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離晚上回到家中,家里人都已經回來了。
俞飛羽也一幅賢妻良母的樣子坐在客廳織毛衣。
肖若離一走進客廳就看見俞飛羽那個做作的樣子,她心知俞飛羽這絕對是為了惡心自己的。
雖然這麼多年來,肖若離實在不明白她對自己那無邊的惡意到底因何而起,可是不可否認,她每次都能成功的惡心到自己。
一看到肖若離進來,俞飛羽就放下毛衣從沙發上起身,「大小姐回來啦?來,過來看看我給你新織的毛衣喜不喜歡?」
肖若離差點沒吐出來,旁邊坐著的肖振天也抬起頭來看著兩人這母女情深的樣子。
可肖若離卻不會再像小時候那麼任人欺負了,「阿姨,對不起啊,我毛線過敏,您還是給若曦織吧。」
俞飛羽臉都綠了。又不好直接發作。
肖銘宙在正好從二樓下來,听見這話直接笑噴了。
「若離回來啦?快過來,二哥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肖銘宙笑嘻嘻的走過來拉肖若離。
肖振天看見肖若離敢直接讓妻子下不來台,叫住了她。
「阿離,該改口了,這麼多年你也任性夠了。」肖振天是唯一一個會喊肖若離阿離的人,這也是肖若離鮮少能想起的慰藉,若不是這點區別,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個孤兒。
可是這次從肖振天口中說出的命令是這樣冷酷,肖若離愣在當場,肖銘宙也忘了要說什麼。
「怎麼?讓你叫聲媽就這麼難?」肖振天怒氣上揚,冷冷的問肖若離。
肖若離感覺太難堪了,無論之前她經歷過什麼,都不覺得有這一刻難堪。
「爸,我只有一個母親。俞阿姨很好,但她終究不是我的母親,抱歉。」肖若離冷靜了好久才回答。
「放肆!」肖振天一拍桌子,聲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要嫁入宗家所以翅膀硬了?敢頂撞我了是吧?」
「女兒不敢,女兒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肖若離心灰意冷,果然,任何一次對父親抱有期待,都將後悔,毫無意外。
「好啊……」肖振天氣得從座位上起身,這個家還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看來你是忘記家法了。趙叔,請家法來。」
趙叔唬了一跳,趕緊拿眼色掃肖若離,讓她趕緊服軟。一邊開始為肖若離求情。
肖銘宙也嚇了一跳,跳出來為肖若離求情。
肖若離卻不卑不亢,「爸,您就省省吧,我這次去巴黎,和宗家少爺深入談過了,他也不願意聯姻,若是我們這邊出點什麼事情,人家很快就能找到下一個聯姻對象,可若是肖家攀不上宗家的關系,您的損失將難以計數,我勸您既然是下棋的心態在看待我的聯姻,就少拿出這一套,還想扮演什麼家庭和睦?笑話……還有,我明天還約了宗少,若是出點什麼差錯,我可不負責。」
「好啊,女兒到底是長大了,連我這個當爹的話都不听了。」肖振天是個聰明人,飛快的權衡利弊之後就做了決定,就坡下驢。轉換了話題。
肖若離這才坐下。餐廳很快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一家人移步餐廳。
肖若離看著美酒佳肴在旁,卻絲毫沒興趣。
席間肖振天又說了很多話,可肖若離都沒听進去。直到最後肖振天說,「這幾天你哪兒也別去,三天後,宗家會上門提親,並定下結婚的日子。」
肖若離點了點頭。
吃完飯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十點多卻突然接到柳天樞的電話,肖若離納悶的接起,「柳少有什麼吩咐?」
「肖大小姐別這麼客氣,柳少柳少的多生分,叫我天樞或者天哥都行,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出來喝酒?」
「天哥,家里門禁,下次吧。」肖若離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柳天樞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放下電話,繼續喝酒。
一直在旁邊陪著的羅仲暖察言觀色,以為柳天樞是看上肖若離了,小心翼翼的問,「柳少,您是看上這個肖小姐了?」
「放屁,一邊呆著去吧。」柳天樞爆了句粗口,舉起酒杯繼續喝酒。
他的酒量素來無人能及,心思也沒人能猜透。他那些跟班看見羅仲暖踫了壁都來取笑。很快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羅仲暖笑嘻嘻的和大家喝到一處,絲毫不覺得尷尬。
三天後。
宗家一家三口、宗正的警衛員、宗略的保鏢以及宗家兩個大管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南城肖家。
他們非常正式,帶著拜帖,登門拜訪。
肖家也早已經掃榻相迎。
宗正的車隊在南城經過,甚至清了道。
肖振天和俞飛羽穿的十分隆重,帶著肖若離在家門口迎接。
宗正和肖振天都是場面上的人,說起來話十分客套,光是寒暄就好幾分鐘。
肖若離站在父母後面偷眼看了看宗略,他穿著阿瑪尼鐵灰色的西裝,搭配 亮的就紅色皮鞋,同色的領帶,領帶夾一絲不苟。頭發全部梳上去,露出英氣的額頭,美人尖非常醒目。今天的打扮一掃平時那種肅穆感,少年氣十足。
肖若離甚至有些愣神,雖然知道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可是這種感覺和自己的男神那麼相似。
那種站在人群中神采飛揚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麼英俊的男人,配你實在綽綽有余了吧?」俞飛羽小聲的對肖若離說。
肖若離沒搭理她,只是專注的看著宗略。
宗略敏銳的感覺到傾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頭看肖若離看來,捕捉到她的視線後,忽然露出一個微笑。
這個微笑燦若春風,和煦如風。
肖若離也笑著看他,忽然就感覺如果這就是自己的未來,那好像也不壞。
寒暄完之後,兩人把臂進屋敘話。
肖若離和宗略坐在一處。兩人都不說話,專注的听著大人們交談,可是偶爾相視一笑也覺得開心。
林琴言的視線一直在兒子身上,見他和女孩很是投契,也就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