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盯著女人美麗的容貌,手中暗暗發力。
再美的女人在即將窒息的那一刻,面目都會變得十分猙獰。
女人白皙的小臉變得通紅,使勁地掐著正在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腕,但是絲毫作用都沒有。
任何想說的話一出口便只是魚刺卡住喉嚨般的模樣,女人從來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會如此的恐怖,雖看上去面無表情,但里琥珀色的眸中盡是她從未想過的狠厲。
男人身上草藥味道蓋過她身上的脂粉氣息,漸漸地,她的眼前發黑,全身都被這草藥氣息覆蓋,仿佛置若仙谷。雙眼一閉,一人在世,無牽無掛,死對她們這些娼妓來說,好過黃臉婆時守著糟老頭子孤獨終生,命于她而言,最是不足惜。
白皙的臉已經漸趨紫色,女人的手不再掙扎,這時,謝文才將手松開,女人癱軟在地,鵝黃色衣裙在冰冷的地板上展開,明媚而又妖艷。
「咳咳……」女人癱軟在地,渾身一絲力氣也無,眼前依舊混黑,無法視物。
「還是不打算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凌娘!」男人的聲音十分冷硬,完全沒有一絲耐心。
女人由紫轉白的臉蛋上盡是驚恐,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喉嚨慢慢向後挪動身子,這人到底是誰,他竟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曾是被遣散的宮女,在宮中,主子賜她名字,就叫凌娘。她的身份就連這邊的東家都不知。竟然……忽然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凌娘故作鎮定道,「什麼凌娘,你在胡亂說些什麼?我听不懂!」
「听不懂是嗎?」。謝文才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她記性這麼差,那他就一點一點幫她回憶回憶、
「凌娘,可還記得貞觀十年六月立政殿」,說完,俊美的嘴角上揚,明明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凌娘卻感覺冷風灌耳,似是邪魅的聲音不停地在房內回蕩,像是無數個幽魂來向她索命、
她怎麼會忘掉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想撒手人寰,撇清一切,那也不是她想撇清就能撇清的了的。從貞觀十年六月的一天開始,她已經注定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貞觀十年六月,文德皇後崩逝之日!那****做的事情死一千次都不夠!但,知情者大都被滅口,除了她的主子和牡丹,應該沒有第三個人可以知道
了,而牡丹是一個永遠不會說話的賤婢,而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到底是誰?」凌娘沒了方才的害怕,更多的是疑惑。
謝文才好笑的看著凌娘,她也只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能活下來已是前世造福,壞事做盡,還想死的瞑目,也著實異想天開了些。
瞥一眼大紅燭台旁棕褐色劍架上遺世獨立的青銅劍,凌娘還沉浸在自己到底是何身份時,謝文才已快步移至青銅劍旁,一股肅殺之氣,瞬間彌漫整個房間,不配合他的人去死便是!
……
璀璨的煙花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鑽石升上天空,純粹的顏色在這繁華的長安尤為特別,沒有了五彩斑斕,吸引的人卻不少,接連不斷的綠翡翠「砰」聲過後在空中炸開。
不同地方的人兒卻可以共同欣賞這美好的煙花,抬眼回眸間,只是看個熱鬧罷了,極少有人注意到,這與眾不同的煙花除了是單一色的綠翡翠色之外,其次數更是三長一短……
長安城內一黑色身影,縱馬奔馳,來往于長安城內外。
看來小玩和小八他們有消息了。
這璀璨不已的煙花便是他同派出去追蹤被綁走的小玩和小八的暗衛們聯絡的方式。
綠色的煙花表示人已經找到了,就方向來看,依舊是東郊所在方向,三長是說該朝著一個方向過三個聯絡點,這一短倒是從未這麼用過,說不上來,只能到了再說,沒想到,他找遍東郊都沒找到人影,最終還是在東郊。
……
深夜,冰涼的空氣凍得人的鼻頭發麻。
密不透風的房間里,沒有受凍的煩擾,甚至,在密不透風的房間里,給人一種可怕的窒息感。
因為,目光所及之處,盡是觸目驚心的刑具……仔細看可以看到,很多刑具上或多或少的沾有無辜之人的亡魂。
瘦小的身影被死死的綁在比他高出許多的架子上,唯一能認出他的標志便該是那無比光潔的額頭。不過此時光潔的額頭上,連帶著腦袋上都冒出一片青黑毛發。
看這瘦弱的身體,似乎除了了悟便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昏迷中的了悟並不知到底被弄到了哪里。
忽然,一盆冰水沿著了悟的腦袋傾斜而下,直直順著她的脖頸灌到衣服深處。
穿的本就單薄的了悟在冷水的刺激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長長的睫毛驀地睜開,似乎不打算給人任何的準備。但是還是全數落在眼前同她差不多的小孩眼中。
又是她!
了悟一睜眼看到的又是那個小丫頭,每次見她,她都會換一件嶄新的衣服,這次出現在了悟眼前的是鬼魅般的紅色衣裙,不得不說,這個人很適合這個顏色,只是單純的,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這樣覺得。
手腕處傳來的刺痛不斷的告訴她,該小心眼前這個小丫頭。
了悟掙扎幾下,發現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盯著手腕處,不知這扣子是怎麼系上的,越是掙扎,越是難受,手腕那處的骨頭也被硌的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