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舞郡主的嫁妝排滿了整個長安的街道,十里紅妝一點也不為過。
平陽王的獨女,平陽王是傾全部的財力去嫁女兒的,可是艷羨了京中的少年郎和閨中少女們。
寒香到了的時候也看到那長長的十里紅妝了,不由得出神,周肅看著她的神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便貼耳與她說著︰「本宮保證,將來你不會比她差了。」
周肅已經做好打算,等著登基的時候,皇後之位已經定了,非雲氏莫屬,貴妃之位一定是她的。
他的貴妃,自然要比什麼郡主公主的排場大。
寒香沒有說話,被周肅牽著手下了御輦。
方才周肅親密的與寒香說這話的時候,不遠處前來赴宴的傅嘉善看了個正著,不由得黑著一張臉。在外面且還是這般,私下的時候還不知道如何呢。
衛嬈下了馬車的時候便看著傅嘉善黑著一張臉,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想著今天來的時候傅嘉善還好好的,讓丫鬟去書房那邊問,沒想到傅嘉善一早就準備好了,衛嬈心中還暗自高興,開始忐忑著怕他不去,自己面上無光,他一早就準備好了,顯然是放在心上的。
可衛嬈又如何得知,傅嘉善不過單純的是因為衛衡成親,他想親眼看看這個寒香當初非君不嫁的人成親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只是沒想到,剛到了就看到這樣一幕。
衛嬈剛剛在馬車沒有看到,此時見著眾人前呼後擁,見到一個穿著明黃|色衣袍的男子,身邊是一身紅衣華服的女子,心想,這是太子來了。
等著站到傅嘉善面前的時候,便開口說著︰「世子您看,那邊應該是太子和太子妃。」
衛嬈的一句話,讓傅嘉善的臉色更黑了,之後冷哼一聲,理都不理衛嬈,便徑直的進去了。
衛嬈則是有些懵了,不知道哪里說錯了話,只得收拾起委屈,趕忙跟著他身後進去了。
此時,新人已經迎進了門,兩人牽著紅綢兩端,在高堂之上等著拜天地。
廳中的人都听聞太子和太子妃來了,便都匆匆的迎了出來,紛紛的行禮,周肅也說著客套的話,帶著寒香進去了。
寒香听著別人稱呼她太子妃,也沒有說什麼,傅嘉善在她身後不遠處,听著這一切,心想,還真是不懼招黑,剛得罪了宋家,這會又擠兌太子妃了,這是準備要把雲家也給得罪了。
隨後,廳中的人發現了不對。
因為太子身邊站著的女子並非是太子妃,只見那女子輕紗覆面,不同于往日的白紗,此時是跟著衣裙一樣顏色的紅紗。
這哪里是太子妃,這明明就是苗疆的聖女。
看著她的這身打扮,鳳釵華服,不知道的還真的能將她誤認作太子妃來。
衛衡看到周肅身邊站著的人後,卻是愣了,以至于身邊的人說什麼他都听不到了,眼中只映著那紅艷艷的身影。
衛嬈,包括衛家人此時也看到了聖女真正的模樣,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這這分明就是寒香!
寒香不是死了嗎?
衛家人去年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知道寒香在莊子上被火燒死之後,便沒有再去打听什麼,包括後來半夏和寒香的戶籍也沒去官府報備,這一耽擱便忘了,此時見到這苗疆的聖女一身華醫的站在太子身邊,想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可是,這女子太像了,縱使是輕紗遮面,也不難認出。
李氏認出來的時候,便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只見他眼中沒有了別的活物了一般,不由得一陣氣惱,看著寒香的時候面色十分的不善。
眾人將太子迎到了上座,周肅帶著寒香過去,自然是一同坐在上座的。
寒香並沒有怯場,看著衛家人的時候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神情冷冷的。
她掃過了衛家在場的眾人,不知她們以前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回來。從一個卑賤任人欺凌的小丫頭到如今坐在主位上,看著她們憋屈的神情各異。
最後,她的目光落到了衛衡的身上。
衛衡也在看著她,在接觸到寒香的目光時,眼中有自責,有落荒而逃的狼狽,他轉過了頭,不敢與她迎視。
開始拜天地之後,寒香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新人,直到一聲禮成,寒香才收回了目光,新人入了洞房。
入席的時候,寒香自然是要跟太子分開的,太子不放心寒香,便把身邊的內侍留在了寒香身邊,有什麼事可以及時的回報。
再說了,人人都知道聖女是太子的人,誰敢真的讓她出什麼事情。
寒香在女席這邊自然也是上座的,旁人雖說十分的好奇,但是卻都不敢上前,衛嬈已經認出了寒香,也想明白了在門口的時候傅嘉善為何是那樣的神色,隨後衛嬈想到他臉上只有怒色,並沒有驚訝之色,想必一早便知道這聖女就是寒香的。
衛嬈此時看著她的時候,心中不是不震撼,想著那樣的情況,寒香都能逃出生天,搖身一變成了苗疆的聖女,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想想這樣也好,傅嘉善對她有覬覦之心,若是她回京城,如何能逃得過傅嘉善的手中,現在成了苗疆的聖女,看傅嘉善如何再動心思。
等他沒了心思,以後應該就會收心了。
太子把寒香留在這里,衛家人自然是殷勤招待的,周氏張羅著府內大小事宜,陳氏算是衛衡的嫡母,成親不出席不好看,便從家廟里接了出來,此時便跟寒香一桌,同桌的都是寒香所熟悉的,還有李氏衛嬈她們。
此時這一桌比起旁邊的桌上,顯得氣氛有些尷尬,因為這一桌無人說話。
尤其是陳氏,只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衛家人都想著好生招待了她,將人送走就行了,畢竟之前做的事太過理虧。
只是聰明人都這樣想著,便有不聰明的要站出來壞事。
尤其是李氏,看著寒香此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想著剛剛衛揚那神魂顛倒的樣子,越發的看著眼前的人不順眼,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之前那個沒有依仗,只能忍氣吞聲的小丫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