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走了後,寒香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抽了筋一般,酸軟無力.
這人不好糊弄,對什麼事兒心里都清楚,耗盡心力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他剛剛的那一番話,寒香听著惡心,也只能忍著惡心繼續听.總算他離開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
要快些離開了,原本以為他訂了親就能穩住他,沒想到反倒是讓他更肆無忌憚了。不知道下次他還會不會心血來潮,若真是每回來都是這樣一番,寒香都能把自己惡心死。
好在寒香忐忑了幾天,也沒見他再來,她稍微能安心一些。
衛衡已經出了考場。
他回府後,從衛老太爺的院子出來後,就徑直的去了周氏的院子,周氏看得出他的心神不寧,說話的時候眼楮始終往外看,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心知這樣的事情,越∼是攔著便越是揪心,想著寒香無論將來病能不能好,都是要隨著衛曉嫁進鎮國公府的,衛衡就是再掛心也沒用,這些事只能他自己想開。
果然衛衡坐著說了一會便坐不住了,開口問道︰「二嬸,寒香她這幾日可有鬧騰您?」
周氏听著衛衡的話,心說,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任誰一听都能听出些事兒來,周氏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有,她很安靜,她只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並不是撞壞了腦袋,你不要擔心。」
衛衡自然是不擔心的,問那句話,也是想找借口去看看她。
衛衡正要開口說去旁邊屋里看看她的時候,听著周氏長嘆一聲說道︰「衡兒,春闈前二嬸不說是怕影響你,寒香不管想不想的起來之前的事情,都是要隨著三丫頭去鎮國公府的。這件事連老爺子老太太都沒有辦法,你別再耗費心神了,她現在忘了正好,對誰都好。」
衛衡听了沒有說話,周氏看著他神情憔悴,知道這幾天在考場定然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便說道︰「你快下去歇著吧,我讓廚房已經給你炖上天麻豬腦湯了,等著你醒來,好好的補補。」
衛衡起身,躬身給周氏說道︰「佷兒去看看她就回去。」
周氏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是無法,便說道︰「那你去吧。」
看著衛衡離開後,心想,若不是鎮國公府提出那樣的條件,還真不知道怎麼安置寒香,衛揚對她心心念念,衛衡也是這樣。將來兄弟二人勢必要反目,且衛衡將來要娶妻,要找得力的岳家,這要是有這麼個|寵|妾在,誰家姑娘也受不了。
衛衡出了周氏的屋子,便轉身去了寒香所在的屋子,他進去的時候,寒香倚在窗前,愣愣的看著窗戶外面,他身邊有個丫鬟手里做著針線,看到衛衡進來,要給衛衡請安,衛衡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那丫鬟看了寒香一眼,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針線就出去了。
等著那丫鬟出去,寒香轉過頭來,看到衛衡面色蒼白,神色間顯得很是憔悴,便知他這是離了考場便來了這里,心中仿佛有暖流緩緩的淌過一般。
「春闈最是累人,怎麼不休息好了再來?」寒香開口說著,如今這府上,能讓她這樣開口說話的,只有他了。
衛衡听著寒香的話,嘴角翹起,眼中滿滿的笑意,仿佛再多的狼狽和憔悴都消失不見了一般︰「我想看看你。」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再多的言語,卻將他此刻所盼所想展露無遺。
紅雲悄然爬上臉頰,那是寒香不能控制的。
衛衡看著她霞染雙頰,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她跟前,輕柔的問著︰「你信我能金榜題名嗎?」。
寒香抬起頭,看著他眉宇間的笑意,笑中帶著自信,寒香被他的自信感染,點頭道︰「信,你一定會高中的。」
衛衡此時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柔情,很想像那晚一樣,將她攬入懷中,可是這樣美好的她,衛衡又忍住了,只是說道︰「我不能久留,等著我。」
衛衡說完看了寒香一眼,便不舍的出去了。
寒香沒有送他,目送著他出去,之後她依舊倚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剛才衛衡有剎那間的情動,寒香看得出來,他在隱忍克制自己,她心底暖暖的,只覺得衛衡這樣的舉動尊重了自己,前世的時候,連太子都未曾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這時,寒香想到了傅嘉善,她的神色僵了一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包括煩躁的心情便爬上了心頭,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她握了握手,暗暗道,要快些離開。
那人的目光中是勢在必得的,他那人無情無義,忘恩負義,如今只怕是看著自己皮囊好,加上自己如今落魄,能滿足他那變|態的心思,將來等他膩了,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尊重,這兩個字,在傅嘉善身上,只怕一輩子也找不到。
春闈之後,衛衡也沒有清閑的時候,緊接著就是殿試,殿試的時候,所有人都為衛衡捏了一把汗,縱然他考得好,學問好,能不能被重用,這個真不好說。
因為殿試是太子說了算的,前三甲都是由太子代天子定的,如今聖上還抱病在身,纏|綿病榻,只能太子代勞。
先有衛家跟蕭家的姻親之故,雖說衛家撇清了關系,但多少受了些牽連,加上衛石訖的官職剛被奪了,任誰也不看好衛衡。
只是衛衡自己卻仿佛沒有這個顧慮一般,殿試之後就回家等消息了。
讓人吃驚的是,等著放榜的時候,衛家人一看,衛衡名列前三甲,由太子欽點為探花郎。
一時間衛府上下皆驚。
只有衛石訖知道,他這個兒子不一般,硬是把一手爛牌給扭轉了過來。
殿試的時候,衛衡的見識,他的學識,包括對朝中那種精闢的見解,簡直就是為太子量身打造的,莫說是太子了,就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在一旁听著都刮目相看。
若說是奉承,只怕再難找到如此不落人口舌的奉承了,太子心中大喜,直呼衛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衛衡今年十八,開朝以來,第一個這般年輕,能一舉過了殿試的人,就是在前朝,也是不多見的。
太子本來有意點為狀元的,只是看了另外兩個人,一個垂垂老矣,一個相貌平庸,這探花郎之名,是他們兩人誰也擔不起的,最後便點了衛衡為探花。
不過朝中人人都知道,衛衡這個探花,可是比狀元還要風光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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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五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