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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著寒香一副嫌惡的表情,之後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道︰「突然想到你還欠著爺一件事情,便過來了。剛巧今天沒人陪爺過節,走,跟爺到街上逛逛。」
這人一開口,寒香只覺得胸口的怒意無限的聚攏,都能把人吞噬了。
她幾度平息又平息,待能平靜開口了才說道︰「但凡是有良知的人,皆知知恩圖報。我救你在先,救你兄弟在後,兩條人命在面前擺著,你堂堂七尺男兒,有何臉面來威脅我這個弱女子?」
那人听著她言之切切,擲地有聲的話,先是一愣,之後听著她最後一句話,一笑道︰「弱女子?只怕不是吧。」
他往前走了兩步,逼近寒香說道︰「不動聲色的給人下藥,是弱女子所為?那是爺命大,那天夜里撐了過來,要是就死在那山洞里,你還敢說你是弱女子?」
寒香冷哼一聲道︰「就算死了也是你自己身上的傷所累。」
那人卻道︰「偏沒有遂了你這黑心肝丫頭的願,爺沒死,如今活的好好的,沒事還能過來看看美人。」
那人模樣生的清雋貴氣,只是言語卻是輕佻,連著眉目看起來都異常的惹人嫌,寒香氣急道︰「卑鄙無恥小人!」
那人卻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小人多好,活的肆意輕松,豈不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出許多。」
寒香听著他糾.纏著歪理,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你究竟要如何?」
那人又往前走了一步,到寒香身邊的時候,看著寒香要往後退,便一只手攬過她,不顧她的掙扎穩穩的固定住她,俯身低頭直視著她說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這樣的被迫的姿勢,被迫與他對視,讓寒香感覺道十分的屈辱且憤怒,急怒著說道︰「你又不是老天爺,誰要記得你是哪一個!」
那人仔細的盯著寒香的眼楮,發現她的眼中除了憤怒再無其他,看來是真的忘了。他隨後一笑,頗有些冷嘲的意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較什麼勁,不過是前幾年一個小丫頭說一些不知輕重的話,怎麼就記得這樣清楚。
沉默了一會,他似乎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一般,心中想著,管她什麼小丫頭,當初敢那般羞辱爺,今日便要為那時的言行負責,此一時彼一時,她那時是蕭家千金,嘲笑自己是流寇草莽出身,今日便要她見識見識什麼事真正的流寇草莽。
「爺說了,陪爺過上元節。」
「不去。」寒香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由不得你!」那人強硬的說著。
寒香皺起眉頭,之後說︰「你真當衛府無人?再有擄我出府的事情,無論到哪里我都會大喊叫人。」
那人卻仿佛是听到了一個笑話一般,輕嘲一聲道︰「你倒是叫啊。」
說完,只見他眼楮微眯,帶著那種天生便的魅惑,連著嘴角的弧度也微微勾起,湊近寒香的臉說著︰「爺倒要听听,你這一嗓子,能不能給衛家和你招來殺身之禍。」
這人的話已經是赤.luoluo的威脅了,看著寒香怒目而視,他也只是挑眉,沒有說話,等著寒香自己回過味兒來。
寒香知道這人根本不會跟自己講什麼道義,什麼答應自己守口如瓶,現在又出爾反爾的話對于他來說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他能拿著厚臉皮當美德,做的理所應當,這些話說不說又有何用。
這人看著寒香面若寒蟬,小眼神兒中似乎都能飛出刀子一般,之後一笑,也沒再說什麼,解開了身後的大氅,一把扯過來,裹在了寒香的身上,也不顧她因為怒氣而泛紅的臉,直接說道︰「跟爺過個節,還怕吃了你不成?」
寒香看著他很輕易的就將自己帶出了衛府,衛府離崇安街本就不遠,那人沒有騎馬,出了衛府寒香就掙扎著,待他松手後,就要遠遠的離開,卻被那人扯住,抓住了手。
「是不是過了今晚我們就兩清了?」寒香問著。
那人上下看了寒香一眼,之後說道︰「這要看你,若是你依舊給爺擺著個臉子,這就不好說了。」
寒香氣結,那人看著她臉色不善,拉著她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想陪爺過節的人多了去了,爺這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還不知足,帶你上街看看熱鬧,總比你一個人在那個小破後院里畫燈看的好。」
寒香听著他說起自己在後罩房畫燈看的時候,神情微凝,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之後便沉默了。
到了崇安街上的時候,寒香低頭走著,那人看著寒香這個樣子,別說是看燈了,淨看別人後腳跟了,知道她心里不情願,心想,女人就是別扭,不情願也出來了,且又回不去,還不如高高興興的,現在跟誰欠了她幾百兩銀子一般。
這一路上,寒香走的極其無趣,身邊的人流不斷,熱熱鬧鬧,歡笑之聲不絕于耳,她置身其中,絲毫不覺得開心,非但不開心,甚至還十分的浮躁,她這一路邊走邊想,這人這般糾.纏只怕是動了歪心思,寒香現在還記得他當初受傷時那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觸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如今,自己不僅要擺月兌衛家,更要擺月兌他才是。
如今這人是什麼身份,自己都不知道。所謂知己知彼,眼下的情況,便是先弄清楚這人是誰。
寒香想到這人是從臉上這胎記認出了自己是蕭家人的身份,最開始見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認出,心中想著, 瓊自幼長在滎陽,十二歲時才回京,認識她的人都是京中幾個閨秀,且她性子冷傲,也沒有要好的知己,那些世家千金也只是見過她寥寥數面,如今認不認得還不一定,想來熟悉她的人很少,而且她之後又回了滎陽,也是在春天的時候才將她接回,京中認識熟悉她的,除了蕭家的人還有作為姻親的衛家,只怕也沒幾個,就是她當初在京中出盡風頭,那時的模樣稚女敕,只怕也與現在大有不同。
唯一擔心的,便是這眉心的印記了!
小劇場︰
寒香︰是不是過了今晚,我們就兩清了?
某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提裙子就不認賬!
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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