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浪很不客氣的將藥丸揣到自己懷里,笑著沖阮玉之開口︰「我一會兒要出去辦點事,回頭找你說說京城里的趣事。」
說完話,也不等阮玉之有所反應,就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跳下來離開。
春晴看著他揣走一粒本來就不多的解藥,有些心疼的想要攔下他,不過也只是想想,到底沒有動彈半步。
向浪向公子出自五毒谷,這解藥方子若是真的能被他研究出來,以他與自家爺的關系,倒也是一件好事。
等到向浪離開,春晴才走到阮玉之面前,皺著眉頭開口喚了一聲︰「爺,古大小姐那里,怕是不日就要去與香廬中住宿,到時候怕是……」
春晴想說的是,以後要找古大小姐,怕是有些困難了。
陽/城香廬有聶家坐鎮,平日里的護衛嚴密,他們斷不可能再向進出古府那般輕松了<。
若是遇到什麼情況想要找到古大小姐,只怕是不容易的了。
「阮玉之將書放到桌上,往軟榻上靠了靠,閉著眼楮搖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盡顯疲憊。
春晴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好上前將榻上的被子蓋到阮玉之身上後,瞧瞧的退下了。
春晴退出屋子的時候,突然心下一動,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此時她還是那個黑色長衫的劉先生打扮,等到她躲過街上的耳目,再次出現在大街上時,已經是一個與常人無異的女子打扮。
隨著街上的行人,小心翼翼的往古府而去。
古嬌香此時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前站著的是苗靈兒,正在向她匯報事情︰「王珊拿了銀子,就去了城里換了頭面,棲身在一家小客棧里,如今已經三日出過房門了,怕是她住店的銀兩,也要用光了。」
苗靈兒匯報完,就雙眼放光的望著古嬌香。
古嬌香不覺好笑,知道她這是在等著自己的吩咐,將手中的香書往旁邊一放,如她所願的吩咐︰「最近我听說張家那位公子,每日都會出門,不如你像個法子,讓二人見上一見。最好在後面推波助瀾,讓她借著張世忠,再回古府來,最好上那張氏想將人趕出去,偏偏又沒辦法趕出去的理由。」
苗靈兒眼楮轉了轉,計上心來,沖著古嬌香行個禮笑道︰「大小姐放心,明日我就讓她光明正大的走進古府來。」
苗靈兒撂下承諾,就領著吩咐退了出去。
古嬌香有些失神的盯著苗靈兒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將心中有些煩悶的思緒甩開,拿起桌上的香書繼續看。
只是她還沒有看過一行,就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抬頭望屋頂的方向望去。
好一會兒,她才嘆了口氣,沖著屋頂道了句︰「梁上君子,其實女子所為?」
冬華站在古嬌香身邊,聞言立刻有些戒備的往屋頂望去,這一望去不要緊,就覺得屋頂上似乎有些異動。
「大小姐!」她不安的拽了拽古嬌香的衣袖,防備的喊了一聲,打算若是有人闖進屋子里,她就立刻大叫。
「無妨,是春晴!」古嬌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話音方落,字窗邊就傳來一聲輕笑。
「古大小姐還真是警覺!」說著話,果然就見一陌生面容的女子破窗而入,施施然的飄落到古嬌香身邊。
雖然是易容成了一個容貌平平的女子模樣,在古嬌香眼了,還是很容易辨識的。原因無她,而是春晴身上飄著一股她慣用的香膏味道。
「不是我警覺,而是你這易容太容易暴露了。」古嬌香搖搖頭,睨了一眼春晴。
春晴一愣,扭頭看了一眼冬華,奇怪的問︰「很容易瞧看出來我本來的容貌麼?」
冬華皺著眉搖搖頭,說實話,若不是大小姐方才告訴她是春晴,此時見了眼前這個女人,她還真的是一點都認不出來。
「你是怎麼發覺的?」春晴不由得好奇一問。
她自認為自己的易容術還是很厲害的,平常人已經很難辨別出來了,怎麼到了古大小姐這里,好像都沒什麼用了呢?
「玫瑰香露。」古嬌香模了模鼻子,好心提醒。
春晴聞言又是一愣,回過神來舉起胳膊放在鼻子前仔細的聞了聞,左右胳膊都聞過以後,才皺著眉頭看向古嬌香。
她平日里最是慣用梅花香露的。
她出來之前,已經特意將身上的香味掩蓋了一番,自己都已經很難聞到味道了。怎麼古大小姐一聞就聞出來了,這鼻子,到底是屬什麼的?
「別看我,你是聞慣了這味道,才不覺得,冬華是對香料知識不了解,你若找一個調香制香本事高的人來,你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就能聞出來了。所以我還是勸你,若是以後易容行事的機會多,就不要專注在同一種味道上,落在有心人身上,這就是你的致命傷!」古嬌香手里拿著香書,一邊看書,一邊提醒春晴。
這口氣,就好像頭領在提醒警告自己的手下,語氣甚是威嚴。
春晴面上一凜,心知古嬌香的這番話,確實在理,也是對她的警醒。
若是今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古大小姐,而是敵人,怕是她還在因為對方沒有察覺到她而沾沾自喜,實際上卻早已經在對方面前暴露了自己。
想到自己暴露後的後果,春晴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看來自己以後確實要听從古嬌香的意見,不能太過專一一種事物了,尤其是這種不知不覺中行程的習慣,在敵人面前,就成了她的致命傷。
春晴下定好決心以後,將探究的視線落在古嬌香身上,看著她面色沉靜泰然的坐在那里,一度以為坐在眼前的不是古大小姐,而是他家爺。
這麼一想,她越看古嬌香,現在的模樣,越是能和他家爺重合在一起。瞧瞧,一樣的漫不經心,一樣的安然而坐,一樣的每日手中拿著一本書讀,偏偏讀書的時候,還能一心兩用的與人談話。
這哪里像個小孩子的樣子,她眼前的小人兒,總是給她一種,經歷過滄桑後的老人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