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沒事,要不然咱們古府可就難做了。」古德元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老爺,您這話什麼意思?」張氏不明所以,疑惑的問。
什麼叫做咱們古府難做了?這小賤蹄子不過是病了,與她古府難不難做有何關系?
張氏偏著頭盯著古德元,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來些什麼。
「老爺夫人,屋子實在亂的很,奴婢先將椅子擺在這里,您二人稍坐吧。」冬華努力讓自己當個盡責的丫鬟,將兩把椅子搬到屋子里唯一空擋的地方擺好後,對二人回話,然後便行了個禮,一聲不吭的進了里屋。
這期間,院子里的人,還有一直躲在門外的冬月,就好像沒有瞧見屋子里的凌亂一般,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收拾。
古德元只是掃了眾人一眼,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假寐,張氏跟了他這麼過年,對他的有些小習慣早就了如指掌,如今看著他雖然閉著眼,卻緊皺眉頭,雙手放在腿上指尖來回不停的輕扣,就知道他現在有些緊張焦慮。
這讓她越發的懷疑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丫頭一暈倒,老爺就心神不寧起來,听話里意思還與著古府有莫大牽連。
「老爺!」張氏有些急,催了他一聲︰「到底什麼事值得您大驚小怪的,我不是已經去請胡大夫過來了麼,等大夫瞧過了到底怎麼回事不就好了?」
有必要擺出這麼一副屋里人死了古府就完了的樣子嗎?
張氏覺得古德元今天對古嬌香的態度甚是怪異。
「哼,倒是我小瞧了她的本事,原本以為她跟她娘一樣軟弱無能,見了也只是讓人惱火,可是沒想到就這死丫頭,硬是牽扯著我古府的命脈!」古德元冷哼一聲,語氣里有些犯酸,還帶著惱火。
「老……老爺……」張氏听了他的話面露異色︰「老爺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以為我今日在書房見的是誰?」古德元睨了一樣張氏,沒好氣的說道。
張氏不自在一笑︰「老爺真是的,妾身一直在院子里打理事物,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怎麼知道您見的客人是誰?」
張氏不自在一笑,一臉抱怨︰「老爺真是的,妾身一直在院子里打理事物,外院的事又不是妾身能做的了主的,怎麼知道您見的客人是誰?」
張氏自然知道他今天在書房招待了的,正是陽城香廬廬主聶峰,但她並不知道二人談了何事,如今她在說屋子里丫頭的事,老爺卻將話題引到這人身上,想問題就出在這人身上了。
心思轉了幾轉,張氏往古德元身邊湊了湊,一臉好奇的問︰「老爺,莫不是今兒客人跟您說了什麼,惹得您不高興了?」
「我跟你說,今日那聶峰親自上門,為的正是他獨子聶長遠的婚事。」古德元低聲跟她透露到。
婚事?
張氏心下一動,走到古德元身邊,輕輕錘著他後背,故作驚訝的問︰「聶長遠不是去了京城一品香閣?听聞如今已經得了司香房的召令,就要到京城鳳凰騰達去了,他的婚事怎的聶光要來找您?」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聶光發妻周氏,原本就是素馨……」瞧見張氏變了臉色,古德元只好改口︰「是柳氏的手帕交,兩人原本就是母氏同宗,又情同姐妹,所以當年柳氏懷了嬌香的時候,就私下里交了信物,打算結兩姓之好。周氏在世的時候,二人便經常走動來往,所以那聶風之子聶長遠,與嬌香可謂兩小無猜,這次得了機會回來,便和聶風談了此事,大有那種非卿不娶的意思,所以聶風才帶了信物而來,就是為了這婚事。」
「啊?」沒想到她家居然和香廬聶家有這層關系,小心思一動,張氏好奇的看著古德元︰「那老爺您答應了?」
問到這個,古德元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張氏,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爺您搖頭的意思是沒答應?」張氏說不清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能夠攀上陽城香廬,這婚事是件好事,可是婚事對象又是古嬌香這小蹄子,又讓她覺得好生氣悶。
而讓張氏心里更氣的是,按規矩來說,這府里小姐公子的親事,理應由她這個主母張羅,哪里想到那聶家居然當家老爺親自上門,越過她直接講與她家老爺,這分明是不將她看在眼里,扯著臉打麼?
若是讓她知道了聶風對婚事提出的條件,恐怕她不光是氣悶,而是吐血了吧。
古德元心虛的瞄了一眼張氏,反正還沒有答應婚事,他暫時不想讓她知道那條件,只是說︰「信物如今不在我手上,就算我答應,那也做不得主啊。」
「信物不在您手上?」張氏詫異的問,繼而又琢磨出來怎麼回事,點點頭道︰「既然不在您手上,想必是在那位身上了?老爺,您打算怎麼辦?」
她問這話的時候,心下有些緊張,如果那信物是在自己手里的話,倒是後沒準還能做做老爺的思想工作,畢竟這古府的小姐,可不是只有這屋子里這位,而且光看那聶長遠,也是個有出息的,若是能攀上這麼親事,倒是不錯的。
張氏的心思一轉再轉,卻發現古德元只是皺著眉不語,看不懂到底在想些什麼,頓時心下有些發緊,試探的開口︰「老爺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高心,莫不是這門親事不好?」
古德元不語。
張氏見狀,撇撇嘴,故作無所謂的說︰「若是不喜的話,大不了就退了唄。」
「退了?說的容易,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古府落敗不成?」古德元瞟了她一眼。
張氏一愣,覺得古德元好像很怕那聶峰的樣子,頓時覺得他這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臉無畏的說道︰「難不成老爺還怵著那聶峰不成,不過小小的一個縣城香廬,能有多大的能耐?咱古府好歹也是百年的家業,豈是他說動就能動的?我若是不答應,他們還想反了天不成?」
「愚昧!」古德元又瞪了一眼張氏,看見張氏因為自己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嘆了口氣才說道︰「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人聶氏如今雖然只是一個小香廬廬主,可是人家的跟兒卻是在京城天子腳下的,你以為就憑這咱古府這點家業,也能與人家並論?」
感謝筆落生香、落凡的一天打上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