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波心亭後,坐在龍輦上的元歌,因不想理會啟元帝,便故做頭疼狀緊閉著眼,由著啟元帝將她摟在懷里。而啟元帝低頭看到懷里人那紅暈的臉,不由的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這酒暈上臉,顯的她比平時更加嬌柔,那闔起來的雙眼,也不會露出平日里看著他時,那透著冷漠又冰冷的眼神。
這樣就很好,啟元帝將人摟的更緊。
元歌的醉意四分真六分假,雖然她曾經酒量確實不差,但是此時她的身體卻還沒有飲過很多酒。于是半躺半倚間,竟不由睡了過去。
她是被熱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元歌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干淨的中衣。此時她正躺在床上,而身邊的人正是啟無帝。
啟元帝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醒了?是哪里不`.``舒坦?是想喝水,還是想吐?」
元歌的大腦好像泡在溫水里,讓她懶懶的不想動彈,听到啟元帝的話半天才嗯了一聲。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嗯什麼,啟元帝卻好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起床為她端來了一盞溫熱的水。
她看著啟元帝,半天沒有伸手去接。
啟元帝好心情的哼了一聲,側坐下來,將茶盞遞到了她的嘴邊,一邊道︰「也就是你了,換一個人哪敢這樣,竟要朕親自給你喂水。」
元歌沒理啟元帝,低頭啜了一口,然後輕輕舌忝了舌忝嘴唇。
甜的?
啟元帝看著元歌此時毫無防備的模樣,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開口調笑道︰「瞧你這副小醉貓的模樣,先前見你飲酒時的干脆,朕還當你是海量呢。」
元歌抬手模了模發燙的臉,怔怔的看著說笑的啟元帝,腦子里迷糊的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她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失真和模糊。
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啟元帝看元歌呆坐著,一時興起抬手掐了她的臉一把。見她眼神呆呆的看過來,又捏了捏另一邊臉,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
有毛病。
元歌嫌棄的看了一眼啟元帝,收回視線低下頭,看著放在被子上的雙手。
啟元帝見元歌一副酒還沒有醒的模樣,心中不由輕輕一動。先前他起意灌醉她,不過是想著能讓她酒後吐真言,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不肯進宮。
他試探的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卻沒有得到一點點的反應,于是他嘴角一翹慢慢笑了起來。
啟元帝坐上床,將人輕柔的摟在懷里,幾乎是以誘哄的語氣開口道︰「乖乖,告訴朕,你在想什麼呢,嗯?想要什麼朕都給你找來。」
元歌听見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理他。垂著頭暈乎乎的想著,自己能不能在元鳳元凰出嫁的時候,出宮回去看一看。
要是一切都好的話,那她直接死了也沒事,死在宮外面才好呢。說不定死在外面了,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上次從白司陽那里听來的話,其實她並沒有听的很明白。說什麼因啟元帝對她生出執念,而起了六世之緣,那什麼又叫做生生世世糾纏不休呢?
雖然並不是很明白,但是並不妨礙她听出這句話里的不祥,簡直如同詛咒一樣的話,一听就讓人遍體生寒,生出絕望之感來。
見元歌這副乖女圭女圭的模樣,啟元帝胸腔那處不由一軟。他伸手在那粉色的唇瓣上劃過,在要收手的時候,又忍不住摩挲了起來。
好軟。
然而下一刻,微微有些醒神的元歌,輕輕啟唇將那根手指含進了嘴里。她斜晲了一眼啟元帝,含糊不清的說道︰「真吵。」
啟元帝被那一眼斜的心神不穩,卻馬上被指上傳來的痛,給驚的清醒了過來。
她、她剛剛咬他了?
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手指,啟元帝呆了一下,才抬眼去看面前的人。只見她像是偷了魚的貓兒似的,眯眼輕輕的笑著。
啟元帝也危險的眯起了眼。
元歌脊背一涼,心中大感不妙,但是腦子和身體像是倆個人似的,她依然那樣微微眯著眼,輕蔑的看著啟元帝,嘴邊掛著不屑的輕笑。
「哼。」啟元帝輕哼一聲,手臂松開人後將身體退了一些,坐直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放肆的人。
「平時那樣一副恭敬溫柔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吧,這個模樣才是你對我的真實態度吧。」雖然知道她不願進宮,但此實真切的見到她這樣的面容,啟元帝還是忍不住惱怒了起來。
元歌听到這話,不由去看啟元帝的臉,想知道此時他是怎樣的神情。她不知道這一世自己的態度,啟元帝是怎麼想的,但是總不會和前倆次一樣,覺得她是站在相府那邊的吧。
雖然她對啟元帝的態度,細究起來算的上是不恭敬的,但是她卻沒有做一點一個後妃不該做的事。她沒有試圖在後宮安插人手,也沒有想在御前埋下眼線,更加沒有想要插要朝政。
這樣一來,至少在別的妃嬪想要對付她的時候,啟元帝不會在後面推波助瀾。說不定心情好的話,還會伸手幫她一把吧。
想到這里,元歌眨了眨眼楮,她想起鳳陽宮走水的那件事,會不會和啟元帝有關。因為後面她細想了後,發現事情絕對有別的人插過手。
但是在這個後宮之中,誰會做那樣的事呢?雖然走了水,看起來很是凶險,但是實際上不該暴出來的事,一點都沒有透出來。
而且表面上像是心月復的描櫻,甚至都有驚無險,如果她不是自己嚇出了病,如今正該活蹦亂跳的好好活著。之後她越想越覺得,被特意丟進火中和南媽媽的尸體一起被燒成灰的涂柳,並不像表面上的那樣的簡單。
這不由讓元歌覺得,涂柳正真的主子並不是她這個皇貴妃。因為涂柳有異,才會被投入火中燒死,而會這麼做的,絕對不會是後宮中妃嬪們的任何一方勢力。
啟元帝見元歌眼神又茫然了起來,馬上就發覺這是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難得如此乖巧的樣子,那麼他可就不客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