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忍不住問身旁的胖和尚,「書都已經來了,為何還要……」
「噓——莫要多話!」胖和尚一個禁聲的手勢阻止了悟想說的話。給他個眼神示意她靜觀其變。
了悟收到胖和尚的手勢過後,便閉了嘴。
了悟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方丈眼中,留下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只是了悟低頭看地,並沒有看到這飽含深意的眼神。
沒多久,寺廟中的僧人都聚齊了。
方丈這才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原來,姓謝的男子只是拿了三卷,可經書少了不止三卷,整整一十二卷,所以說,那真正偷經書的人仍在逍遙法外。
經書沒找到,那方才的集合算是打草驚蛇了,于是接下來對眾僧寮房的搜查無功而返。
由于沒有經書的下落,直到天黑,所有人依然站在原地,有些已經受不住,開始手腳發麻,重心不穩。
了悟感覺自己頭暈眼花,眼看就要暈倒了。
好在,終于結束了!
迷迷糊糊地回到寮房,倒頭便睡下了。
……
一夢方醒,了悟倏地坐起,這次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連她都以為自己不會再醒過來了!
耀眼的陽光隔著窗紙依舊刺眼,了悟發現,寮房里只剩她一人,其他人皆不知所蹤,這次行止竟然沒有喊她。
模模暈暈的腦袋,了悟趕緊起床。
門「吱呀」一聲響,有人回來了!
「哎呀,了悟,你終于醒了!」
是行止!
行止看到了悟總算是醒了,開心不已。
了悟也發現了,她不就是睡過頭了嘛,自己醒了,至于這麼開心嗎?
「你這說的,跟我醒不過來了似的!」了悟無奈一笑。
「阿彌陀佛,可不是嗎!你都大睡了三天了!再不醒,真拿你沒辦法了!」行止邊說,邊做委屈狀。
看行止不似說假話,了悟很是吃驚,自己睡了三天?這是怎麼回事?
「行止,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前兩天咱們回來,你就直接倒頭睡了,連去上晚課都喊不醒你。第二天,你還是沒醒過來。我不放心,就跑去告訴方丈,給你檢查,可身上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昏睡不醒。只好等你自己醒來……」看到行止焦慮的樣子,了悟覺得,在這個世界,能有人對自己如此真心,哪怕再也醒不過來,那也足夠了。
輕輕地為行止擦掉眼角的眼淚,「別哭了,我沒那麼容易死的。還沒和你玩夠呢!」
一邊,勸著行止,一邊,了悟也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她昏睡不醒。還有,方丈竟然為她檢查身體,那他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不知了悟的憂愁,行止擦掉眼淚,伏在了悟耳邊,「你不知道,你昏睡的這三天,寺廟內發生了好些事情!」
「哦?什麼事?」了悟自是十分好奇。
「你知道嗎?那些遺失的經書都在大師兄的房間里找到了!」行止伏在了悟耳邊小聲說道。
「什麼?不可能,大師兄不可能偷拿經書的!」听到有人污蔑大師兄,了悟第一個不願意!
就知道自己說出來,了悟會誤會,「不是,你听我說,大師兄的為人,那是自然,肯定是有人趁大師兄在外,無法辯駁,栽贓嫁禍!」
了悟松口氣,不認為是大師兄做的就好,「那真凶可有找到?」
「阿彌陀佛,並未。只是牽扯進了一人。」
「哦?誰?」
「可還記得那個姓謝的香客?」
「怎麼不記得,不就是私自拿三卷經書的那個姓謝的嘛!」
「對!正是此人,此人後來說,他在拿經書時,因為沒找到方丈,便囑托一個小沙彌,讓此人代為轉達,就說自己拿走幾卷經書去看,但是此沙彌,並未對方丈透露只言片語!」
「什麼?那此人是?」
「辯機!」
竟然是他!了悟一直懷疑那天辯機為何會拼了命的告發自己,想來自己和他也沒什麼恩怨!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與經書失蹤有一點的聯系。」
了悟真沒想到,她睡覺的功夫,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也恨自己沒能及時醒來,哪怕為大師兄辯解一兩句。
忽然想起大師兄的那溫暖的笑容,了悟發現自己想大師兄了,也不知大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了悟出神的空檔,行止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
了悟打開,發現竟然是素餅。
萬分感激,好幾天沒吃飯,真的餓極了,對著餅狼吞虎咽地開吃。
「你慢點!」
從行止身上,了悟發現,寺廟真是個磨人心性的地方,記得剛來時,行止還是咋咋呼呼,沒那麼多想法,現在,好像一瞬間長大了,有些地方,自己都比不過,這樣也好,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自然要早些領悟。
又和行止聊了會兒,想起胖和尚那邊還在受罰,拉著行止,一塊兒去幫著胖和尚打掃。
剛起身,忽然肚子一陣絞痛,刀割一般疼痛,了悟受不了,瞬間額頭上汗珠浸滿。
「怎麼了,這是?」行止慌慌張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餅,餅有問題!」剛才吃的餅,一定有問題!
了悟一瞬間有懷疑到行止身上,但看行止的神色,不像是知情者的樣子,才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現在只要動一動,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開始疼。
行止二話不說,將了悟背上,去找方丈!
每挪動一寸,了悟感覺自己身上仿佛被人刀割一次。況且,自己和行止仿佛般大小,行止背著她也是十分吃力。
卻仍是在安慰她,「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都怪我,給你吃什麼素餅!!都怪我!都怪我!」
還不住地念叨著「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後來,了悟這次真的不省人事了。
瞬間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仿佛回到了現代,回到老媽的身邊,老媽變老了,白頭發都出來了,拿著板凳,坐在門口,嘴里念叨著,「一一啊,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老媽同意你倆的事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