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嬌香只覺心頭一震,錯愕的望向二人,心中莫名起了一個念頭,讓她探究的望向古德元。
古德元與張氏說完話,頓時驚覺自己因為太過驚訝而說錯了話,只會話已出口,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二人面上同時出現了尷尬的神色,到底是古德元做生意多了,只是握著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將尷尬掩飾過去,故作一臉震驚的看向吳威︰「怎麼會同時中兩種毒呢,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吳威眯著眼望了一眼古德元,但笑不語。
這古府的老爺可真是好笑,豈不說他只是個大夫,除了看病救人,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會同時中兩種毒,還有何人下手又與他何關?
似乎是看明白了吳威笑里的含義,古德元頓時老臉一紅,再次尷尬的輕咳一聲,不自在的笑道︰「吳大夫莫見怪,只是乍聞家里人無緣無故的就中*了毒,還不止一種,有些吃驚罷了。」
吳威繼續笑而不語。
古嬌香此時心中卻是掀起了千帆浪,古德元或許以為她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娃,不懂太多事情,所以覺得這種拙劣的借口,能讓不懂世故的小娃信以為真。
可是十分不巧的,她不是小孩子了,上一世經歷的加上這一世生活,她自認為論起人情世故,她不比古德元差,所以打從張氏與他異口同聲講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將懷疑的種子種在了心里。
原本她以為,前一世娘親的無外乎張氏的暗害,可是知道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懷疑了。
這一瞬間,以前許多不甚明了的事情,就像跑馬燈一般,自行在她的腦袋里輪轉替換。
以前,她一直將仇恨的目光放在張氏身上,娘親會莫名其妙的死去,而她在半年後才知曉,她一直以為是張氏的過,而她的親爹古老爺,充其量也就是助長著張氏氣焰,讓她肆無忌憚行凶的幫凶,可是入境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突然想起前世,慕易從她爹手中得到的那本由娘親親手撰寫的《柳氏香典》,之前制作長明香燈的時候,在書房她就曾覺得,她爹好像在打探這本書的下落。
按理講,《柳氏香典》是她外公當著眾人的面付之一炬的,而依著《柳氏香典》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在大多數人認為《柳氏香典》再無人能得的,那麼前世她爹靠著《柳氏香典》里的方子,漸漸在京城站穩了腳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不是他曾經逼迫娘親撰寫下這本香方典籍的?娘親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關?
不得不說,古嬌香有時候的思考已經真相了。只不過光憑猜測,沒有證據的事情,她雖然肯定,卻並不能下斷言。
古嬌香悠得握緊了拳頭,咬著牙等著地面,恨不得將地面望穿。
如果事情果真如她所料那般,哪怕是她的親爹,她也不會放過的!
想到這里,古嬌香突然眼神一晃,抬起頭直視著吳威︰「吳大夫,請恕我直言,那慢性毒藥,您可能推斷出下毒時間?可有把握治好?」
古嬌香突然蹦出來的話,語氣分外嚴肅,讓在座的人突然一愣,視線紛紛看向她。
這一眼看去,只見古嬌香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筆直,目視著吳威的方向,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小小的女娃,此時竟撒發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場,讓人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筆直端坐。
心中無愧的人,面對此時的古嬌香,也只是帶著敬佩,而心虛的人,被這氣場一影響,倒是越發的心虛了起來。
吳威原本眯著的眸子突然張開一條縫,一道紅光一閃而過,隨之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角度。
好,好的很,這丫頭,真真的是吊起了他的興趣。
吳威自是通過把脈得知,那柳氏儼然已昏迷數日,單靠每日以高人內力鎖住其經脈,才沒有讓毒素進一步蔓延至心髒。
而這位古大小姐,定是知道真相,卻將府里老爺夫人瞞了下來,至今日遇見他,才想了這麼一步計劃,讓他依計行事,順利的進了古府給這位柳姨娘看病。
只是眼下這情況,如不及時得解藥,稍有不慎,還是很容易一命嗚呼的。
似乎是受了她的影響,吳威也不在是剛才那般松散閑適的坐姿,而是稍微挪了挪身子,也坐直了,對著古嬌香一笑︰「古大小姐可不要低估了吳某的本事,要說這砒霜之毒理,就是尋常的大夫,都能推敲一二來的。
令尊如今雖是中了雙種毒,但瞧面色蒼白,眼下暗紋雖不甚明顯,卻略顯浮腫,想必是最近半年內,月復痛難免導致。所以此毒定是半年之前才開始服用,至于半年之前,長則十年,短則半年,皆有可能,所以要是想要準確時間,依憑這第二種毒,倒是可窺一斑。
此毒中毒之日應是半月有余,此毒若與大量砒霜融合,不足半日便可中毒身亡,而若是極少量的砒霜,撐上個把時日,才昏迷不醒的話,倒是能推測出體內砒霜的大概分量,如此算來的話,這砒霜之毒,已沉積四五年之久!」
「四到五年!」古嬌香似乎對這個時間並不驚訝,咬牙切齒的重復了一遍,才握著拳頭轉向古德元,恨恨的說道︰「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若是讓我知道誰人敢害我娘親,我定會讓她血債血償的,她最好祈禱我娘活的好好的!」
張氏抬了正室進府也才五年的時間,偏偏她娘親就在這五年時間,被人一天天的喂服下毒藥,如今生死未卜,這慢性毒藥的凶手昭然諾揭,古嬌香此時含恨帶怒的話,不是在求古德元幫她查明真相,而是在警告,警告二人,若是她娘親有個三長兩短,她定要報這血海深仇!
「你這丫頭,這般做什麼,查,這一定要查,敢在咱古府行凶害人,這般險惡之人,斷不能留在古府!」古德元看著古嬌香怒瞪著自己,心下以為這丫頭是要將自己當成凶手來看待,頓時皺了皺眉頭,沖著古嬌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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