不听的打算,此時也充滿了怒氣道︰「宋朝宗,我們整個劉家都拜你所賜才有今天的慘像,我現在甚至在懷疑子珠出家的事,你是否在其挑唆攛掇!」
「怎麼會?溫陸,我……」
劉溫陸今日是鐵定了心不讓禮楚說話了,目光在地上一個徘徊,迅捷地拾起匕首,對著禮楚的心口道︰「你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卻一次又一次地欺騙我,無論是父親和你的約定也好,還是你為了復仇的理想,在我看來,你都是個無情的冷血動物!視人命如草芥,利用一起可以利用的東西和人,簡直是卑鄙至極,我後悔當初輕信了你,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禮楚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劉溫陸又開口了︰「早知如此,當初在西都第一次見你,我就該毫不猶豫地拔劍殺了你,也好過今日我承受這雙倍的痛苦!」
「你冷靜一點……」禮楚不懼劉溫陸的匕首,甚至更進一步,臉上的焦急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劉溫陸瞥了禮楚一眼,冷笑道︰「現在動手只怕也不遲,要是再緩和幾日,那麼對你我便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你真的覺得是我嗎?」。禮楚接住他的招式不死心地問道。
劉溫陸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匕首高舉過頭頂,想要從禮楚的肩膀入手,卻听禮楚輕聲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是我,那麼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劉溫陸這個時候手中的匕首已經離禮楚十分近了,見他忽然抓著自己的匕首往胸口上帶,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心中大急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手,只好大聲喝道︰「宋朝宗,你就別再做戲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那就是鳳久,我必須待她離開你的身邊,因為你太可怕了,我不確定她是否會成為你的第二個利用者,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在鳳久身上再來一次!」
「不,你不能帶走鳳久,她不會跟你走的。」禮楚雙手略微一松,劉溫陸便奪回了匕首,在禮楚的馬匹後屁~股上猛地一刺,那馬便嘶喊著沖了出去,很快連馬背都看不著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