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很清楚的記得,元鳳元凰身邊曾經有一個老嬤嬤,那個老嬤嬤非常的擅長食補。老嬤嬤姓胡,是鎮公國府送來專們為她們二人調補身體的。
那時鎮公國夫人見長女去逝,擔心雙胎出生哪里會有什麼不足,花了很大力氣請來的胡嬤嬤。那位胡嬤嬤真的是很老,身體已經不太行了,于是就把自己的手藝教給了徒弟。
那個徒弟就是茶姑。
茶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已經有二十整了,一般的丫鬟都已經被主子作主嫁出去,但是茶姑依然留在元鳳的身邊。
元歌想要這個茶姑在她進宮前,盡量把她的本事教給綠央或者翠濃。一來給自己好好調養身體,爭取把啟元帝給熬死。二來這懂的食補這一道,也就懂得不少旁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這食補能把人給補好,當然也能把人給補壞。
當元鳳听到要求時,只愣了一愣,就干脆的讓茶姑去采荷居。因為這行為在她看來最正常不過,小妹妹的身體雖然沒有並不是很差,卻比一般人要更容易生病。
讓茶姑去幫忙調理下也好。
曾經她也想過要把茶姑給妹妹用,但是外祖母的心意她總不好辜負,只能在平常時讓茶姑做的東西給采荷居給也送去一份。不過如今就好辦了,別說是借用茶姑了,就算是要把茶姑帶進宮她也不會說什麼。
進了那深宮,有個信的過的人幫妹妹調補身體,她也要放心一些。
于是等綠央翠濃學了一些基本的宮里規矩,總算被放出來的時候,等著她們的就是要學食補這一道手藝。
綠央︰QAQ,她是一個連煮碗粥,都會把粥煮糊掉了的人。
被綠央那哭喪著的臉給逗笑了的元歌,最後讓翠濃跟著茶姑學食補這方面的手藝。然後她很快就知道,茶姑除了會食補,還會藥膳。
食補和藥膳似乎一樣,又有些不一樣,但是元歌只讓翠濃專心學,盡量在她進宮前多學些本事。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著,離元歌進宮的那一天,也越來越近了。總算被放出來的南媽媽,再也不敢鬧什麼ど蛾子,只一心做這個做那個來討好元歌。
與此同時,元歌也越來越常見到管家莫安了。只是每次見面都隔著一道屏風,她也沒辦法察看對方有哪里不對勁。莫安會來,是因為要把置辦的嫁妝拿來給她看。
她雖然不在乎這些東西,卻因為想多接觸下這莫安這個人,而沒有拒絕見他。
看著擺在眼前一件件貴重精致的東西,元歌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其實她早就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很有點不在乎進宮後會發生什麼。
若是能一死月兌離這個輪回的怪圈,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若是依然是死了再重來,也就更不必在乎後面會發生什麼。這樣一來,她難免會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現在她純粹是靠著一顆,想給啟元帝添麻煩的心,才能如常的和周圍的人打交道。不然的話,她根本就想坐在那里一整天不動都行。
然後誰也不搭理。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天知道她有多想給啟元帝添堵,只要能讓他過的不好,那她就開心了。
隨著離進宮那天越來越近,李府也越來越忙了。
除了南媽媽,元歌從前身邊有倆個二等丫鬟,分別是綠央和翠濃。再另有四個三等丫鬟、四個粗使丫鬟並四個雜役婆子。綠央和翠濃她已經決定帶進宮,剩下的就要為她們尋個去處了。
幾個到了年齡的,就要托小周氏幫忙把她們給嫁出去。
一邊更是要整理哪些東西該帶走,哪些東西是不能帶進宮的。元歌想著東西帶進宮,如果她有什麼事,這些東西不就都便宜了啟元帝?
因著這個想法,她只帶了自身的衣物和一些妝點門面的首飾,其他的全都打包送去了元鳳元凰那邊。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過卻也沒什麼好說的。
人家想把東西都留給姐妹們也沒什麼不對,雖然這舉動和平常人心理不太符合。要知道閨中小姐最貴重的,便是那些一套一套珍稀的頭面首飾。
那麼多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般人能舍得?這一走雖然去的是天下最富貴的地方,可是就因為這樣,才要帶更多的財物進去呢。
沒見皇帝還要打賞臣子宮人的麼?
因著這事,後面元歌將生母留給她的幾間鋪子都給了小周氏,也不算太奇怪了。進宮後這鋪子也不能自己打理,留給別人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小周氏當然不會白拿,立刻去了相熟的錢莊,加緊制了一萬兩的小額銀票。其中有二兩的、五兩的、十兩的、五十兩的,整整裝了倆只一尺長寬的小箱子。
這銀子的事前幾世也發生過,只是卻沒有一萬兩這樣多。元歌想推辭掉,卻被小周氏的一番話給說服了。
「元哥兒。」當時小周氏叫著她為她取的小名,笑盈盈的道︰「那年我也不過才十六,初進進李府就要照顧三個嬌滴滴的女孩,心里面別提有多害怕了。」
「鳳兒和凰兒看著瘦,卻非常的能鬧騰。又因多了一層血緣關系,我總是多看顧她們倆,而將你給忽略了。」
小周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抿了下唇才接著道︰「等我回過神來去看你,就見你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黑漆漆的眼楮直直的看著我。」
「那模樣別提多招人疼了,當時我的那顆心就軟了,將你抱到懷里輕輕的晃著。那時你才幾個月,伸著小小的胳膊摟著我,低著小腦袋像是在說委屈。」
元歌垂著眼眸靜靜的听著,眼楮卻忍不住紅了。她知道的,小周氏也是一直拿她當女兒看的。
小周氏說著將放在桌子上,倆個死沉的小箱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哽咽了一聲道︰「元哥兒,收著吧,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壓箱銀子。」
時人嫁女,母親總會為女兒準備一筆壓箱銀子,不拘多少只是個意思。
于是元歌再也沒有了拒絕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