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那丫頭確實是被你拿來的了?為何要這麼做?」阮凌薇端起桌上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沒有入口,只是輕輕吹了一下茶面,蕩起一絲絲的波紋。
春晴面色一僵,看向阮凌薇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安。
看來護法大人是一定要知道古大小姐的下落的。
春晴眸光閃動,一雙桃花眸子中帶著一絲心計,才一臉好奇的往阮凌薇身邊湊了湊,問道︰「不知道古大小姐可是犯了什麼事情,還要勞煩護法大人親自尋人下落?」
「春晴!你到底還是在懷疑大人對不對?」月童攔住春晴再往前湊,面色不善的瞪著她。
「哪有?月童姐你怎麼一直往人家身上潑髒水?人家怎麼會懷疑護法大人?」春晴抓著月童的衣袖,眸子閃啊閃,一臉委屈的盯著月童,好像月童真的有在冤枉她一樣。
「。別膩歪!」月童冷哼一聲,嫌棄的將自己的衣袖抽回來,怒瞪了一眼春晴,警告她︰「既然是你將人弄來的,就趕緊說明原因,別惹大人生氣,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春晴哪里不知道,只是為了確保那古大小姐能夠救她家爺,她怎麼也要護全一二不是,更何況若是她當真能研制解藥,好歹也算爺和護法大人的恩人,她這拖延些時間,好歹也讓那位古大小姐做出點實料來,到時候若是真的犯了什麼事情,她也可以從中周旋一二,也算是全了古大小姐那條件了。
春晴看了一眼月童,又轉身看了看阮凌薇。
到底還是她們的右護法,光是往那里一坐,不用開口,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怖到背脊發涼,春晴雖然侍奉的是他們爺,可是眼下這位,也是她的主子,主子面前,能容她造次了這麼久,也算是和顏悅色了,她若還是不知趣,繼續胡攪蠻纏下去,怕是真的有她好果子吃了。
于是,春晴將她們爺從初一那天毒發是踫見古大小姐,到她千里迢迢取那益州之物,再回來將人掠來,為毒發昏迷不醒的爺研制解藥之事一一詳細闡述。
阮凌薇確實越听越皺眉,心下的疑慮重重。
自從她到古府以後,越是瞧著這位古大小姐,越是與調查的不符,如今又听了春晴的一席話,更是疑竇叢生。
調查中顯示的,古嬌香個性柔弱,整日被拘在那處小院子里,受盡苛待已經古府主子下人的欺侮,別說懂的治毒解毒了,就是那習香之術,怕是也只是知之甚少,可是自從那天她戳破自己的身份,那份勇氣和機智,哪里像是個柔弱好欺的。
如今這樣子,就連在她身邊伺候了好幾年的錢媽媽都驚奇不已,讓她們一度以為她是被掉了包的。
可是相處了一段時日,在看她與柳素馨的情分,有做不得假,只能讓她們往別處想,認為她是心思深處,再知道些實情後,有意躲在那間小院子里,臥薪嘗膽,伺機而動,準備一舉報復那些傷害她們母女的人。
可是性格上她們可以理解,那她那一身辯毒解毒的本事,又是哪里來的?
能夠一眼就瞧出來她連自己都不成察覺的毒,甚至能夠斷定少主身中之毒乃是五毒谷香王的殘念。
就說這殘念之毒,若不是有藥王之子向浪的診斷,就連他們都全然不知的,她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丫頭,又是如何而知的,不但知道,甚至還有解那殘念之毒的本事。
這處處透露出來的異常,讓她們百思不得其解,想調查,可無從下手去查,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可查!
春晴偷偷的看了一眼阮凌薇,見她緊蹙眉頭,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冷意,頓時覺得不安,唯恐她真的是和那古大小姐之間有什麼不對付的事情發生。
難道她家護法大人真的打算要將那古嬌香治罪不成,可是要知道,她現在救的,可是她們護法大人的親子,難道這救命之恩都不能抵消她的什麼罪過?
春晴一想左了,這腦袋就不听使喚的更加胡亂猜測起來,看向阮凌薇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糾結不安,掙扎猶豫的情緒。
她的視線太容易察覺了,阮凌薇眉頭皺的更深了,春晴心下一緊,思慮再三,終于咬牙下定決心沖著阮凌薇抱拳開口︰「請恕卑職斗膽,若是古大小姐真有何不妥之處,還望護法大人看在古大小姐她能救爺一命的份兒上,暫且饒過她一次。」
春晴抱拳沖著阮凌薇鞠了個躬,彎腰垂頭的定在那里不動,竟是為了一個外人這般低聲下氣的懇求于她。
阮凌薇眼神晃了晃,開口詢問她︰「你是為你家爺求的,還是為她所求?」
「自是為了爺不被當成那恩將仇報,出爾反爾之人。」春晴彎著腰回道,語氣堅定不移。
「我若是當著處罰她,與你家爺出爾反爾有何關系?」阮凌薇繼續問。
春晴之前講掠來古嬌香的前因後果時,對于那份條件並沒有明確說明,現在阮凌薇問下了,自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古嬌香與她家爺談的條件向她說明,不過私心里,她還是迂回了一下︰「爺答應古大小姐解毒之後,要護古大小姐周全,並且親手將那枚百花羊脂玉佩交到了古大小姐手中,當做遵循條件的信物。」
「你說什麼?!」阮凌薇突然一拍桌子,震驚的站起身吼了一聲,驚訝萬分的看著春晴,想瞧她是不是與自己說謊了。
「卑職不敢欺瞞護法大人,當時秋桐也在場,可以作證。」春晴抬頭瞄了一眼阮凌薇後,趕緊又低下頭回道。
阮凌薇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震驚神色,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低聲數落道︰「糊涂,正是糊涂,那種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來送人?」
月童見狀,皺著眉有些擔心的請示︰「大人,可需要奴婢將玉佩取回來?」
阮凌薇沒有做聲,月童不明白她的意思,只靜靜的等著她回應。
好一會兒,阮凌薇突然長長的吁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