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一百零七章 夜里尋醫

作者 ︰ 舞師姐

古靜香的笑容在她看來分外刺眼,一想到自己今兒算是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頓時一肚子火沒處撒,沖著女兒就吼了起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張氏甩開女兒攀上來的胳膊,一臉怒對。

古靜香哪里想到張氏會沖她發火,毫無防備的就被她這麼一甩開,身子立刻不受控制的往後倒了去。

幸虧身後就是從馬車上下來的張萱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沒讓她一股腦的撞上馬車。

古靜香雙手抓住馬車邊緣,被張萱萱扶著站穩了腳。

待她指甲傳來一陣刺痛,她低頭一看自己留長了的小拇指指甲被戳斷了,立刻拉下臉沖著張氏就吼:「您干嘛?那小賤人被爹罵了您不該高興嗎?我又沒招您惹您,怎麼就平白無故的沖我發上脾氣了?」

「我高興,我的臉都丟盡了,有什麼可高興的?」張氏一想到自己被聶家那個叫青竹的丫鬟幾句話就丟盡了臉面,偏偏這個女兒是個傻的,還美滋滋的以為佔了便宜,在她面前笑的那般開心。

她笑的越是高興,她就越覺得氣惱極了。

張氏母女這邊下了車就開始吵鬧,古嬌香已經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身後傳來的吵鬧聲,只是讓她扯著嘴角笑了笑。

古嬌香現在可是管不得她們去吵什麼,今兒香廬的登記薄上有她親字去登記的名字,這一點讓她很是激動的。

這一世,她要上京,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去接近那些人,而不是受人脅迫強塞的頂替別人不要了空缺而去。

走到了這一步古嬌香突然覺得,自己這幾日里只在宅子里與張氏斗,也不算是什麼浪費時間的事情了。

雖然她的重生,讓好多事情都起了些微妙的變化,不過到底,事情還是按照她的計劃,往前世的方向發展中。

因為了了一件心事,古嬌香難得一改多日的郁結,去了馨怡園瞧過娘親,並與軟凌薇打了招呼以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用過晚膳以後,難得一夜的好眠。

「爺,歇了嗎?」。

夜里,陽城香廬客居院的客房門外,秋桐神色有些激動,見屋子里有些亮光,輕輕的敲了敲門,小聲的問了句,聲音在這寧靜的夜里,並不顯得突兀。

「進來吧。」屋子里傳來一聲回應。

秋桐立刻推開門進了屋子。

屋子里燃著燭光,軟玉之只著中衣,披了一件大氅,斜靠在軟榻上翻看著那本雜記,身邊的火盆里炭燒的正旺。

他听見秋桐的腳步聲並不如以往的沉穩,似乎有些急切,遂抬頭掃了一眼。

秋桐已經走到他的面前,神色分外激動的看著他:「爺,春晴回院子了。」

軟玉之神色不變,視線依舊落在手中的書上,似乎一點都不急切,只是眸色加深了些,漫不經心的開口:「比預計的少用了一天的時間,想必這一遭定是全力以赴來趕路的,定是艱辛,你且先讓她好生歇息吧。」

他說完話,本以為秋桐會領了命出去,卻沒想到她還站在原地,神色有些異常,知道秋桐還有話說,就靜靜等著她開口。

「東西帶回來了,不過……」秋桐止住話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軟玉之,方才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春晴是直接從古府回來的,人也已經帶回來了……」

軟玉之拿著書的手悠的一顫,抬頭看向秋桐的目光有些冷,凜冽的開口呵斥了一句:「放肆!」

秋桐臉色一變,面色有些蒼白,知道他這是在怪罪她們自作主張了,之前是她背著主子下令掠人,現在春晴又沒有通稟過就直接順路將人給掠回來了。

不過知道春晴不但取回了東西,還將人一起帶回來了,她是很高興的,早一天行動,就能早一天救主子的命。

只要能趁早解了毒,救了她們爺的性命,就是被爺責罰,也是心甘情願的。

軟玉之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不過眼下也不好發作,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開口:「先離開這里,回頭自己去領罰吧。」

規矩是不能破的。

說完話他放下手中的書,雙腳落地,雙手撐著軟榻邊緣要起,奈何這雙腳有如千斤重,他一吃力,就感覺像是踩在了刀子上,痛的臉色發白。

「爺,小心!」秋桐見狀,立刻擔憂的喊了一聲,伸手扶著他坐到了輪椅上。

軟玉之才坐上輪椅,就費力的站起來,道了句:「洛離!」

話音方落,就听見頭頂瓦片有些動靜,眨眼功夫,已有一黑衣男人推門而入。

秋桐見了洛離進來,眼神一晃,低著頭退出了屋子。

「主子!」被喚作洛離的人,抱拳沖軟玉之行了個禮。

「有勞了。」軟玉之微張著雙臂,示意更衣。

洛離點頭將疊在榻上的棉衣長衫拿過來,迅速的替他穿戴好,最後披上一件厚實的毛領大氅,見軟玉之已經自己坐到了輪椅上,又將榻上的毛毯取來,蓋在了他的雙腿上。

一切收拾妥當,等到秋桐在門外敲了敲門,洛離才推著軟玉之的輪椅,往屋外走去。

秋桐借著軟玉之更衣的機子,已經將馬車安排妥當,停在了院子門口。

她同洛離一同伺候著軟玉之上了馬車,才鑽進了馬車,由洛離駕著馬車欲走。

然而就在馬車剛要走的時候,突然有人開口攔了馬車:「可是車上可是玉之賢弟?」

攔下馬車的,正是白天與他交談過的慕易,一品香閣閣主,而此時現在他身後的,除了葉心蘭,還有陽,城香廬廬主聶峰。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來軟玉之的身形。

「慕兄!」他沖著慕易打了聲招呼,聲音很是虛弱。

「玉之兄,不是不是覺得這院子還不錯的,怎麼這個時辰還要趕著走路?難不成是對這里不滿意?」慕易見了軟玉之,帶著笑的詢問,面上瞧不出其他神色。

「不不,這里環境安靜,很是適合修養的,只是對不住了慕兄,還有聶前輩,不是我不中意院子,而是剛才……」軟玉之很是有禮的回應他的話,奈何話到一半,他突然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待平復下來以後,又開了口。

「實不相瞞,實在是因為在下這破落身子,怕是有些撐不下去了,本就急著尋訪名醫,正巧方才手下人說得了名醫的下落,偏生那人性子有些古怪,堅決不出診,只能患者親自上門瞧病才行,便想著我這早些出發去瞧瞧。

只是想到時辰不早了,怕是驚擾了眾位休息,就沒有派人通知了,本打算明日一一早再派人來通稟一聲的,沒想到眾位這個時辰也是沒有休息的,考慮不周之處,還還望慕兄與聶廬主休要見怪才好。」

「瞧病要緊,哪里會怪罪,不過我看玉之賢弟手邊人手太少,不知求的是哪位名醫?名醫可遠?不如我多派些人手,一路護你周全。」

「多謝慕兄好意,只是我怕是此去不知何時能夠歸來,瞧著慕兄帶在身邊的人手也是不多,想必你這里還有這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敢勞煩慕兄了。」

軟玉之很客氣的,禮數周全拒絕了慕易的好意。

慕易也沒有強勢的要求他接受自己的好意,見軟玉之如此說,也只好點點頭,也不在兩人強塞過去了。

「既然如此的話,玉之賢弟且速速去尋那大夫吧,可莫要耽擱了時辰。」

軟玉之點點頭,這才拜別二人,由洛離駕著馬車離開。

望著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馬車,一直站在身旁沒怎麼開口的聶峰,突然開口問道:「慕閣主,不曉得這位軟公子到底什麼身份,看這身子骨,可是不容易啊。」

聶峰原本對軟玉之並不是很了解,他也是白日受慕易所托,將這位身子不太好的軟公子安置在了香廬的客居院。

只是沒想到。這主僕幾人,還沒宿過一夜,就匆匆忙忙的要走,還趕在這大半夜的時辰。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有多麼不喜歡他香廬中客居院的地方。

聶峰倒不是對此人突然匆匆離開的事情不滿,只是瞧著那人的身子骨,多少有些憐憫的了。

「只是少時雲游時結識的朋友,原本是個才華橫溢的,幾個月前見到時,還是好好的,哪曾想到,不過月余的時間,竟會變成這個樣子。」慕易眸中一閃,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情況,語氣神情中,帶著滿滿的遺憾。

他這麼說完,又像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一般,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對聶峰拱拳道:「這時辰確實晚了些,今日多有叨擾,慕易今兒跟您道個歉,還望聶前輩莫要見怪才好。」

「慕廬主客氣了,您能屈尊降貴的來這小縣城,光顧陽,城香廬,已經是另香廬蓬蓽生輝回了,哪里撐得起您的道歉,可是折煞聶某了。」聶峰听聞慕易的話,哪里敢承受他這道歉,趕緊搖手側身推了回去,又是隨口說了些奉承的話。

「眼下確實時候不早了,慕閣主還請早日歇了,招待不招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您今兒吩咐的話,聶某回去定會仔細考慮過後,盡快給您答復。」

慕易點點頭,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這才在拱門處分開,各自回院子歇了。

等到慕易回到自己院落,才進了屋子,後腳就已經有人通稟來了。

「怎麼樣?」慕易瞟了一眼來人,文化有些急切。

「屬下去看過了,屋子里還是多了些東西的,恐怕這人原本要出門,也只是暫時的,還有回來的可能。」那跟上來的人,跪在地上回復。

「你是說留下東西了?」慕易手指輕扣著桌面,兀自沉思了一會兒,才皺著眉詢問。

「屬下瞧了的,確實衣物都沒有取走,甚至軟軟公子還講他近日一直看的書也丟在院子里了。」那人如是回復。

「怕是不會回來了。」慕易扣著桌面,搖了搖頭。

「易哥,您說他這是什麼意思?」葉心蘭從外面取了壺熱茶回來,替慕易滿茶碗,語帶好奇的詢問:「會不會是他們起了疑心,所以想要避開?」

「不會,我猜他可能是真的尋了什麼人,所以要出去辦事,原本大概是猜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大概也沒有想到會在那里被他們撞見了。」

慕易喝了口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等著他發話的人,開口問:「可是派人很上去了?」

那人點點頭。

軟玉之方才說的話,他並非全然听信的,若是今晚沒有被他們撞見,或許軟玉之還是回來的。

「爺,我們就這樣離開,屋子里那些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了,真的就不回去了?」秋桐坐在馬車中,蹙著眉鼻子的問。

好在東西不多,只有幾件平日里穿的衣服,還有主子隨手買來打發時間的幾本書罷了。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自然是不用回去了。」軟玉之手中捂著個湯婆子,笑了一聲。

軟玉之比較可惜的是他看的那本書,方才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上了。

「爺,有尾巴。」洛離突然小聲開口喚了一聲。

軟玉之皺了皺眉頭,開口吩咐:「無妨,且讓他們跟著吧。估模著時候正好趕上早上開城門,先隨意找家客棧,城里人多容易甩開。」

「您說,可與一品香閣或者陽,城香廬有關?」秋桐想到那兩個晚上攔住他們去路的人,心里有些疑惑。

她想知道,他家主子的傷,可是這些人行的,若是的話,她定然不會放過的。

「莫要妄加猜測!」軟玉之提醒秋桐,在他看來,他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一品香閣也好,陽城香廬也好,與他沒有半點沖突,又有什麼理由想要除掉他呢?

一品香閣自來效忠于當今聖上,是以斷不會做出背叛聖上之事,而若他們當中與城中勾結,怕是剛起來一點點的苗頭,都會被即使掐斷的。

聖上要的是絕對忠心,哪怕會引起他的一起懷疑,也會手起刀落。沒有半點生機的。

今兒有事回家了,爪機碼字無力,二更合一,4000字更新不差哦。

感謝海里看雪打賞和氏璧一枚,感謝ˇ傻寶寶的平安符,和氏璧的加更要晚幾天送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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