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直彌漫著恐怖的對話聲。
……
醫舍,昏睡的人身邊,小巧的身影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
許久之後,小巧的身影慢慢站起,揉揉自己的小**,慢慢走出門去。
天越來越冷,哪怕是大中午的太陽,也只能感覺到為數不多的暖意。
小手將衣服裹緊,站在陽光下緊閉雙眼,試圖吸取這陽光中的熱量來給自己暖暖身子。
這街道他只走過一次,這個地方她從未見過,眯著雙眼的同時,她想對來到這個世界的事情捋一下思路。
來到這個世界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也從未想過自己能夠來到古代,一覽古代到底是何樣貌。
她覺得自己是極其幸運,又是相當的不幸。幸運的是,她能到另一個本不屬于她的國度走一遭,延續她已經該死的命運。不幸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對于這個國度是件幸事或是不幸,對于她自己來講,是件幸事或是不幸!
血腥的場面她永遠不會忘記,漫長的一刻鐘仿佛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季,無比冷冽!有人要殺她,可她對前身之事一無所知,不知這身體的原主人到底有什麼孽債讓他們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陽光漸暖,了悟身上也不似方才冰冷,雙眸慢慢張開,棕色的眸子似琥珀般渾然一體。
街道上的人稀稀落落,哪怕了悟站在道路中間那麼久也沒有阻礙任何人前進的腳步。
了悟想四處走走看看,即使知道自己還在被人追殺,但是她十分想出去透透氣,順便大體了解一下自己所在的國度是什麼樣子。
路邊石碑上標注著這街道的名字,四莫街!上面具體的標注是隋大業三年!
看到這具有街道名字的注碑,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極大的諷刺。連街道這種無聲無息的死物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名字,年齡,以及每一個踩到這片土地的每一個人。可她,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連點兒記憶都沒有。
將自己嘲弄一番,慢慢的通過這殘破的青石路分析,隋大業,應該就是說,隋朝大業第三年!
但看這青石路的破敗程度就知道,少說得百年,才能成現在這個坑坑窪窪的樣子。
隋朝後,是唐朝……
到底是隋朝還是唐朝,她分不清。
也許走走就知道了,了悟如是想。
街道上,路人穿的衣服形形色色,有粗布麻衣,有較好的絲綢,時不時還會有幾輛馬車經過,再往前走走,便有些熱鬧了,各種小攤位,有賣吃食的,有賣把玩的小玩意兒的,也有幫人測凶吉的。什麼胭脂、水粉、符文畫像、掛飾鎖墜,不大的地方,東西倒是十分齊全,了悟差點以為這些東西不太能出現在這個看起來較為貧瘠的地方。
老槐樹下,濃郁的香味夾雜槐樹下特有的槐樹氣息,迎面撲來。
一股肉包子的味道。
「咕嚕」
「咕嚕咕嚕……」
肚子不停地在叫,腳步也挪不動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干眼饞。了悟似乎能听到口水滴到自己腳下那片青石板上的聲音。因為她口袋里,一文錢都沒有。
饑餓的滋味依舊在蔓延。
「老板,十籠包子打包帶走!」
「好 ,您坐會兒,稍等!」
于是,粗獷的語氣一出,熱騰騰的包子緊接著被一個個地挪入油紙上,月兌離了悟的視線。粗獷的語氣很是令她氣憤,讓自己解眼饞的機會都沒有。
「哎——」
無奈,搖搖頭,狠狠心,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
「你有看到一個人影過去了嗎?」。正在忙碌的攤鋪老板詢問旁邊幫襯的妻子。
「是個小和尚,在這兒站了半天了。」攤鋪老板娘解釋道。
「他剛才在這兒站很久了嗎?」。一個意外的聲音闖入。
正在忙碌的老板和老板娘皆回頭看兩眼,是他呀,「恩,對,就站的遠遠的。」兩人的活都較忙,說完便扭過頭繼續忙手中的活計。
……
慢慢游逛到下午,了悟好歹在茶攤上討點兒水喝,听著茶攤上一群嗓子粗獷的人湊堆胡扯。
「你們听說了嗎?」。粗獷的聲音忽然變得細小,顯得很是怪異。
「怎麼?又出什麼大事了?」
說話的人身旁圍繞著那麼三四個湊上前去喜歡嚼舌頭的人。還有其他人,包括了悟在內,豎著耳朵等他繼續說下去的。
「那當然,我嘴里出來的,幾時不準過,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說的一臉驕傲。
「呦呵!」其中較為瘦小的人,不服氣的呦呵一聲。
「怎麼?怎麼不服?」立馬眼楮瞪大了,有想打架的氣勢。
「皇帝身邊的紅人,不都是太監,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太監,那怎麼來的你呀?哈哈哈」頓時身邊一片哄笑。
這次粗獷的聲音沒再反抗,頓時蔫了。那瘦子說的沒錯,他家世代都是太監。所以,不可能生出他來,他肯定是父母撿來的。
「哎哎哎,管那麼多干什麼!有事兒頭听就行了,刺他干什麼!」旁邊有人看不過瘦子插嘴,正听著起勁呢,別搞得他不往下講了。
了悟同這後來居上的人說的話很是贊同,吵什麼吵,和氣生財!
那人瞬間精神,覺得自己被拯救了,于是接著吹噓自己得到的那麼點兒消息。
「這個呀。你們誰要是比我先听說,我拿我的腦袋跟你們做球踢!」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呵!」都感覺挺像那麼一回事的。這人都喊他長舌男,每次家長里短的事情都能被他扯出來。不過都喜歡听他說,因為他家卻是是太監,說的事情也都是八九不離十。本來他也得被送去做太監。
送去的有些晚,沒被收,這才整天混跡這些人堆。
「這個呀,就一句話。」
「什麼話?」
「其實,二皇子不是皇帝親生的!」
「嘶——」,一陣陣抽氣響了大半刻,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忽然人群一陣哄笑。「真假?」「不會吧!」「騙誰呢?」
「就知道你們沒有信的!」輪到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不是,到底真假?」
了悟也想同問,真的假的。
「二皇子出生那晚,我爺爺當值。他母親有些早產,孩子十分難生,所以,皇上早早的就去了。你們知道孩子生出來皇上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什麼?」
「胎記,後背上的胎記,和楚王爺身上一模一樣的!就在後背,似似猛虎之頭,飛龍之身!」
他們都知道,二皇子其實已經死了,但是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們大為吃驚。
了悟覺得那些離自己太遙遠,听了一會兒大概,就煩了,她餓了想回去吃些東西,實在是靠不住了。
……
出來沒覺得,但是回去的路倒是覺得十分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