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頭罩的黑衣人皆是沉默不語,一句話都不說,和殺手比起來,他們的使命性更強,殺手為的是錢,是名氣。而他們的目的很單純,效命!
「放心吧,我們跟殺手井水不犯河水,說不定日後還有求到門上的時候。」小八深知,這些暗衛是來救他們的,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听到小八的保證,鼎才松一口氣。
小玩之前覺得,做殺手的講究一個冷酷無情,但看鼎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這個樣子,反而,鼎很重情義,方才黑衣人沖進來,他便緊張的不成樣子。
只是不知,為何那些守在外面的殺手並沒有想要救鼎的打算?
小八也疑惑,只是他們自有自己的規矩,局外人無需插手。
當務之急,是將了悟救出去。
暗衛一個個奇怪的裝扮讓整個密室多了些許人氣,若在平時,看到這中裝扮定會笑的前仰後合,可密室中的氣氛絲毫沒有因此而活躍一點兒。
左右兩張臉上的疤痕尤為驚心動魄,讓人不寒而栗。被燙烙時的痛苦又豈是憑想象能感覺得到的。
了悟的右半邊臉仿佛帶上一張面具,低垂而又泛有青絲的小腦袋,一動不動,別扭的姿勢很是讓人心疼,她的眉頭一直緊皺,深深的,深深地藏在低垂的腦袋下面,似乎永遠也不願醒來。
似乎沉睡在自己的夢中,即使是夢境,伴隨臉上的疼痛,緊皺的眉頭也透露出,那個夢境並不怎麼美好。
暗衛們一個個站在原地看不出任何表情,也透露不出原本的模樣,領頭的提醒小八和小玩此地並不安全,兩人互看一眼。再看看又回到那副尸體旁邊的鼎和木架上巍然不動的了悟。
忽然,一直膝蓋輕輕的跪倒地,是小八單膝跪在鼎的身側。
動作做得極其自然。
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不知,這木架可移動否?」淺淺的話語像是陳述一個事情,但確實是小八開口向鼎詢問、
因為他知道,現在,鼎正沉浸在失去兄弟的痛苦中,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轉移他的注意力
似乎並不領情,鼎說了句,「無妨。」繼續回去看著那絲毫不動的尸體。
小八一個手勢發出,暗衛開始行動。
沉睡中的了悟並不知道,接下來她會面臨怎樣的險境。
……
四莫街
鵝黃色的身影一直在黑夜中淹沒,直到東方漸漸魚肚皮漸漸泛白。與此同時,謝文才和李泰已經互相糾纏了許久。
抬頭瞭望不遠處泛白的天,算計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玩他們應該已經被救下了。
小丫頭盯著謝文才的面孔,這個人明明從內到外透露出滿滿的恨意,眼角卻十分松懈,知道這個人只是在拖延時間。
不過她並不擔心,想救小和尚出密室的門,根本沒有可能!
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謝文才朝那道目光看去,志在必得的樣子讓他心生疑惑,直覺告訴他,其中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不知為何,一種想法在他心底蔓延,漸漸生根發芽,越發壯大,讓他忽略都忽略不掉。
反而,讓他覺得,在拖延時間的,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個可惡的丫頭!
身下李泰以為傷口迸裂,已經疼的渾身發抖,更不知,眼前兩人各懷鬼胎的來回打量。
忽然,胸前受到一擊,疼的他張開嘴角,黑漆漆的丸子順勢進了嘴巴,緊接著,後背遭受重重一擊,沒了意識。
謝文才將身下的人敲暈,拋向小丫頭,迅速向暗衛去的方向趕去,事情不妙,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小丫頭的惡毒程度。
至于,李泰口中的藥丸嘛,夠他們折騰一番的了。
鵝黃色的身影扶住癱軟的李泰,顧不得謝文才,反正去一個死一個,還省得她費這個力氣了。
連忙給身下的人兒把脈,不知謝文才給他服下的是什麼。
把玩脈後,胸中氣郁,竟然給他服猛烈****……
的確要費許多工夫!
……
謝文才目光如炬,不知從哪里牽到一批馬,知道了悟、小玩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但還是縱馬馳騁,唯恐去晚了一點,他的人、他的人都發生點什麼意外。
現在的他,還不知,那個靈動的面孔,恐怕以後再也靈動不起來了,那可愛的臉蛋也再也可愛不起來了。
多久了,多久沒有除了仇恨之外的牽掛的感覺了。
從他母親去世後,從得知那個人背叛他之後,從沒日沒夜的被李智雲糟蹋之後,他便再沒有這種感覺了。
沒有如此牽掛,沒有如此擔憂,沒有如此害怕,害怕自己晚一步,原本屬于他的人再也不屬于他了!
身下的馬不停地狂奔,如同他雜亂的內心。
他早該想到,那個小丫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里,並不是未能為力,而是志在必得!
他早就該想到,能輕而易舉地買通那麼多殺手的人,必定不是良善之人!
那個小丫頭是李泰的人,既是他的人,又良善到哪里去,他真是太大意了!
一邊憤恨,一邊循著自己人做的記號快馬加鞭地往那邊趕。
……
尸橫遍地!
密室前,來人急匆匆下馬,遍地的尸體像是被瘟疫蔓延的村莊,出現在謝文才眼前,滴血未見。
厚厚的鐵門開著一個隙縫。
目之所及,是他最為熟悉的裝扮,帶著頭罩的黑衣服,是他命令自己的暗衛穿上的,每一個暗衛的頭罩都有所不同。
摘下來,是他的人!
來不及過多考慮,心下惶恐,急急忙忙沖向密室。
走過的地方盡是尸體,探探鼻息,無一活路!
心下淒然,不願去想發生了什麼,到底還是來晚了!